第161 章 越不过的大舅哥(已补)

见两人异口同声,梁山伯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悄然的发生了。

梁山伯下意识的挡到了自家妹妹的面前。

马文才......,这是亲大舅哥,亲的,忍忍,忍住。

梁予兮手一动,辣么大个梁山伯,便被她轻轻地拂开到了边上。

就听她说道:“陈夫子,这缸可不归我修,按规矩,谁弄坏的谁修。”

陈夫子头疼的说道:“你知道这缸是谁弄坏的吗?不过就是修缸而已,你就不要在此耽误诸位学子上课的时间了。”

他就不信了,梁予兮还能知道是他干的?他去伙房不过就是临时起意。

他半夜起床小解,放下他的铜尿壶之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便披上外衫去了伙房。

一切都是偶然,一切都是临场发挥,他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够得知呢?

若不是因为这场栽赃的计划太完美,他兴奋了许久才睡着,他早上会睡过了头吗?

他原本是打算一早就发难的。

闻言,梁予兮挑眉道:“明辨是非,恪守正道,也是我等学子们该上的重要一课啊,诸位,哪位觉得我耽误他的时间了,站出来,我给他赔个不是。”

说着,梁予兮扬了扬拳头。

哦,原来是这般赔不是,秦京生立即缩回了脖子。

马文才轻笑一声,兮儿确实与他一般,能文能武。

“怎么可能会耽误我们的时间呢?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认为,在哪里都可以上课。对吗,陈夫子?”马文才道。

闻言,陈夫子当真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马文才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啊?堂堂太守之子啊,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如此不知深浅地和一个平民纠缠不清呢?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这平民有什么好的?无非就是容貌长得比其他人都好那么一些,才华比其他人略胜那么一些,力气比其他人大那么一些而已,值得他这般维护吗?

他再这样下去,他定会毁了他自己的前途与名声,到时候,他可就追悔莫及了。

陈夫子真想去浣衣房,寻根最粗的棒槌来,将马文才毫不留情的打醒!

看看那边的王蓝田吧,这样的人,才是他该交好的对象啊。

但是,这话陈夫子不敢说,他只能压下心火道:“梁予兮,你究竟要说什么?快快说来。”

梁予兮很是干脆的从袖袋中拿出了两张保证书道:“诸位看看这个。”

大家一看,立即便道:

“没想到,这缸竟然是王蓝田主使,秦京生砸坏的,这两个人,真是荤素不忌,万事皆为啊。”

“哼,宵小所为,令人不齿。”

“此事予兮兄确实冤枉,予兮兄是无辜的,当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是啊是啊,还差点被处罚,中中品啊。”

“哎?这两人也真是,为何要砸缸呢,还连砸五口,一个不留,全不放过,手段很不入流啊。咦?难道他们真正想砸的是予兮兄吗?”

“对嘛,缸有何错?来砸我便好了嘛。”梁予兮一脸委曲求全的说道。

王蓝田当真是气死了,你委屈?你委屈的拿了400两金?

难怪昨日他“大发慈悲”,只收了辛苦费,没有收封口费呢,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王蓝田不服气了,他嚷道:“此事与我无关,那缸是秦京生砸的,要修也是他去修!”

秦京生......

秦京生觉得他自己真的很冤枉,他是收了王蓝田一两银子才出来砸缸的,因为砸缸最轻松不说,还能整到梁予兮。

只是没想到......,暴露了,不然,这绝对是一个天下第一的好点子。

王蓝田觉得自己更冤枉,明明就是陈夫子找他,说只要他能让梁予兮不好过,他的品状排名便能往前进一进的。

可是现在,看陈夫子那脸色,怕是又要食言啊。这个老头,屡屡食言,当真是可恶。

陈夫子觉得自己最冤枉,王蓝田这个蠢货,他的本意,明明是想让他在梁予兮摸黑上山下山之际,扮鬼扮也好,扮野兽也好,吓唬她,让她失足滚下山去,或许就可一劳永逸了。

没想到这个蠢蛋,那个蠢脑子就想出来这么一个砸缸的蠢主意,就这么活生生的浪费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真是气煞我也!

陈夫子怒道:“王蓝田秦京生,五口大缸,晚食前全部修好,并且,打满水!”

说完,他袖子一甩,人就走了,哦不是,跑了。

这回,谁喊他,他都不会留下的。

看陈夫子走了,众位学子们哄笑一声也往讲堂而去了。

经此一役,他们是知道了,陈夫子是绝对斗不过予兮兄的。

这位,背后有高人哪。

马·高人·文才朝梁予兮笑道:“走吧,上课去。”

梁予兮朝他点头,促狭一笑道:“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陈夫子他,总会懂的。”

马文才会意,如从前那般揽着她的肩,小声说道:“我来送他一程。”

梁予兮抬头望着他道:“《尚书·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呀,不用出手,听话,乖哈。”

听话?乖哈?马文才瞬间脸皮子便有些热,他目不斜视的望向前方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们说什么了?我也没听清。”梁山伯拉过自家妹妹,揽住她的肩膀,与马文才隔开了几步的距离。

马文才......

梁山伯为何是他的大舅哥?马文才恨自己知道的太早。

这一幕为何如此熟悉?似乎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祝英台看着那冷着脸,竟然不再有所行动的马文才,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来。

果然,予兮说的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她靠近马文才道:“文才兄,这便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马文才冷声道:“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你说,某人辨的了吗?”

祝英台......

“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他敦厚善良。”

“像个呆头鹅?”

“......,我要告诉山伯。”

马文才......,忍住,这脑子不太好的是大嫂。

“你听错了,我马文才什么都没有说。”

真是造孽,为何他们在同一书院?

或许,可以让这两个人换个书院?马文才脑中灵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