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自私,而非冷血

变成了更加柔软的,湿润的触感。

从颈侧,到脊背,再到腰窝。

月光从缝隙漏进来,照见虞娇泛红的肌肤上交错的水痕,她在这双重攻势下溃不成军,只能咬着唇承受这过分的“伺候”。

虞娇的指尖深深陷进干草垫里,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面前人的唇正游移到她腰侧,在那里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激得她浑身轻颤。

裴游从身后拥着她,吻着她汗湿的后颈,低笑:“好甜。”

确实好甜。

甜的虞娇都有点发晕。

……

后半夜,虞娇醒了一次。

裴游在身侧抱着她睡的香甜,可江烬却不见了踪影。

她猛的清醒,拿上了影月走出去寻人。

好在地上的痕迹很明显,她很快的就沿着那些脚印找到了他。

剥开灌木丛的刹那,她便看见江烬被无数藤蔓缠在半空,暗红色的荆棘正从他腕间伤口汲取鲜血。

更可怕的是,那些藤蔓上开满了妖异的红花,每朵花心都浮着一张扭曲的人脸。

边上那些未能凑上去的花看到了她,朝着她涌了过去。

虞娇抬手挥下,这些花看着唬人,实则一点攻击力都没有,来多少砍多少,砍下来的花骨朵掉到地上,人脸消失,又变成了普通的样子。

她一步步的上前,就在她抬手要把江烬救下来的时候,一朵花从她的视野盲区缠上她的脚踝,蔓延到了她的耳边。

“为什么要救他呢?”

“现在的他……对你来说不就是拖油瓶吗?少了他一个,又有什么所谓呢?”

“还有大把大把的人等着你,人嘛,总得向前看。”

“别管他了,回去吧……”

虞娇挥剑的动作猛地顿住,那声音像是从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爬出来的,带着蛊惑的寒意。

藤蔓轻轻缠绕她的手腕,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冰冷的麻木感在蔓延。

见她不动,那声音继续趁热打铁。

“他现在会给你添麻烦,那以后呢?”

“自私,利己,你不就是靠着这个活下来的吗?”

“为了个男人心软,值得吗?”

话落,虞娇的手腕动了一下。

“我觉得你搞错了一件事,”她的声音十分冷静,“自私是自私,不是冷血。”

“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对一个曾经帮过我的人见死不救,我觉得我这不是自私,是丧良心。”

那花急了:“可这些人都是带着不纯的目的靠近你的!”

虞娇轻笑:“大家半斤八两。”

就她现在身上的东西,哪个不是从这群人身上获得的,她不也照样在利用这些人的“不纯”吗?

更何况在她看来,他们的目的其实还挺单纯的。

单纯到她都不太理解,一个个跟飞蛾扑火一样。

话落,她反手把肩上的花给砍了下来,一声惨叫过后,身上的束缚也消失了。

虞娇上前,三两下把江烬身上的藤蔓砍掉,大概是失血过多,他有点不清醒,往日桀骜的脸上满是脆弱的苍白。

她拍了拍江烬的脸,问:“还能走吗?”

江烬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牵着她的手站起身,和她走了回去。

虞娇无奈的叹口气。

真是风水轮流转,搁以前她绝不会用“身娇体弱易推倒”这个词来形容江烬。

而在某棵树的树干上,一双冰冷的竖瞳正死死的盯着二人离开的方向。

片刻后,玄墨垂下眼眸。

这个结果其实他并不意外。

从那只狐狸的身上,就能看出来虞娇对这群人的态度。

七分的利用,三分的真心。

看似后者的占比并不多,而且她的真心大多来源于愧疚和过意不去,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换来这三分。

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照样一堆人前仆后继,想给人提鞋都找不着门路。

回到营地,虞娇问她:“你怎么突然出去了?”

“我也说不清,”江烬说,“就是有一种感觉让我往那里走。”

好在,虽然某些认知丢失,但他的智商还是在线的,接下来简单一句话就戳到了要害。

“娇娇,为什么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发生这些怪事,偏偏的往回走就出事了呢?”

又恰好,某个人不在。

“你怀疑玄墨?”

“不是,”篝火有点变小的迹象,江烬拿树枝拨弄了两下,“不管怎么样,我们和他无冤无仇,他应该不至于这么迫切的对我们下手。”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曾经见过他。”

那时还是人类的他性子就极其的冷淡,而且那种冷淡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本性。

哪怕面对虞娇情绪失控,他依旧是内敛,压抑的。

这样的人如果做出了不符合他本性的事,那一定是有足够的欲望驱使他这么做。

可他的欲望……又是什么呢?

是虞娇?

有点贴边的感觉,但是……又不太像。

江烬再次一语中的:“我觉得,更像是从你身上衍生出的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无人得知。

虞娇闻言,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她惊讶的不是这个结论,而是江烬的敏锐程度,哪怕被大削弱了还能如此的抽丝剥茧。

像另外一个,虽然也很聪明,但此时也只能“阿巴阿巴”的一问三不知。

于是她没忍住好奇问:“你在成为玩家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以前……?”

江烬想了想,那是太久远的事情,记忆早已模糊,但他还是想起来了。

他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山村,父母都没有文化,给他起的名字原本是“江劲”,希望他以后能有点劲头,可是两人又不识字,随后稀里糊涂的照着字典填了这么一个字上去。

而随着他出生,父母接连因意外死去,村里人嫌他命硬克亲,只有老庙祝收留他。

七岁那年,邻村出了灭门案,县里来的法医在庙前验尸,他扒着门缝看了一整天。

法医临走前问他:“不怕?”

江烬摇头,指着尸体颈部的勒痕:“这个绳结,是左利手打的。”

老法医惊得烟斗都掉了,那之后,江烬成了他的学徒。

十六岁特招进警校,二十岁已是最年轻的法医专家。

升的这么快,主要是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大案,不是灭门就是屠杀,死人一车车的往他的面前送,最后都在他的刀下变成了会说话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