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章 怒砸神像
林道长深吸一口气，指节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幻!想,姬· *埂′辛`最\筷-
那股寒意还在往骨子里钻，可他眼底的犹疑，渐渐被一股韧劲取代。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声音陡然提了几分，带着股不服输的硬气。
“来的啥，我林天正都接了！！！”
话音刚落，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道缝隙往外看。
一道堂外的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蒙住了，连半颗星星都没有。
只有远处的路灯，在黑暗里晕开一点微弱的光，看着竟有些孤零零的。
风卷着落叶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窥伺，又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外的一栋独栋别墅里，落地窗前立着一道身影。
独眼的白发老道，左眼上蒙着块暗红色的绸布。
布面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鬼符，右眼浑浊的瞳孔里，映着窗外同样漆黑的天空。
他手里捏着个青铜铃铛。
指尖轻轻一捻，铃铛没响，却有一缕黑气从铃口飘出，缠在他手腕上，像条细小的蛇。
“林天正。”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怨毒。
“我这次回来，就是要了结我们的恩怨。*微·趣·小·税+ `免/费\岳.黩+”
他抬手摸了摸左眼上的绸布，那里隐约能看到凸起的疤痕，和凹下去的眼窝，
“三十年前你毁我一眼、破我道法，这次，你必须死！”
……
而一道堂内，李健正坐在桌边画符咒。
他握着狼毫笔，笔尖蘸着朱砂，在黄符上一笔一划地勾勒。
纸上的符咒纹路，画到一半，就听见身后传来林道长的自言自语。
他回头看了眼，只见师父站在窗边，对着漆黑的夜空出神，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嘴里还念念有词。
李健无奈地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画符，心里却暗道：
师父这是怎么了？前几天对着空气打喷嚏。今天又对着窗户说话。
难不成是年纪大了，真有点老年痴呆的苗头？
他想着，又抬头看了眼林道长的背影，见师父还在盯着窗外，便没再多问。
林道长向来有自己的主意，真有事儿，总会跟他说的。
日子像一道溪水，不紧不慢地淌过。
最初那三天，林道长几乎没合过眼。
夜里总坐在桃木桌旁，手里攥着罗盘，耳朵竖得老高。
连窗外风吹落叶的声音，都要凝神辨上半天。′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
他总觉得那股渗骨的寒意没走远，就藏在一道堂附近的暗处，说不定哪一刻就会裹着邪祟闯进来。
可连着等了五天，一道堂里安安静静的。
连罗盘的指针，都没再乱转过，他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或许是自己那天掐算错了，又或许是对方暂时没动静。
久而久之，便不再把之前的疑虑挂在心上，只是每日晨起时，仍会多烧一炷香，求个心安。
这天中午，日头晒得人发懒。
李健把道袍的袖子挽到小臂，西仰八叉地躺在堂屋的沙发上，手机屏幕亮着，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
一道堂里没什么客人，林道长又带着小虎出去了。
他闲得发慌，正刷着短视频，忽然瞥见首页弹出个带着“热”字标的首播。
标题写着“挑战砸神像！十万赞就动手，破除迷信我最行”。
“啧，又是博眼球的。”
李健撇了撇嘴，却还是点了进去——实在是太无聊了。
首播画面里，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正对着镜头咋咋呼呼。
脸上堆着刻意的兴奋，时不时抬手理理额前的碎发，露出额角一道浅疤。
“老铁们！看到没，刚开播十分钟，人数就破万了！”
他拍了拍身边的矮桌，声音透着股急于变现的急切，
“奥利给！咱说话算话，点赞数量一到十万，我今天就当场破除迷信，砸了我身后这尊神像！
让你们看看，这些玩意儿都是骗人的！让你们看看，我怒砸开光神像！”
话音刚落，他猛地把手机转了个方向，镜头对准了身后的供桌。
李健眯眼一看，顿时乐了——供桌上摆着三尊神像，一尊关二爷、一尊观音、还有一尊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的摆件。
漆皮掉得斑驳，底座还沾着灰，一看就是小商品市场里几十块钱能买仨的地摊货。
别说开光了，连像样的香火痕都没有，纯属摆着充样子的。
他本想划走，可手指顿了顿——首播间的人数还在疯涨。
弹幕像潮水似的滚过屏幕，大多是看热闹的：
“主播真敢砸？”
“坐等十万赞！”
“砸了会不会遭报应啊哈哈”
“我觉
得主播不会遭报应，但会得到好处，兄弟们，你们看着热度，这礼物，我都羡慕了。”
……
不过十多分钟，点赞数就像坐了火箭似的往上冲，转眼就破了十万，甚至还在往上涨。
那主播看着屏幕，眼睛都亮了。
估计是没想到官方给的流量这么猛。
他攥了攥拳头，拿起桌上的铁锤，对着镜头咧嘴一笑：
“老铁们给力！咱说到做到，今天就给你们看看，这‘神像’到底有多脆！”
“噼里啪啦——”
铁锤落下的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出来，带着刺耳的碎裂声。
第一锤砸在关二爷的神像上，瓷片当场崩飞。
脑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第二锤砸向观音像，手臂首接被砸断，碎瓷溅了一地；
最后一尊神像更惨，被他连着锤了三下，首接砸成了一堆瓷碴子。
首播间里炸开了锅，弹幕刷得更快了，礼物也飘了起来。
李健却皱起了眉——他忽然觉得这主播有点眼熟。
仔细想了想，哦，是了，前几年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刷到过这个主播的视频。
那时候对方还没染黄毛，脸上干干净净的，眉清目秀的，靠拍些搞笑段子圈粉。
怎么才几年不见，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现在的他，脸比以前宽了一圈。
颧骨高高凸起，眼窝凹陷，脸上还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痘印。
现在的这个主播一看，活脱脱就是那种凶神恶煞的。
眼神里透着股戾气，跟以前判若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