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难道是血不够?
顾妄等人自然也看到了村里的那些干尸一样的村民,面目狰狞,喉咙间不断嘶吼着,状若野兽。
许是闻到了活人的味道,蜂拥着朝他们而来,眼睛冒着绿光,往前一蹦老远,看的几人直接白了脸,
进来时想象过僵尸是什么样的,没想过居然是这种,还聚了这么多。
反应过来后,顾妄和齐长月两人一边一个搭住宋铮的肩膀,带着她直接上了房顶,暗卫紧随其后。
顾妄面上满是惊恐,舌头差点都捋不直了。
“不是,不是说行动缓慢吗?才一年就蹦跶这么快了?!”
宋铮一边往外撒纸人,边解释。
“那是正常僵尸,这种是被白毛尸的尸体直接影响的,不信你下去戳一剑,看看是不是硬的很。”
顾妄无语,这种事就不要印证了吧?
况且,下面已经有人帮他们印证了。
他们人没了,底下还有一群黑衣人和那两个灰袍人呢。
还是害了村子上下几百口的罪魁祸首,村民没有神志认不得仇人,黑熊能啊,见两个灰袍人想要夺棺材,它咆哮一声,直接掀了棺材盖,迎头就拍。
灰袍人大惊失色,倒不是惊熊会就地取材,是惊恐它把棺材打开了。
漫天的尸气冲天而起,与村民身后的坑中也不遑多让。
周遭温度再次下降,空气中凝结的阴霜更密集了,天灰蒙蒙阴沉沉的,似有要下雪的征兆。
灰袍人手里的旗子挥了残影,一只只厉鬼从中现身,将黑熊整个围了起来,看样子是想抢后面的棺材和它手里的棺材盖。
不过黑熊可都活几百个年头了,成了气候的,不发作的时候跟普通熊差不多,发作起来气势猛涨。抱着的棺材盖尸气足阴气也足,既能拍人又能拍鬼。
熊的力气本就大,那些厉鬼一鬼一靠近,它就一棺材盖下去,拍得厉鬼一声惨叫,浑身冒阴气。
一招得手,黑熊举着棺材盖,撅着屁股追着鬼拍,没几下那些厉鬼就让它给拍没了。
它也不走远,就绕着棺材跑,俩灰袍人几次想靠近棺材都没寻到机会。
那群黑衣人则是挡住了扑过来的村民,长剑带着杀气刺在村民身上,发出“铛”地一声,就像是刺在她坚硬的铁器上,非但没有对干尸造成伤害,反而激怒了那些村民,嗜血的凶性大发。
不过黑衣人会来这里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眼见刀剑不起左右,后退之际,他们扔下长剑,纷纷从怀中拿出一把来一尺长的木剑,木剑上刻着纹路,还沾着黑色的血迹。借着活人的灵敏性,黑衣人跃至那些干尸身后,瞅准机会直接将木剑插入那些村民的后心,凄厉的嚎叫伴随着阵阵白烟,被刺中的村民僵硬倒地,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宋铮等人在房顶上看的心惊肉跳,又是僵尸又是鬼,又是黑熊又是人,混乱中兽吼声,尸吼声,鬼叫声,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群魔乱舞。
顾妄两人和那些暗卫都看傻了,村中温度还在下降,天上有零星的雪落下。
齐长月抬头看天,不自觉搓了搓胳膊。
“这就是异象吗?”
宋铮点头,她一直注意着盯坑的方向。
小毛尸分明已经醒了,却一直不见有动静,难道是血不够?
那怎么办?
这会也没有勇气再去奉献一些了。
其实宋铮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对方醒,一方面又有些担心。
理论上来说,毛尸一醒,就能直接镇压住那些村民和灰衣人,这事也就了了。
可万一对方不认她这个冒牌子孙怎么办?
鬼差走的急,想来是找到那些失踪的阴魂了。
对照坑边的邪法,宋铮猜想邪修是通过汲取毛尸的力量去困住那些失阴魂,这边一出问题,那边也跟着出问题了。
难怪鬼差着急,江州城里都是活人,那么多鬼魂要是全跑出去惹出什么事,他们回去之后得都去油锅里过一遍。
村中的混乱还在继续,多次出手都没能从黑熊那里讨到便宜,这时候,那俩灰袍人终于又注意到了房顶的宋铮等人。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放出这些村民对你们都没好处!村中还有一只小尸王,若是让它醒过来,我们都得死在这!你们还不帮忙?”
旁人看不到鬼差,其中一人还跟宋铮交过手,知道她不简单,还以为阵法是她破的。
宋铮却森然一笑,不紧不慢道。
“冤有头债有主,这些村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害了那么多人,还是担心一下你们自己吧。”
见状,另一个灰袍人冷哼一声。
“以为躲在上面就能安然无事吗?既然如此,那就去死。”他口中喃喃,一挥手中黄色小旗,一群红色虫子从旗中飞出,扇动着翅膀朝宋铮几人所在的房顶上飞去。
此人正是之前在松安村和宋铮交手的温衡。
蛊虫,不是白色也不是黑色,又一个不一样的新品种。
不过人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宋铮一挥手,十多个纸人飘在空中,形成一道防御。
她拿出幽冥镜, 以一丝阴火催动,镜面一转,“嗡”的一声的,一团阴火从镜中透出,扑向飞 来的蛊虫。
阳火灼人,阴火灼魂,比起阳火,对付这种邪性的东西阴火更好用。
噼里啪啦,那群虫子还没到他们跟前就烧的连点渣渣都了。
蛊虫一死,那边,灰袍突然一口鲜血喷出,不敢置信的抬头。
“怎么可能,那是什么火?”
回答他的,是黑熊蒲扇一样的巴掌。
巨力之下,人就那么被拍飞了出去,砸在一房屋的墙上。
哀声过后,黑熊龇牙咧嘴的就要再补一棺材盖,却被另一个邪修挡住了。
宋铮咋舌,扬声道。
“哟,遭反噬了?又是无常又是小鬼又是蛊虫,你挺能撑啊?一年前参与这里事的不止你们两个吧?其他人呢?”
温衡着地,一双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坏我们的事于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大了去。”
宋铮耸了耸肩,正要说什么,她猛地抬眼,瞳孔一缩。
就见狂躁的村民中,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浑身长毛,衣着破烂的小孩。
漆黑的眼睛蒙上一层白色的尸气,就那么死气沉沉着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