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发兵西夏,眾女牵掛

第134章 发兵西夏,眾女牵掛

一见到明兰,嫣然眼含笑意,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

二人如今身份有別,明兰盈盈一拜后,方才与她一同落座。

“多日不见,嫣然姐姐的气度,可与往日大不相同,瞧著还丰润了许多。”

嫣然微微垂眸,轻声道:“如今在东宫,不比从前在余家的日子。”

“殿下待我宽厚,我也无需再看人眼色度日。”

明兰握著她细嫩的双手,声音中带著几分感慨,“可见老太师当初的选择是没错的。”

“是啊,多亏了祖父。”

“前些时日三妹妹还进宫求见我,想让我劝劝祖父和父亲,求他们不要休弃方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起来,我这位继母和你四姐姐倒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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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嫁前仗著小娘受宠,在方家叱吒风云,根本不把嫡出的姐妹和兄嫂放在眼里。”

“这下她回方家,想来也没什么好日子可过。”嫣然语气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这会儿余老太师和老太太已经在重新物色当家主母的人选。

不论出身门第,只求贤良温顺,持家有道。

明兰抬眸静静看著嫣然,余家的后宅能够安稳,她自是替嫣然高兴。

只是心中不自觉的涌起一抹羡慕,暗暗感慨,自己若能有一位像余老太师这般威严明理的祖父,林噙霜哪能在盛家囂张这么多年。

见明兰有些发愣,嫣然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低声问道:“明儿,你的婚事可有著落了”

明兰回过神来,轻轻摇头,“还不曾,五姐姐都没议亲,我怎能越到她的前头去。”

“没事,你家老太太最是疼你,將来绝不会亏待了你。”

“快尝尝这些点心,可比外头做的要精细多了。”

嫣然说罢,又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小桃的手中。

小桃眯起眼睛,笑得眉眼弯弯,捧著点心小口小口的吃著。

慈庆殿內,全哥儿被奶娘抱走。

王若弗拧眉看向正在一旁发呆的如兰,轻嘆道:“我这几月来,给如儿物色了四五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偏她一个都瞧不上。”

“这蠢丫头,一天天没个正形,我看她是想上天配玉帝!”

如兰听见母亲这般挖苦自己,轻哼一声后,直接背过身去。

华兰灿然一笑,温声劝道:“如兰生性率真,又不懂遮掩自己的喜怒。”

“为她挑选夫婿,不可只看重家世。”

“最要紧的是门风清正,婆母宽厚,家中人事简单,还有夫婿的品性。”

“若是嫁入咱们盛家拿捏不住的人家,只怕这丫头日后少不了要吃苦头。”

端坐在一旁的海朝云对此颇为认同。

王若弗抬手拧了拧眉心。

通汴京城,全符合华兰要求的,唯有忠敬侯郑家的二郎。

她不是没考虑过,可盛紘一听到郑家,连连摇头。

郑家军功赫赫,祠堂里和顾家一样奉著丹书铁券,且不提忠敬侯在军中的威望。

家中长子常年驻守雁门,郑二郎在军中风头正劲,颇得官家和太子的赏识。

华兰的身份已经是一等一的贵重,长柏又娶海家的姑娘,再联姻个郑家,未免太过张扬。

树大招风,一旦引起官家的猜忌。

別说长柏將来入內阁,就是在朝中谋个閒职安稳度日都难。

长柏自打四岁启蒙后,就日夜用功,寒来暑往,哪怕病了都不肯歇息一日。

只为有朝一日实现入阁拜相的志向。

为如兰婚事而断送长柏前程,属实得不偿失。

明白其中利害后,王若弗很自觉的和郑家保持起距离。

“罢了,慢慢物色吧,这事儿越急越容易出乱子。”

“若她能有六丫头一半稳重,我也不至於如此发愁。”

华兰眉梢微挑,打趣道:“谁让母亲当初捨不得把她送到祖母教养。”

“快別提这茬了,我那时就想著老太太规矩太严。”

“如儿过去后不知要挨多少训斥,受多少委屈。”

海朝云温婉一笑,踌躇片刻后,她低声开口:“母亲,前几日墨兰借著来看全哥儿的由头,想托我去祖母跟前说情,为她引见贺老太太。”

听到墨兰两个字,如兰眼前一亮。

当即转过身来,不忿道,“就她还想见贺老太太,还非得求到咱家头上。”

“爹爹都说过,咱家以后只当没她这个女儿。”

王若弗斜睨了她一眼,“怪不得那日墨兰特意將你从我身边支开,原是为了这桩事。”

“母亲她可知情”

海朝云轻轻摇头,“还未曾稟告祖母。”

王若弗冷哼一声,“这等烦心事,还是別让母亲知道的好。”

“儿媳明白。”

贺老太太自打来京城定居,不少后宅妇人借著吃茶拜见等各种由头,请她为自己诊脉。

为了孙子贺弘文的前程,凡官眷命妇,贺老太太来者不拒。

墨兰自打小產后,一直未能有身孕。

眼看春珂整日抱著孩子在自己面前晃悠,难免有些心急。

可她和贺老太太素来没有交集,这种事情也不好大张旗鼓,更不能让梁家的人知道。

唯有请盛老太太出面引见,才能保证自己不遭人閒言碎语。

海朝云清楚老太太不愿再见墨兰,这件事情即便告诉她,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可总得让王若弗知道,万一將来墨兰求到盛紘面前,自己也有个说头。

——

六月初,在户部与兵部的官员奋力筹办下,西北大军的粮餉已悉数备齐。

自打神机营建立后,火器监的匠人们日夜赶工,未曾有片刻停歇。

余思贤更在西北大力推行屯田之制,招募士兵与归顺大周的吐蕃民眾,开垦荒地,种植粮食,同时向西北各族百姓徵收粮食为赋税。

今日,东宫,明德殿內。

顾廷燁、郑驍、裴虎等几名赵晗一手提拔的武將皆在此处,匯报这几日军中的进展。

“西夏境內如今急缺粮草,以往这会儿早就发兵犯边索要粮餉了。”

“这次倒没了动静,可见他们已经怕了。”裴虎挺直腰杆,笑呵呵的开口。

河湟之地,近半在大周手中。

余思贤故意扶持瞎毡长子木征与董毡为敌,磨毡角的儿子瞎撒欺丁也没閒著。

吐蕃如今四分五裂,西夏即便有心结盟,这会儿也无处下手。

一身劲装,相貌周正的郑驍扭头看向他。

“裴大人莫要轻敌,西夏若举国之力反抗,至少能集结三十万大军。”

“若我估算的不错,精锐可占三成。”

西夏全民皆兵,男子凡到束髮之年必须入伍操练,学会骑马射箭布阵等技能。

赵晗神色从容,开口道:“西夏此次虽已是囊中之物,可骄兵必败,古训昭然。”

“殿下说的是。”裴虎拱手应声。

“漕帮那边如何了”赵晗扭头看向石头。 石头一直跟在顾廷燁后头,加之办事利索,武艺不凡,已然在神机营占据一席之地。

他躬身道:“殿下放心!”

“属下的兄长石鏗和嫂嫂车三娘早已布置妥当,必能保证漕运畅通。”

顾廷燁跟在后头,笑眯眯的开口:“这次石帮主亲自押运送粮,莫说是江南水路,即便是改走陆路,沿途的山贼匪类也不敢不卖他几分顏面。”

漕帮势力雄厚,人员眾多,且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这些年漕帮不仅控制著运河码头的秩序,甚至能左右地方事务。

不少官员为顺利完成漕运任务,有时也不得不与他们合作,彼此之间,早就心照不宣。

“那就好,待事成后,孤必有重赏。”赵晗微微凝眸。

石鏗虽草莽出身,可他並不只会打打杀杀,反而处事稳重,更懂审时度势。

车三娘亦是如此,这些年將漕帮的內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若能用好漕帮,將来必定能成为监察官员,整顿江南官场的一柄利器。

待眾人拱手离开后,顾廷燁留在殿內,脸上掛著一抹蔫坏的笑意。

“殿下。”

“我那四叔五叔不知走动了什么关係,竟把顾廷炳和顾廷煬给塞进这次西征大军中。”

“是嘛。”赵晗幽幽看向他。

这两人若打著寧远侯的幌子,再多塞些银钱,的確有不少官员会卖个面子。

“不过都是在后头干杂事的芝麻小官,无足轻重,臣已经遣人盯著他们。”

“一旦犯错,待凯旋归来之日,就该轮到四房五房的人哭爹喊娘了。”

听到此话,赵晗顿时就明白他的打算,“记得谨慎些,別被人给看出来了。”

顾廷燁点头如捣蒜,“殿下放心!”

他原本打算现在就寻个由头,將顾廷炳和顾廷煬这两个酒囊饭袋逐出军中。

可这几日细细想了一番,將来自己袭爵后,如果就这么把他们给赶出顾家。

说不定御史台那些个官员要参他一个置本家亲眷於不顾的罪名。

何况往日自己在顾家受的委屈,外人知晓的並不多,四房五房的人也是表面道貌岸然。

后宅的那些腌臢事,已经不適合再抖搂出来了。

唯有实打实抓住他们的错处,才能顺理成章的整肃顾家。

他很了解顾廷炳和顾廷煬的性子,本就糊涂蠢笨,在家中一直养尊处优,贪財好色。

又经不住半点挑唆,稍微使些计谋,便可让他们现出原形,一步步犯下错事。

届时,说不定自己还能落个大义灭亲的名声!

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待到入夜,明月高悬,繁星璀璨。

西侧一处寢殿內,嫣然依偎在赵晗的怀中。

此刻的她只著一层轻薄的纱裙,姣好的身段若隱若现,脸上粉黛未施,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动人。

片刻后,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取来一个包裹。

“殿下此去西北,一应用度娘娘皆已准备周全。”

“可臣妾也想著为殿下做些什么,这两件衣物由丝绸製成。”

“臣妾还添了些羊绒和丝绵作內衬,可抵御西北的严寒。”

赵晗接过看了一眼,只见针脚细密匀称,瞧著也尤为合身,可见她必定费了不少心思。

“难怪往日城內不少人都讚嘆余家的大姑娘绣品一绝,果然名不虚传啊!”

嫣然抿了抿唇,眼下藏著一抹欢喜,“殿下谬讚,这点微末手艺根本算不得什么。”

“听闻广云台和依云楼的姑娘也时常设宴向你请教”

嫣然点头道:“是啊,她们都是些可怜之人。”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自甘墮落,在风月场中靠著出卖姿色为生。”

“教她们些绣活,將来或许还能有个退路。”

听到这番话,赵晗伸手揽著她纤细的腰肢,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

转眼已至六月中旬。

赵禎以太牢之礼,备牛、羊、豕三牲,亲自祭告天地,祈求大军得以凯旋。

翌日,不仅城內的百姓和朝中官员前来相送王师前往西北。

赵禎更是立於城楼之上,神色庄重的看向赵晗以及一眾將士们。

此战若能收復西夏,不仅平定西北边患,使得汴京百姓免受战火之苦。

更能为大周开疆拓土。

自己將来在史册上,也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咳咳咳——”赵禎轻咳两声,下意识按住胸口,脸色有些不大好。

张茂则见状,刚想递来帕子,却见赵禎眼帘微沉,不著痕跡的向他摆摆手。

强压下不適后,继续挺直脊背,神色肃穆庄重。

此等关口,不可有任何动摇军心的事情出现。

“爹爹,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芬儿和母亲在家中等你回来。”

一侧,张桂芬柳眉微蹙,满眼不舍的看著张辅,紧接著,她又將目光放在张徉身上。

“四哥哥,你一定要保护好爹爹,否则回来后,我绝不饶你!”

此次出征,张辅特意带上张徉前往西北歷练。

不求他能立下什么军功,能开拓见识,体验民生疾苦便可。

“知道啦,五妹妹,你不去和太子殿下打声招呼吗”张徉盯著张桂芬,贼贼一笑。

张桂芬俏脸一红,“你说什么呢!”

“这里这么多人,被瞧见指不定要生出什么閒言碎语来。”

张徉耸了耸肩。

“不去便罢,只是此去西北,至少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別怪为兄没提醒过你。”

张辅看著他兄妹二人忍不住摇头一笑,在他看来,这会儿去道个別也无伤大雅。

总之这桩婚事是官家亲自定下的,金口玉言,绝不会更改。

张桂芬踌躇片刻,迈步来到赵晗身前,盈盈一拜道:“臣女张桂芬,祝愿殿下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

马背上,赵晗面带笑意,温声回应著,“多谢张姑娘,保重。”

“嗯!”张桂芬点点头,灿然一笑。

盛紘和盛长柏父子二人立在官员的队列中。

这段时日,盛紘忙的昏天黑地,不敢有一丝懈怠,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

待吉时將近,沉重的號角声响起。

赵晗抬眸看向城门上方,郑重一礼后,大军向著西北方向开拔。

盛家后院,厢房內。

明兰站在窗前,往城门的方向呆呆看去,心中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

“姑娘,老太太遣人送来的樱桃煎你怎么连动都没动”小桃不知所以,憨憨问道。

丹橘眸光轻动,打老太太送来她明兰身边伺候,一晃已经將近七年。

因此,明兰的心思,她早就能猜出个六七分来。

“看现在这时辰,大军已经出发了,姑娘还是先歇歇吧。”

明兰回头看她,白皙莹润的耳垂微微泛红。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掩饰,只得和小桃索然无味的吃起樱桃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