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 章 剪发第六日
剪发第一日
一整日,梁予兮都处于半癫半狂之中。
这种精神状态,或许与大姨妈来之前的状态,有相通之处——是个人,都不敢与之争锋。
当她阴恻恻的看向陈夫子时,原本又要刁难她的陈夫子,神色一变,手指随意一指道:“此等深奥之问题,你来回答。”
至于王蓝田,只与她对视了一0.0001秒,那找茬的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咽了下去,然后速速的绕道而行,看那背影,似乎后面有饿鬼在追。
但是,最难过的,马统觉得,非他马统莫属了啊。
白天公子们上课之时,他要遭受铬烟的各种白眼;等公子们下学回来之时,梁公子只扫了他一眼,那阴暗暗冷森森地眼神,差点没把他送走。
他尽量缩着脑袋,能不说话他绝不开口。
便是开口了也是轻声轻气,希望梁公子别把它当个人,当个屋内的小摆设即可。
马文才今日也有些不在状态,他时不时地瞄向梁玉兮,不知该如何补偿他。
毕竟,除了金银,他也没什么身外之物了。
如此,他只能在为人师表上多多弥补了。
是以,今晚练剑射艺之时的马师父,十分之温柔,十分之和气,便是手中的树枝,都短了许多,更别提还时时的忍住手,管住嘴了。
梁予兮练完剑,射完箭,蔫蔫的回了房间。
铬烟十分体贴的伺候她洗漱完毕之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谁在小姐面前晃悠谁遭殃。
马统很有眼色,学着铬烟,头一次做了个哑巴书童,飞速地伺候完他家主子之后,麻溜地退了出去。
屋内,梁予兮上了床。
马文才熄了灯后,也上了床。
月光悄摸摸地溜走了,屋内一片漆黑。梁予兮对着书墙挥了挥拳头,这个马文才,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男人的诚意都在钱上了,懂不懂,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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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发第二日
梁予兮持续阴恻恻,暗森森,总以大眼白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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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发第三日
梁予兮周身低气压,不说话,吃得少,喝得多。
【没办法,不吃又不喝,铁打的胃也会饿瘦了,更别提大胃梁了。真的,她平时吃的超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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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发第四日
梁予兮,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着,打到小松鼠,哦不对,打到小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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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发第五日
半夜里,梁予兮狗狗祟祟,悄悄摸摸地将小刺猬塞进了马文才的被窝里。
一会儿之后,地十八号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马·杀猪·嚎叫·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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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发第六日梁予兮似乎好了,能吃能喝,能睡能笑,情绪稳定。
最重要的是,她敢照镜子了。
晚上,她坐在桌前,拿着小镜子照呀照。
一刻钟后,她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铬烟,把你的小镜拿来借我用用吧。”
“好嘞,公子你等一下,铬烟这便去拿。”
铬烟说着,便咚咚咚地跑了出去。
太好了,这几日,小姐连照镜子都戒了,如今,终于又肯照了。
从前在家的时候,小姐可爱美了,恨不得一天照上八百次。
她说,爱美,是对自己的尊重。
马文才坐在长椅上,手上拿着那本《易筋经》,似乎看得兴起。
一会儿之后,铬烟跑了进来道:“公子,镜子来了!”
梁予兮对着镜子说道:“快,站我身后,给我举着哈。”
“是,公子。”铬烟拿着镜子,左右调整着手中的镜子。
“停,别动了,我看到了。”梁予兮观察着脑后这狗啃了的发尾,问铬烟道,“敢跟我修一修吗?修齐了。”
前车之鉴啊!铬烟连忙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说道:“公子,我不行的,从前这都是翠姨的活儿,铬烟一丁点儿的经验都没有的。”
经验?
梁予兮沉默一瞬,与铬烟一起,四只眼睛,同时瞅向了马文才,这里有经验的,不就这一个吗?
马文才拿着书的手一紧,面色平静的自言自语道:“当真是绝世好书,其义深奥,妙不可言,令人看了爱不释手。”
马统在一旁很是心焦,不停的对自家公子挤眉弄眼:公子啊,书拿倒了,拿倒了啊,您可长点心吧公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