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戏子11
楼尧上车前对四周的围观群众微微点头示意，表达感谢。
“你们、你们要把少爷带去哪里！”
家丁惊恐道。
他才不相信楼家人这么好心要把人送去医院！
他又不蠢，自家少爷当着楼大少爷的面调戏二少中意的人，这不脱层皮——
他越想越坐不住，想去扒车门又发怵。
因为他左右两边都坐着楼家军，表情不善，大有就等着他挣扎、直接卸了他胳膊的狠戾。
车往一条僻静的路上开。
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家丁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
车一停，他惨叫一声，被人推了下去，站都站不稳。
他再不敢像之前那样大吼大叫了，见着楼大少下车，他本就哆嗦的双膝索性一软：“楼老板您，您是好人，我、我多有得罪，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就是个下人，就是个讨生活的，我要是不喊，回头老爷夫人知道了要打死我，我、我真不是要跟您作对，我……”
楼尧看似脾气很好地笑着，也应了声：“好说好说，你去把你家少爷叫醒。”
家丁转头看着两个穿军装的人把杜少爷死猪一样从车上拖下来，感同身受一般疼得龇牙咧嘴。
“……这、这……”
“不叫？”楼尧笑了笑，“那算了。”
“别别别！我叫、我叫！”
这人看着楼尧的笑，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楼尧下巴一抬：“帮帮他。”
说着，几桶冰水就被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从眼前的小洋房里提了出来。
这人强笑着接过，闭着眼往杜少爷身上一泼——
“啊啊啊！”
又是一阵一阵的哀嚎。
…
岁星到了楼尧的书局，扑面而来的纸香墨香令她眼眸微亮。
跟她一起来的女孩叫舒晴，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就跟着楼尧做事了，毕了业就在书局工作，也在报上发过文章。
系统说舒晴对楼尧的好感度高达100，符合人类情感关系中的‘爱’的标准。
但楼尧对她的好感度低于50无法检测到详细数值。
岁星没有就这件事过多评判，只是笑：“统统的功能似乎升级了耶。”
系统骄傲道：“那当然！以后我还能学更多东西！”
舒晴引着岁星在书局参观，参观到一半楼尧就回来了。
他换了件月白长褂，气质越发文雅。“不好意思，来迟了。”
他淡淡笑着，“有看中的书吗？还有那边的报纸，啊对了，我上次看到了一篇文章，一定要给你看一下……”
楼尧语调上扬，迫不及待分享给岁星似的，脚下生风去自己的工作间找。
舒晴神色黯然。
楼尧在外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但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会知道这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他手握墨城最有名的两大报刊，几乎拿捏住了墨城的舆论场，但凡有人想做点什么事就得借他的风。
舒晴认识楼尧那么多年，都没见过楼尧如此……如此热情对过谁。
仅仅因为岁星小姐是他弟弟的情人吗？
舒晴咬了咬唇。
楼尧不止拿出他看中的那篇文章给岁星看，还拿了几份即将刊印的报纸给她看。
他书房的东西很多，教科书、杂志，剪裁出的好文章……随处可见各种颜色的纸。
小小一间房，无形中延伸出无数触手连接每家每户——就像笼罩在墨城上方的阴影。
吃饭时，岁星问到了楼骁。
她发现她要是不问的话，楼尧就没有主动提弟弟的意思。
楼尧静静凝视她一会，才笑着说：“见到你之前，我都以为是阿骁他威胁你。”
“你也知道他那个人……”话未说完，该表达的意思却已到位。
很诡异，在这样一张白净的脸上，他的眼神却很有压迫性。
隐隐看见了楼骁的影子。
岁星倒也没有真觉得他是无害的好人，她知道那位杜少爷下场一定不会好。
不过偶尔看见他‘真情流露’，露出原本的模样，还是有些新奇。
她微微挑眉，笑眸里并没有不惧。
更不是装出来的云淡风轻。
楼尧笑意更浓：“阿骁没事，可能受了点伤，可能回来需要一点时间——但他会活着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岁星点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楼尧支着下巴：“你不担心你的安危吗？阿骁的敌人不少，很有可能找到你身上。跟他走得越近，离安稳生活越远。”
“所以你来保护我了不是吗？”
岁星表情从容。
楼尧低笑几声，似乎拿她有些没办法——但本就不需要他拿她有办法，他一开始就是替弟弟守着她。
不然那天也不会准确无误出现在她和温景然面前。
——只是保护她的过程中，心思稍微有点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