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然的杀机
德里克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格恩，肩膀微微绷紧，右手悄然滑向腰间的燧发手枪。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隐约浮现。
“走吧，准尉。”格恩平淡的说了一句，“撤退的时间快结束了。”
刚刚德里克流露出的贪婪神色，他也是察觉到了
但德里克本身就是一个贪财的人，所以看见自己背着一把好刀，会有这种眼神也正常。
他也懒得多想，毕竟再不撤退，整座岛就要被世界政府抹除了。
格恩迈步朝前走，德里克依旧站在原地没动，感觉到身后人没有动
格恩下意识回头目光落在德里克僵硬的身上，一股异样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不对劲！”
这个念头刚闪过，德里克突然拔枪，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阳光在枪管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格恩的心脏和脑袋！
“砰！砰！”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声撕裂了海岸的寂静。
格恩的瞳孔骤然收缩，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颗铅弹旋转着朝自己飞来，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子弹穿透胸膛的瞬间，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是自然系能力者身份的格恩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震颤感。
他错愕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和脑门时泛起水波般的纹路
子弹就像穿过空气一般毫无阻碍地飞了过去，在身后的沙滩上激起一小簇尘土。
“这......”格恩茫然地摸了摸胸口，触手之处完好无损，只有空气在弹孔周围泛着细微的震动波纹。
另一边，德里克的表情凝固了，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握枪的手开始发抖。
“格恩，你......你吃了恶魔果实？！”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像是见到了最可怕的噩梦。
格恩缓缓抬起头，海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逐渐冰冷的眼睛。
最初的震惊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令人胆寒的平静。
“准尉。”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般锐利，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你要杀我？”
德里克的面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
但很快，恐惧被狰狞取代，他的五官扭曲成一团，眼中迸发出疯狂的杀意。
“该死的小鬼！”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手指疯狂扣动扳机，“砰！砰！砰！”接连的枪声在海岸线上炸响，惊飞了一群海鸟。
子弹呼啸着穿过格恩的身体——胸膛、手臂、甚至头颅
但每一颗都像是穿过幻影一般，只在空气中留下细微的震动波纹。
格恩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德里克。
他的身体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仿佛由无数震颤的粒子组成。
当最后一颗子弹穿过他的眉心时，他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
“自然系......”身为支部准尉的德里克自然知道恶魔果实。
所以当发现自己杀不死格恩时，手剧烈颤抖着，燧发枪"啪嗒"一声掉在沙滩上。
格恩没有回答。
而且迈出一步，脚下的沙砾因为愤怒而下意识引动起震动，开始无声地震颤，像是畏惧般向四周散开。
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每一步都让德里克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一块礁石。
“等等！格恩！！”德里克踉跄着后退，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双手双脚同时在沙滩上挪动。
“格恩！等等！这是误会！”他慌乱地摆手，声音里带着哀求，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我只是......只是想确认你的情况！”
“情况。”格恩继续逼近，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你刚才那几枪……”他轻声说，同时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可没打算让我活。”
德里克脸色铁青，突然崩溃般地怒吼：“你本该死在神之谷战场上的！
你的抚恤金......那笔钱足够我回西海升职更进一步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像你这样的杂鱼，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你为什么活着？！你知道因为你这种无父无母的废物活着我会浪费多少钱吗？”
格恩的脚步顿住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一个支部二等兵的抚恤金就150万贝利
“抚恤金？”想到这，格恩带着一丝讽刺的冷笑，“呵呵，所以，我的命......”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开始凝聚出白色的震动光晕，“就值这点钱？”
德里克还想辩解，但格恩已经不再给他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德里克的肩膀上，动作轻柔得像是老友间的问候。
“为什么？”格恩低声问，语气平静得可怕。
德里克浑身颤抖，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他能感觉到一股诡异的震动正从那只手上传来，让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格恩的五指缓缓收紧。
“嗡。”一股无形的震波瞬间穿透德里克的身体，震出的气浪甚至将其背后抵住的礁石都震碎了。
德里克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嘴巴张成一个夸张的"o"形。
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但他的皮肤表面却没有任何伤痕。
“呃......啊......”德里克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呜咽，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自己的胸口
仿佛自己身体内的器官全部都乱碎成一团
眼球布满血色，死死盯着格恩，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下一秒，他双膝一软，像一袋烂泥般重重跪倒在地，然后向前栽去，脸埋进了潮湿的沙滩里。
鲜血从他的耳鼻中缓缓渗出，在沙地上晕开一片暗红。
格恩收回手，低头看着德里克的尸体。
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种陌生的漠然。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着残留在指尖的震动余韵。
“原来杀人......”他喃喃自语，“这么简单。”
这时，海风渐渐大了，远处的军舰上传来模糊的喊叫声，有人发现了岸上的异常，正朝这边赶来。
格恩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阳光透过指缝洒落，在沙滩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能感觉到体内流淌的那股力量——狂暴、强大、仿佛能撕裂一切。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是个随时能被上级背叛杀死的二等兵。
而现在，他已经能像碾死蚂蚁一样终结一个人的生命。
“这就是......力量？能主宰一切与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
格恩握紧拳头，空气在掌心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
这时，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德里克枪声终究是将附近的海军吸引了过来。
“既然如此，就麻烦你在配合我演一场戏吧！”
格恩最后看了一眼德里克的尸体，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紧接着主动背起了他的尸体
“毕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西面撤退负责的人是即将晋升大将之位的海军本部中将……“黑腕”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