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 章 去他的相思病

事情是这样的,送走管家叔后,她正在屋内接着写大作文呢,马文才就来了。

彼时,马文才见她正在奋笔疾书,便问道:“写完几篇了?”

“两篇,这是第二篇。”梁予兮一副我很用功的样子,头也没抬的说道。

实则是,刚说完正主的坏话正主就来了,她有些虚。

马文才斟酌一下后说道:“予兮,我要回下杭州了,马上就走。”

梁予兮有些意外,抬起头问道:“马上就走?”

“嗯,马儿已经在府外了。”

“啊,那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梁予兮立即收拾桌子,主人都出发了,她自然也要出发了,先去客栈找她哥。

马文才按住梁予兮的手道:“是我走,不是你,你随便住到哪日,到时候管家会派人送你。”

梁予兮沉默一瞬后问道:“明早与我一同启程,不好吗?”

马文才也沉默一瞬后说道:“明日是我娘的祭日。”

原来是这样。梁予兮点点头道:“那,我们书院收假时再见吧。”

“嗯。”

梁予兮以为说完这些话之后,马文才就该告辞走了,毕竟这是他家,也没有客人送主人出去的啊。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一言不发的还站在这儿。

梁予兮想了想道:“赶夜路,路上不可太着急,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带的人多。”

“那就好,那我们两日后书院再见。”

“嗯。”

话又说完了,怎么马文才还在?他不急着走了?梁予兮看向马文才。

马文才也看向梁予兮。

铬烟看看马公子,再看看自家小姐,总觉得这两人有些怪怪的,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门口的马统望望天色,已是戌时中了,公子啊,一行人都在府外等着您呢,您到底与梁公子道好别了没有啊?

哎哟,这个马统,真是笨死了。

有这样的书童跟着,何愁公子会有媳妇?

幸好他悄悄地跟过来了,不然,这个家迟早要散。

马总管从暗处颠颠儿的跑过来道:“公子,该出发了。梁公子,您与老奴一起,送送公子吧。”

“哦,”梁予兮道,“好,应该的,文才兄,我们走吧。”

马文才立即道:“好。”

铬烟看着他们三人一起出去的背影,挠了挠头,城市套路太深,她想回农村。

铬烟跟在后面也出了门。

马府大门前,

十五位青年身穿黑衣,站于高头大马之侧,似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看到自家公子出来,他们立即对他行了一礼,动作整齐划一,声音低沉有力:

“拜见公子。”

这等素质,梁予兮给他们点32个赞。

马文才转身,看向了梁予兮。

梁予兮也看向了马文才。

四目相对。

当事人还不觉如何呢,马管家与石大夫就已经开始挤眉弄眼+各种手势脚势了。

马管家:看吧看吧,依依不舍。

石大夫:对的对的,难舍难分。

马管家:何不一起走?

石大夫:不妥不妥,星夜兼程,对小姐身子骨不好。

马管家:哦,明白明白,明年就可以了。

石大夫:有道理有道理。

这边,马文才终于开口了:“我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好。”

“我们书院见。”

“好。”

马文才深深地看他一眼,上马,挥鞭,扬长而去。

身后,那十五个人也跟着上马,挥鞭,踏夜而去。

哦,还有马统,自然也是一夹马腹,打马而去。

梁予兮站在马府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很快地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她也想踏夜而归了,她娘一定包了好些粽子,在等着她回家去呢。

看到小姐望着公子的背影痴痴的叹气,马管家不由得直摇头: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石大夫则是语重心长的宽慰她道:

“小姐,思伤脾啊。

过度相思,导致脾气郁结,运化失健。

如此,就会食欲不振、消化不良,久而久之整个人就会消沉下去。这一消沉,人的心气就虚了,人的整个精神状态就会慢慢垮掉,其他各脏腑也会受到连累,使人百病缠身,甚至威胁到生命啊!

也就两三日便相见了,小姐,还是放开些胸怀吧。”

石大夫说着,摇摇头走了,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心肝脾的俱生病啊。

马管家见此,也立即上来开导道:“也就两三日便相见了,小姐,还是放开些胸怀吧。”

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年轻人,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啊。马总管摇摇头,也走了。

徒留梁予兮一人风中凌乱:

呵,去他的过度相思!

石大夫,你给我回来把把脉!

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得相思病!

还有,把50两银子给朕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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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村

梁母推开一间房门,对身后的傅景琛道:“景琛,你先住山伯的屋子吧,寒舍简陋,照顾不周,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傅景琛暗叹一声,伯母这般客气,还是离心了啊。

也是,一听说人家女儿出事了,便急着退亲,若是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人家,定然再不往来。

傅景琛虽黯然神伤,但面上不显,他温声笑道:“伯母,那墙上挂的是山伯兄的大作吧?”

梁母笑道:“正是山伯手书。”

“山伯临摹的王右军的行草,兰亭集序,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字,遒丽天成,刚柔相济,实乃上乘啊。”傅景琛笑道。

夸大舅兄准没错的,何况这字,写得也确实不错。

果然,梁母的笑又真诚了一些,她指了指床铺道:“这些都是翠姨刚换的,这屋里的笔墨纸砚你若有需要,只管拿着用。”

翠姨换床单被套之事他自然知道,他还知道,翠姨不止换了这屋的,小兮那屋的也换了,换的还是浅紫色的被套,他看见了。

傅景琛笑道:“好,小侄恭敬不如从命。”

何苦来这一趟?梁母看着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笑笑,走了。

梁母一走,傅景琛的随从安入说道:“大人,梁夫人没有收下上次被退回的订亲信物,此事,想来还要有些波折。”

傅景琛心头微沉,点头道:“伯母似是有何难言之隐,一切,等明日梁小姐回来便知晓了。”

“大人,”安入犹豫一下后说道,“若是梁小姐另有良人,大人又该如何?”

另有良人?傅景琛一愣,摇头失笑道:“她不会的,她傲娇的很,她曾说过,不到二九年华,她绝不成亲,如今,还有两年半的时间呢。”

童言童语,也只有主子当真了吧。安入不再提起此事,而是问道:“大人,今日您想看什么书啊?”

“将那日嵇康给我的《广陵散》拿来吧。”

“是,公子。”

“公子,找到了,这本册子定是新作,还散发着一股墨香呢。”安入说着,递给了自家公子。

傅景琛接了过来,只是翻了几页后便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发呆:小兮,我没来晚,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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