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乡下人是这样的

小团子有点害怕了,她感受到了这些哥哥们对她的恶意。

小公主气得脸都红了,指着起哄的世子:“你们才添乱呢!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

“你还敢顶嘴?”魏真华猛地站起来,“我母妃说了,女子要三从四德,不能跟男子争辩,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真是没教养!”

“我母妃还说,做人要讲道理,不能随便欺负人呢!”小公主也不甘示弱,“你就是欺负人!再说了,三从四德里也没说女孩子不能玩、不能说话!”

小团子看着魏真华蛮不讲理的样子,觉得不能让小公主一个人争辩。

于是她也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你不能因为我们是女孩子,就不让我们玩。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是坏孩子!”

“坏孩子又怎么样?这宴会是我们世子们办的,本来就没请你们女孩子来,你们自己凑过来,还有理了?”

“是我请她们来的!”小皇子大声说,“我是皇子,我想请谁来就请谁来!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走!”

见小皇子继续开口,执意要护着小公主与小团子,旁边几个一直看热闹的世子也站了出来,其中一个世子开口:“小皇子,魏真华说得也没错啊,女孩子家确实不该跟我们凑在一起玩这些,传出去多不好听。”

“就是!”另一个世子附和,“我们是来跟小皇子学习相处的,又不是来陪女孩子过家家的!”

几个不怀好意的世子你一言我一语,瞬间又把矛头从小皇子和魏真华那里转移,重新对准了小团子和小公主。

角落里的柏青钟看着这一幕,犹豫了半天,终于小声开口:“你们……你们别这么说,福康县主和小公主没做错什么,一起玩也没关系的。”

这话刚说完,魏真华立刻转头瞪向他,语气尖刻:“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事?自己都没人愿意跟你玩,还敢替别人说话,真是不自量力!”

柏青钟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眼眶慢慢红了,把头埋得更低,手里的桌布都快被抠破了。

魏良淳皱着眉上前,对着魏真华说:“魏真华,你太过分了!他只是说句公道话,你没必要这么说他。而且我们现在说的是女孩子能不能留下的事,别扯到别人身上。”

他属于中立党派,或许会偏向与小皇子交好。

但对于小公主和小团子,他确实没什么维护的想法。

“我就说怎么了?”魏真华梗着脖子,“她们自己凑上来找骂,还怪我不成?再说了,我说的是事实,女孩子本来就不该待在这里!”

几个帮腔的世子也跟着起哄,场面又乱了起来。

“谁在欺负我妹妹?”一声响亮的喊声从门口传来,二哥哥举着弹弓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刚才跟他比弹弓的世子。

他看到小团子和小公主被围着,立刻皱起眉,走到小团子身边,把她护在身后:“你们想干什么?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小团子见二哥哥来了,总算是没那么紧张害怕了,小手手指着魏真华告状:“他们说我们女孩子不该待在这里,他们都是坏蛋!”

“还有这种事?”二哥哥瞪着魏真华,“你凭什么说女孩子不该待在这里?宴会是大家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小皇子也挺直脊背,站到二哥哥身边:“对!我是皇子,我就要让她们留下,你们要是不愿意,就自己走!”

小公主也牵着小团子昂首挺胸上前,四个人并排站着,气势汹汹地看着魏真华和那些帮腔的世子。

周围旁观的世子见势不妙,纷纷往后退了退,不再敢出声。

魏真华看着对面四个人的架势,心里有点发虚,但还是硬撑着说:“你们……你们别以为人多就能欺负人!我说的是对的,女孩子就是不该待在这里!”

“对个屁!”二哥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娘还教我要尊重女孩子呢!你要是不懂,就回去让你娘好好教你!”

几个帮腔的世子见魏真华落了下风,也慢慢蔫了,有的悄悄往后挪,想把自己摘出去。

魏真华急了,转头看向坐在旁边,从刚刚开始就一脸火大,但一言不发的窦时臣:“窦时臣,你快帮我说句话啊!咱们都是世子,总不能让女孩子骑在咱们头上吧?”

他们里面,除了小皇子以外就窦时臣身份最高,只要他出面,他有信心赶走小公主和小团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窦时臣身上,等着他开口。

窦时臣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怒火,他猛的站起身。

魏真华眼睛一亮。

然而……

窦时臣却斜眼看着魏真华,语气嘲讽:“乡下人就是这样的。”

魏真华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你在说我?”

“不然呢?蠢货,”窦时臣傲慢地扬起下巴,“你自己没道理,还想拉我下水?真是乡下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

魏真华惊呆了:“你……你说什么?我们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好什么?不是你自己眼巴巴凑上来讨好我的吗?像你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我见多了。”窦时臣充满了优越感。

他眼神扫过魏真华和那帮帮腔世子,像在看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就你这见识,怕不是在湘王府里待久了,到了现在才第一次出门见见世面吧?居然觉得女孩子只能躲在房间里学绣花读《女戒》?”

魏真华气得脸都白了,指着窦时臣:“你……你别太过分!我好歹是湘王世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凭什么?”窦时臣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圆润的小下巴抬得更高了,“就凭我有母妃,我的母妃很好,我的姐姐妹妹们也很优秀,她们每一个都比你这种只会拿性别当借口的蠢货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魏真华身上那件绣着金线的锦袍上,眼神更轻蔑了:“还有你身上这件衣服,金线绣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不入流绣娘的手艺,也敢穿出来丢人?我府里的下人穿的都比你这件精致。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世子,我看你跟那些村口抢糖吃的野孩子没什么区别。”

魏真华被怼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一个帮腔的青袍世子看不过去,站出来说:“窦时臣,你别欺人太甚!我们只是说句实话,你没必要这么羞辱人!”

“实话?”窦时臣转头看向他,继续嘲讽拉满,“你们所谓的实话,就是欺负两个女孩子?我看你们是穷疯了,在自己封地待久了,没见过城里的规矩,才敢在这里撒野。”

骂完他还要证明合理性,指着那世子腰间的玉佩:“你这玉佩,水头差得离谱,也就值几两银子,也好意思挂在身上?我府里装点心的盒子,都是用比这好十倍的玉做的。还有你——”

窦时臣又指向另一个世子:“你手里的扇子,扇面都起皱了,怕不是用了三五年没换过?我每个月扔的扇子,都比你这把好。”

被点名的世子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魏真华站在旁边,没想到窦时臣会这么不留情面。

他看着周围人同情又带着点嘲讽的目光,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眶喊道:“你们都别拦着我!这宴会我不参加了!跟一群没教养的人待在一起,我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