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奶皮子也太香了！
它没有半点腥气，只有一股子纯粹到极致的、带着青草芬芳的新鲜味道。光是这么闻着，就好像把人整个泡在了温水里，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舒坦劲儿，五脏六腑都被洗涤了一遍似的，神清气爽！
王小虎心里头那点子激动，慢慢沉淀下来，变成了沉甸甸的、压得人心里踏实无比的满足。
他站起身，试着单手提了提那小半桶牛奶，入手沉甸甸的，估摸着得有二十来斤。这木桶里晃荡的，哪里是牛奶，这分明是弟妹俩未来壮实体格的根基，是他们这个家越来越好的活生生的证明！
他想起了穿越前，自己还是那个为了几两碎银，在写字楼的格子间里整天熬夜加班的“打工牛马”。那时候，别说亲手创造什么了，就连一日三餐都是凑合。深夜回家，面对的只有空荡荡的出租屋和一碗冰冷的泡面。
而现在呢？
他有了一个家，有了需要他守护的弟弟和妹妹。他亲手开垦土地，亲手养殖牲畜，亲手将一无所有，变成如今的粮食满仓，六畜兴旺。
心里那股子亲手创造财富的踏实感，和身为兄长能为弟妹遮风挡雨的自豪感，热乎乎地从胸膛里涌出来，几乎要满溢出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提着木桶，生怕洒出一滴，意念一动，带着同样兴奋得小脸通红的弟妹，从灵草空间回到了现实中的厨房。
“哥哥，这个白色的水，现在就能喝吗？”
王小花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后头，她得仰着小脸，才能看到哥哥手里的木桶。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满当当的全是纯粹的好奇和渴望，小鼻子还一耸一耸地，努力捕捉着空气中那醉人的香气。
“还不行。”王小虎笑着摇了摇头，他把木桶稳稳当当地放在灶台上，那声音都透着一股子珍重。
他转过身，蹲下来，视线和弟妹平齐，耐心地解释道：“这里面啊，有咱们眼睛看不见的坏东西。得把它放锅里煮开了，用火把那些坏东西都烧死，才能喝。不然喝了会闹肚子。”
“坏东西？”王小牛在一旁皱起了他那两道小小的眉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思索的神情。他想不明白，这么香香的、白白的、看着就干净的水里，怎么还会有坏东西呢？他伸出小手指，想蘸一点尝尝，被王小虎笑着拍掉了。
王小虎心里暗笑，跟他们解释细菌和微生物，那可太费劲了，也说不明白。但他特别喜欢弟妹俩这股子爱琢磨、爱发问的劲头。这说明他们的脑子活泛，不是死读书的料。
他用最简单的话解释道：“就跟咱们吃的肉一样，为啥要煮熟了才能吃？是一个道理。生的东西里，可能有咱们看不见的虫子卵，可能有脏东西，煮开了，用火烧一烧，就都干净了。而且啊，这牛奶煮开了，会变得更香，更好喝！”
“哦……”王小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哥哥说的话，他都信。
“会更香更好喝？”王小花则抓住了重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对，更香更好喝。”王小虎笑着肯定道。
说着，他站起身，从水缸里舀了清水，把一口平时专门用来煮汤的小铁锅里里外外又刷洗了一遍，直到用手摸上去都感觉不到一丝油腻，这才把那来之不易的牛奶，小心翼翼地倒了进去。
乳白色的液体在锅里晃动，像是一锅融化的、温润的美玉。
他把锅架在小灶上，熟练地点燃了灶膛里的干柴。他没让火烧得太旺，而是用文火，慢慢地、温柔地加热着。灶膛里，橘红色的火苗欢快地跳动着，不时发出“噼啪”的轻响，映得他专注的侧脸一片温暖。
随着锅里的牛奶开始冒起一丝丝、一缕缕的热气，那股原本还带着一丝清新青草气息的奶香味，在热力的催化下，迅速地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它升华了，变得愈发浓郁，愈发醇厚，像是带着温度和重量，很快就充满了整个小小的厨房。这是一种能让人打心底里感到幸福和安宁的味道。
它不像肉香那么霸道，也不像菜香那么清爽，它就是一种温润的、甜丝丝的、能把人心里所有的疲惫和不安都给熨平了的味道。
王小花和王小牛一人搬了个小木墩，排排坐在灶台前，眼巴巴地瞅着。那模样，活像两只蹲在炉火边、等待主人投喂的小猫。
两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那口锅，生怕一眨眼，锅里的宝贝就飞了。两个小鼻子不停地耸动着，使劲地、贪婪地嗅着空气中那股子越来越香甜的气息。
“哥哥，好香呀！真的比上次炖肉的时候还要香！”王小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两只小手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地、又带着点激动地说道。
“嗯。”王小牛重重地点了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想维持自己沉稳的形象，但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和不自觉抿紧的嘴唇，已经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期待和焦急。
王小虎看着弟妹俩这副可爱的模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他拿起一把干净的木勺，伸进锅里，轻轻地、慢慢地搅动着，防止牛奶糊底。木勺划过锅底，发出轻微的、令人安心的声响。
他心里也在感慨，这灵泉水和灵植喂养出来的牛奶，品质简直是逆天了。这要是放在后世，就这品质，绝对是按克卖的天价有机奶。不，这比什么有机奶都要高级，这应该叫“灵奶”才对。
他一边搅动，一边给两个好奇宝宝讲解：“你们看，这牛奶煮的时候，要轻轻地搅，不然底下受热太快，就容易粘在锅底，烧糊了。糊了的牛奶，就会有苦味，不好喝了。”
两个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锅里。
很快，锅里牛奶的表面，开始微微起皱，像是平静的湖面起了风。然后，一层薄薄的、带着诱人淡黄色的奶皮，就在牛奶的表面，慢慢地凝结了起来。它随着锅里翻腾的热气，微微地颤动着，像是一件金黄色的、会呼吸的丝绸。
“哇！哥哥快看！结皮皮了！它长了一层衣裳！”王小花发现了新大陆，新奇地叫了起来，小手指着锅里，兴奋得小脸通红。
王小虎看着那层厚实的奶皮，心里更是满意得不行。懂行的人都知道，能结出这么厚奶皮的牛奶，那品质绝对是顶级的，里头的脂肪和蛋白质含量高得吓人。
牛奶微微沸腾，冒起了细密的小泡泡，王小虎便果断地熄了火，用一块厚实的布垫着锅耳，将锅端了下来，稳稳地放到一旁的灶台上晾着。
“别急，现在太烫了，会把嘴巴烫坏的。好东西要慢慢等，等它凉一点，不烫嘴了才能喝。”他笑着安抚着两个已经快要忍不住，恨不得把小脑袋凑到锅里去的小家伙。
他转身从碗柜里，拿出了三个家里最好的粗瓷碗。这还是他之前托何雨柱帮忙，从一个相熟的窑厂里淘换来的，虽然粗糙，但厚实、干净，捧在手里有种踏实的温热感。
他把三个碗在桌上并排摆好，像是在进行一个神圣的仪式。
等牛奶的温度降下来一些，摸着锅壁只是温热了，他才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顺着锅边，将那层最精华的奶皮，完整地、一点没破地挑了出来。
那奶皮颤巍巍地躺在勺子里，泛着一层油润的光。
“这个最香，是牛奶的精华，给小花吃。”他笑着，把奶皮稳稳地放进了王小花的碗里。
“谢谢哥哥！”小丫头甜甜地说道，一双眼睛都笑得眯成了天上的月牙儿。她低头看着碗里那层微微颤动的、泛着油光的奶皮，小嘴巴都合不拢了，却忍着没立刻动嘴，等着哥哥和弟弟的也盛好。
然后，王小虎才拿起锅，给每个碗里都倒上了大半碗温热的牛奶。那乳白色的液体在粗瓷碗里微微晃动，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让人心醉的香气。
“来，尝尝看，咱们家自己产的牛奶。”王小虎把另外两碗，分别推到王小牛和自己面前。王小花早就等不及了。她先是用小勺子，像个小老太太似的，宝贝得不行地从奶皮上舀了一小块，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奶皮入口的瞬间，小丫头的眼睛，猛地一下就亮了，亮得像夜空中最璀璨的那两颗星星。
那奶皮几乎不用咀嚼，只是用舌尖轻轻一抿，就在嘴里化开了。一股无法形容的、爆炸般的浓郁奶香瞬间席卷了整个口腔，香甜，醇厚，还带着一丝丝奇特的、类似坚果的油脂香气。这比她吃过的任何糖果，任何点心，都要好吃一百倍！
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小嘴巴满足地咂了咂，发出享受的轻哼声。然后才端起碗，学着哥哥的样子，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牛奶。
“唔——！”
一股温热的、带着一丝丝清甜的液体，顺滑无比地滑入喉咙。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口感，没有丝毫的腥味，只有最纯粹、最原始的奶香，好像把一整片春天草原的精华，都浓缩在了这一口之中。一股暖意从胃里缓缓升起，像是小太阳一样，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舒服得让她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长长的叹息。
“好喝！哥哥，太好喝了！比肉汤还好喝！”王小花猛地抬起头，小脸上洋溢着最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幸福和惊喜，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拔高了八度：“哥哥！这牛奶是甜的！它自己就是甜的！比、比我上次吃的那个糖块还要好喝！”
王小牛也端起碗，学着哥哥的样子，斯文地喝了一口。
随即，他那张总是显得很沉稳的小脸，也彻底绷不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他从来、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他没说话，这孩子不善言辞，但却用行动表达了一切。他低下头，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气就把大半碗牛奶喝了个底朝天。喝完还意犹未尽地伸出小舌头，仔仔细-细地舔了舔嘴唇上沾着的白色奶渍，生怕浪费一丁点。
然后抬起头，小脸上泛起健康的红晕，看着王小虎，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双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毫不掩饰的崇拜。
王小虎看着弟妹俩这副被美味彻底征服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心里的满足感简直要溢出来了。他端起自己的那碗，也喝了一大口。
牛奶入口，温润香醇，那股精纯的能量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化作一股无比温和的暖流，瞬间就洗去了他早起的最后一丝困倦。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这股纯净的能量而欢呼雀-跃。
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这不仅仅是一碗食物，这是希望，是他们兄妹三人亲手创造出来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越来越好的日子。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穿透了云层，金色的光线透过糊着窗户纸的窗格，在厨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灶膛里的余火还未完全熄灭，不时发出“噼啪”的轻响。空气中，满是那股让人心安的、甜丝丝的奶香味。
王小虎看着正凑在一起，小声分享着奶皮有多好吃的弟弟和妹妹，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严丝合缝。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有家，有爱，有亲手创造的、源源不断的富足。
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