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消耗不小
“倒是个意外收获。”
顾盛轻笑道，随即收敛神色，望向山谷深处。
“该办正事了。”
他走到山谷入口处，将天魔藤从手臂上取下，轻轻放在地上。
“守在这里，任何人靠近，杀无赦。”
天魔藤没有神智，但能通过精神波动理解主人的命令。
只见它迅速扎根入土，无数藤蔓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眨眼间就布满了整片山谷入口，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屏障。
顾盛踏入山谷的瞬间，浓郁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
他，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顺着鼻腔直入丹田，比吸收一枚中品灵石还要畅快。
“好浓郁的灵气！”
顾盛眼中带着精光。
“难怪那女子要独占此地，在这里修炼一日，抵得上外界数月苦修。”
他环顾四周，山谷内草木葱郁，每一片叶子都泛着灵光。
远处有飞瀑流泉，水雾中带着点点灵光。
但最吸引他的，是山谷深处那股若有若无的波动。
“在那里！”
顾盛心念一动，精神力如潮水般扩散开来。
自从修炼九龙乾坤诀后，他的精神力远超同阶武者，能感知到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波动。
随着精神力的探查，他很快锁定了目标...山谷最深处的一座泉眼。
那泉眼不过丈许方圆，却散发着惊人的灵气波动，泉水呈现出淡淡的乳白色，表面氤氲着灵气形成的云雾。
“这是...先天灵泉？”
顾盛瞳孔微缩，识海中的先天灵胎也传来一阵悸动。
“主人，这灵泉与我同源，是天地孕育的奇物！”
灵胎的声音在顾盛脑海中响起，带着难掩的兴奋。
“若能找到灵泉孕育的精华，对我大有裨益！”
顾盛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衣，露出精壮的身躯。
他修炼九龙乾坤诀后，肉身强度远超常人，肌肉线条如刀削斧刻，每一寸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扑通！”
他纵身跃入灵泉，顿时感到无数精纯的液态灵气从四面八方涌入体内。
这些灵气无需炼化，直接融入经脉，滋养着每一寸血肉。
“好精纯的灵气！”
顾盛心中暗喜，立刻运转九龙乾坤诀。
九大洞天在体内同时开启，如九头饕餮般疯狂吞噬着灵泉中的能量。
随着功法的运转，灵泉表面形成了一个小型漩涡，无数灵气被牵引着涌入顾盛体内。
他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经脉中的真气越来越浑厚。
“咔嚓！”
一声细微的破碎声从体内传来，顾盛只觉浑身一震，真气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在经脉中形成新的循环。
“地武境五重！”
顾盛眼中带着讶异。
“这才浸泡了一炷香时间，竟然就突破了！”
他收敛心神，继续下潜。
灵泉中的液态灵气比普通水粘稠许多，下潜时能感受到明显的阻力。
但顾盛的肉身力量何等强大，双臂一划，便如游鱼般迅速下沉。
越往深处，灵气越发浓郁，几乎凝成实质。
顾盛的皮肤开始泛出淡淡的金光，这是九龙乾坤诀运转到极致的表现。
“主人，再往下！”
灵胎的声音越发急切。
“我感应到灵泉底部有东西！”
顾盛点点头，双腿猛地一蹬，身形如箭般射向泉底。
随着深度增加，压力也越来越大，但对修炼了九龙乾坤诀的他来说，这点压力不值一提。
终于，他的脚触碰到了坚硬的石壁...灵泉底部到了。
“在那里！”
灵胎突然大叫。
顾盛顺着感应看去，只见不远处悬浮着一枚淡红色的珠子，约莫拇指大小，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光晕。
珠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一动，破开泉水就要逃走。
“想跑？”
顾盛冷笑一声，体内真气爆发，身形如电般追去。
那珠子速度极快，在灵泉中划出一道淡红色的轨迹。
但顾盛更快，九大洞天全力运转，真气在经脉中奔涌如雷。
“轰！”
就在追逐过程中，顾盛体内再次传来一声闷响，真气如火山喷发般暴涨。
“地武境六重！”
顾盛心中狂喜，速度再次提升三分。
珠子似乎感应到危机，拼命逃窜，但终究敌不过顾盛的追击。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顾盛猛地伸手一抓。
“嗡！”
珠子剧烈震动，试图挣脱，但顾盛的手如铁钳般纹丝不动。
他尝试用精神力探查，发现珠子只有微弱的本能，尚未诞生灵识。
那团朦胧的光影在灵泉深处轻轻摇曳，仿佛在确认顾盛的决心。
片刻后，灵胎再次开口。
“一旦开始炼化灵泉核心的红色珠子，这口灵泉将失去再生灵气之能，沦为普通聚灵池。你可想清楚了？”
顾盛嘴角微扬，眼中带着坚定。
“能突破两个小境界已是意外之喜。修行之路，根基稳固比贪功冒进更重要。”
“好！”
灵胎不再多言，只见灵泉深处那枚红色珠子突然光芒大盛，化作一道流光直射顾盛眉心。
“嗡...”
顾盛只觉识海一震，一股温润如春的力量在脑海中扩散开来。
他不敢怠慢，立刻跃出水面，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内部空间较大的储物戒。
“收！”
随着他一声低喝，灵泉中剩余的泉水如龙吸水般被收入戒指。
泉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灵光，即使离开了灵泉核心，其中蕴含的灵气也远超普通灵石。
“这些灵泉水足够我用上许久。”
顾盛心中盘算。
“或许能助我提前打通第二条经脉...”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当即盘膝而坐，取出部分灵泉水置于掌心。
三十六洞天神术的运转路线在脑海中清晰浮现，他，开始引导灵泉水中精纯的灵气入体。
“嘶...”
灵气刚一逆冲第二条经脉，顾盛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用烧红的钢针在经脉内壁上反复穿刺，又似有烈火在血管中燃烧。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额头青筋暴起。
“坚持住...”
顾盛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点痛苦算什么？比起被人踩在脚下的屈辱，这点痛楚不过是通往强大的阶梯！”
灵泉水中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在功法引导下如潮水般冲击着第二条经脉的壁垒。
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但顾盛纹丝不动，眼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盛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却始终保持着修炼姿势不变。
渐渐地，第二条经脉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灵气如涓涓细流般渗入其中...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幽门总坛。
“铛...铛...铛...”
三声急促的警钟突然响彻云霄，惊动了正在闭关的天幽老祖。
这位威震一方的强者猛地睁开双眼，眸中射出两道骇人精光。
“何事惊动魂灯殿？”
他沉声问道，声音如闷雷滚滚。
门外立刻有弟子跪伏回应。
“回禀老祖，是...是大小姐的魂灯...”
“什么？！”
天幽老祖身形一闪，已出现在殿外。
他顾不得仪态，化作一道黑光直奔魂灯殿而去。
魂灯殿内，数十盏魂灯静静燃烧。
其中最高处的两盏却已熄灭...一盏刻着“幽云”二字，另一盏则是大长老的名讳。
“云儿！”
天幽老祖目眦欲裂，一股恐怖气息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殿内其他魂灯剧烈摇晃，几名看守弟子直接被震得口吐鲜血。
“谁？是谁敢动我天幽老祖的女儿！”
他仰天怒吼，声浪震得殿顶瓦片簌簌掉落。
大长老匆匆赶来，见状也是脸色大变。
“老祖息怒！大小姐天资绝世，又有大长老陪同，怎会...”
“查！立刻给我查！”
天幽老祖须发皆张，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石柱。
“传我命令，门中所有长老率领精锐，即刻前往城外秘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猛地转身，眼中杀意滔天。
“无论是谁害了云儿，我要他九族尽灭，魂飞魄散！”
想到自己为了培养幽云付出的心血...那些珍稀丹药、天材地宝，甚至不惜与东荒武者合作弄来的禁忌功法...天幽老祖胸口一阵绞痛。
幽云不仅是他的女儿，更是天幽门未来的希望！
“老祖，秘境范围广阔，是否先确定具体位置...”
一位长老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物！”
天幽老祖怒斥。
“云儿最后传讯说在寻找灵泉，就从所有可能有灵泉的地方搜起！”
就在天幽门乱作一团时，顾盛的修炼也到了关键时刻。
“咔嚓...”
体内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脆响，第二条经脉终于被彻底贯通！刹那间，顾盛体内真气如决堤洪水般奔涌而出，周身气息节节攀升。
“轰！”
一股强大气浪以他为中心爆发开来，震得整个山谷剧烈摇晃，岩壁上碎石簌簌落下。
顾盛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四射，宛如实质。
“十八座洞天，成了！”
他内视己身，只见体内原本的九座洞天旁，又多了九座稍小的气旋。
这些新开辟的洞天虽然体积较小，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扩大。
顾盛长身而起，只觉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心念一动，尝试凝聚气剑...
“嗡！”
一道长达数十丈的璀璨剑气凭空出现，剑锋所指，远处一块巨石无声无息地分为两半，切口光滑如镜。
剑气消散，石壁上的裂痕深不见底，顾盛凝视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这一剑的威力，怕是已经达到天武境六七重的水准了。”
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抚过石壁边缘的裂痕，碎石簌簌落下。
体内灵胎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他的想法。
顾盛内视丹田，那团氤氲灵气中包裹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正是从灵泉深处所得。
珠子表面流转着奇异纹路，每一条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若是完全炼化此物，我的战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顾盛眼中带着精光。
“再加上长生神教的秘法...”
想到此处，他右手不自觉地握紧。
三条大道相融的构想在他脑海中越发清晰...那是足以对抗宗境强者的力量！
突然，一阵微弱的精神波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波动陌生又熟悉，如同远方的回声，却与他自身的精神力同根同源。
“这是...”
顾盛眉头微皱，神识如潮水般扩散开来。
就在此时，山谷外传来一声震天怒吼。
“哪个杂碎害死了我孙女！老夫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声浪滚滚，震得山谷岩壁都在颤抖。
顾盛眼神一凛。
“天幽门的老东西来得倒快。”
他立刻明白了那道精神波动的来源...是那株吸收了神凰精血的天魔藤！难道它真的诞生了灵智？
顾盛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向山谷入口掠去。
途中，他取出从天幽门大长老那里夺来的“匿神佩”挂在腰间。
玉佩泛起微光，将他的气息完全掩盖。
山谷入口处，景象骇人。
数十根粗如儿臂的黑色藤蔓如巨蟒般舞动，将一名灰袍老者团团围住。
老者须发皆张，手中一柄青铜古剑挥出道道剑气，将袭来的藤蔓斩断。
但断裂的藤蔓落地即生根，转眼间又长出新的分支。
“孽畜！”
老者怒喝一声，剑锋上凝聚出一道三丈长的青色剑芒，横扫而过。
十余根藤蔓应声而断，断面渗出暗红色汁液，如同鲜血。
顾盛潜伏在岩壁阴影中，冷眼旁观。
他认出这老者正是天幽门老祖莫天幽，天武境六重的强者。
而在莫天幽身后百米处，二十余名天幽门弟子结阵而立，警惕地注视着战局。
“老祖小心！这妖藤有古怪！”
一名中年修士高声提醒。
莫天幽冷哼一声。
“区区妖物，也敢拦老夫去路！”
他左手掐诀，青铜古剑突然分化出七道剑影，组成剑阵向天魔藤绞杀而去。
天魔藤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所有藤蔓急速回缩，在莫天幽面前结成一面黑色盾牌。
剑阵轰在盾牌上，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顾盛眯起眼睛，注意到天魔藤的再生速度已经明显变慢。
“看来消耗不小...”
他的目光转向那群天幽门弟子，嘴角浮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