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 章 手动圈住他的脖子
此时,梁予兮与马文才已经一起用完早膳了。
马文才去看账本了,而梁予兮则带着铬烟,在府内晃呀晃。
等石大夫在水榭找到梁予兮时,药都快要凉了。
石大夫连忙催道:“公子快喝,冷了更苦哇。”
梁予兮道了声谢,接了过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干了。
跟喝酒似的。
看得石大夫不由得连连点头,不愧是公子的心上人啊,跟那些娇滴滴的一般般的小姑娘可不一样,这大将之风,他这个大夫,着实喜欢的紧哪。
这一喜欢,石大夫又想到他们的小公子小小姐了。
这一想到小公子小小姐,石大夫的医者仁心又起来了,他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道:
“梁公子,这个束胸呢,长期如此,极易导致胸、肺疾病,且不利于夫人生育啊。”
说完,石大夫便端着空碗满怀欣喜的走了——他要去与老马分享分享今日夫人喝药之事。
徒留梁予兮好笑的看着铬烟,风中凌乱。
铬烟羞红了脸道:“公子,他,他这个老头子,说什么诨化呢啊。”
梁予兮捏了下她红扑扑的小脸道:“人家是大夫,又没有说错。”
不过,梁予兮拧眉问道:“铬烟,石大夫刚才说什么,夫、人?”
铬烟挠了挠头道:“石大夫既然知道公子是女儿身了,那说的应该是小姐吧?”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道:“没毛病,小姐。”
人有时候,是会听错而不自知的。
片刻后,梁予兮瞅了瞅自己略有一点点隆起的胸部说道:“别的不说,我这呼吸常感不顺。好在铬烟你今日听劝,给我缠松了一点点。”
铬烟也很无奈啊,她不但对小姐狠,对自己也狠哪。
只是她比小姐幸运,她没那么大。
铬烟瞅了瞅水榭四周,极小声的说道:“小姐,今日便罢了,等回到书院,还得往死里缠,你忍着点吧。书院那帮学子,有两个,家中都有妻妾了呢,若是缠不紧,很容易被发现的。”梁予兮感慨道:“年纪不大,有妻有妾,都谁啊?”
“就刘伯锡刘公子与水君子水公子啊,哦,还有五人已经定过亲了。”
“定亲?”梁予兮揉了揉额头,趴在了圆桌上。
困了,从前熬夜是日常,如今只熬一晚便吃不消了。
“对啊,公子,还有人在外包姑娘的......”铬烟小嘴儿吧啦吧啦。
梁予兮眼皮打架,很快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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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咚咚咚”石大夫敲响了门道:“公子。”
“进来。”马文才此时看的,正是京城郊外庄子上这两年地里所有产出的账本。
他不常来,平日里都是管家在打理。
石大夫一来,便鬼鬼祟祟的说道:“公子,梁公子在水榭呢。”
马文才头也没抬道:“嗯,他自可以到处行走。”
说到这儿,马文才看向石大夫道:“你药熬好了?”
“公子,梁公子已经喝过了,就是这个药里头吧,在下放了些安神助眠的草药。”
马文才皱眉道:“安神助眠?”
“公子,梁公子睡眠之事,您可不能不重视啊。
战国名医文挚曾说‘臣为道三百编,而卧最为首’,他之所以将睡眠放在头等位置,皆是因为睡能还精,睡能养气,睡能健脾益胃,睡能坚骨强筋。
昨晚梁公子一宿未睡,已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极坏的影响,公子,您当引起重视啊,否则,将来有的您后悔的。”
十个八个小公子啊,在下能为你们做的,就这么多了啊。
马文才......
若是没记错,他昨晚也没睡吧?这石大夫与老管家,今日皆有些奇奇怪怪的。
要不就是在他这儿明里暗里的打探梁予兮的喜好,要不就是如现在这般,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马文才头疼的揉了揉额头道:“你一碗药将他放倒了,他回头又要找我来闹。你当梁公子来建康所为何事?他是为了参加谢府千金的定亲仪式。”
啊?石大夫有些傻眼,他这算不算好心办了坏事?善心结出了恶果?
“石达,你自作主张,擅自行动,有违主子的意愿,念你初犯,罚银一月,下去。”
“哦。”石大夫垂头丧气的才跨出了门槛呢,突然眼睛一亮,有违主子的意愿,主子的意愿,他咀嚼了一下,这分明是在正告自己,公子与小姐的关系啊!
并未觉得自己在过度解读的石大夫一拍大腿道:“对,去寻马管家聊聊。”
公子与小姐这等“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的感情,真是令人感动哪。
他这颗医者的仁心,忍不住就要落泪了呢。
石大夫从前都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的医者仁心。
他从前都是杀人诛心的。
哈哈哈,说笑了说笑了,别吓着了正刷画本子的宝啊。
屋内,马文才合上手中的账册,喊道:“来人。”
长随马奇应声而入道:“公子。”
马文才吩咐道:“去通知马管家,不用备马了,套上马车,马车里弄软乎一些,再摆上各类吃食就行。”
“是。”马奇立即退下了。
马文才起身,往外走。
东山别墅在郊外,从这儿过去还需要一会儿,等会儿让梁予兮在马车上接着睡,到了之时再喊醒他。
免得他说自己不讲信用。
他马文才说话素来一言九鼎。
马文才一路往水榭而去,就见梁予兮已经手撑着额头睡着了。
而他的书童,却还在那里侃侃而谈。马文才皱眉,这等没用的奴才,留在身边做什么?添堵吗?
马文才大步上前,一言不发,俯身抱起梁予兮便往水榭外走。
只是因为睡着了,她的胳膊便自然而然的垂在了身侧。
看主子被连锅端走,铬烟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喜,这就是马统说的,抱着回来的吗?
啊啊啊,这种男抱女,女扛男的桥段,她好喜欢啊。
女扛男她见过了。
男抱女终于也赶上了一回,前头在书院,昨晚在府里,她都没赶上趟。
说的难听点,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此时,铬烟快乐的跑着追了上去道:“马公子,您等一下,我家公子这样不舒服的。”
不舒服?闻言,马文才停下了脚步。
铬烟看了眼她家那睡美人一般的小姐,心里直土拨鼠尖叫,许是离了书院那圣贤地的缘故吧,铬烟觉得,她的格局打开了。
她觉得,她家小姐与马公子,当真是天仙配啊。
同样品状好,同样力气大,同样爱蹴鞠,这多相配啊?
铬烟小心翼翼的将小姐的一只胳膊放到了马公子的肩膀上,然后将另一只胳膊放到了马公子的另一侧肩膀上,接着又跑到马公子的身后,手动将小姐的两只小手手十指相扣。
成了!这样他俩就更般配了。
马文才突然觉得,这书童也不是那般的一无是处。
这样抱着,似乎好像大概确实轻松多了。
他低头看了眼正睡得香喷喷,嘴里还呼噜噜的梁予兮,颇为嫌弃地大踏步而去。
铬烟听着骤响的呼噜声,吓了一跳,在心中默念着,我家小姐不打呼,我家小姐不打呼,我家小姐不打呼......
......,还好,裹得松,这呼,其实也没那般响的。
没看到人马公子,一点儿都不嫌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