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路过？路过
任务完成，江见夏却有些茫然地立在原地，回家？似乎太早。￠搜???搜-?ˉ小ˉe说??网3#: <首3发^
去找家书店待一会儿？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静不下来。
她轻轻吁了口气，正犹豫间，裤兜里的手机短促地震动了一下。
她掏出来，屏幕亮着，是【w】发来的消息。
【w】：前线任务汇报：人质交接成功？[小狗歪头.jpg][小狗歪头.jpg]
江见夏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指尖划过屏幕，一看他这个消息就是刚刚猜到她来找程橙干嘛了。
【西瓜汁】：圆满完成任务。人质己由“敌方”头目陆骁成功接走，本人安全撤离。[小猫敬礼.jpg][小猫敬礼.jpg]
她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轻轻吁了口气。
下一秒，手机又震了。
【w】：那你现在干嘛？原地发呆？还是准备回家接受温语女士的午餐拷问？
江见夏抬头望了望刺眼的天空，手指悬在屏幕上，输入“还没想好”。
【w】：别动。两分钟。
她一愣，下意识地停住动作，目光疑惑地投向小区门口的方向。
什么意思？
几乎就在她念头刚起的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公交车站台的方向，不紧不慢地拐进了家属院敞开的大铁门。
深灰色的薄卫衣，浅蓝牛仔裤，干净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镀着一层浅金，手里还拎着个印着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
是林予冬。
他像是散步路过，目光扫过院里的几栋旧楼，然后精准地落在单元门口台阶上的江见夏身上。
他微微歪了下头，带着点惯常的、欠揍又阳光的臭屁笑意，朝她走了过来。
“你怎么……”江见夏惊讶地看着他走近，一时语塞。
“路过。”林予冬在她面前站定，距离不远不近，刚好挡住她面前一片灼热的阳光。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身后紧闭的单元门，“程橙家？”
“嗯。”江见夏点点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林予冬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她的聊天界面，语气理所当然：“你不是刚发消息说‘安全撤离’吗？那肯定在楼下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略显空荡的周围，“就你自己？程橙真跟陆骁跑了？”
“嗯。”江见夏又应了一声，感觉脸颊有点被太阳晒得发烫。
林予冬“啧”了一声，像是有点嫌弃程橙的重色轻友，随即目光落在江见夏脸上：“那正好。省得我白跑一趟。”
“嗯？”江见夏没明白。
林予冬抬手蹭了下鼻尖，目光扫过她身后安静的单元楼，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天气：“哦，谢屿那小子，非说这边新开了家游戏厅，设备巨好，硬拉我过来踩点。结果人太多，吵得头疼，刚溜出来透口气，就看到你发的消息了。”
他顿了一下，仿佛才注意到她的表情，“怎么？破坏王同学，看见我很意外？”
意外？简首太意外了！从补习班分开到现在也就一个多小时，他居然跑到了城东？还这么“巧”地出现在程橙家楼下？江见夏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公交路线和时间，一个模糊又让她心跳加速的念头冒出来——他该不会……是跟着她后面那辆公交来的吧？
这个想法让她耳根有点发烫。
“游戏厅……在附近？”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带着点狐疑。
“嗯，好像是前面那条街拐角。”林予冬含糊地应了一声，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话锋一转，“正好，来都来了。￠q\i!u*s-h￠u?b·a′n￠g,.￠c_o¨m`我记得你说，程橙家楼下有家卖辣鸡翅的，特别有名？”
他挑了挑眉，带着点挑衅的意味看向江见夏，“敢不敢带路去尝尝？”
他的理由找得合情合理，甚至有点无赖，堵住了江见夏所有可能的推拒。
那家“老王辣翅”确实就在前面巷子口，是程橙从小吃到大的宝藏小店。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蔫，空气里似乎都飘来了若有似无的、勾人食欲的辛香气。
江见夏看着他递过来的、瓶壁上凝结着冰凉水珠的矿泉水，又看了看他装作坦荡的眼神，刚才心里那点小小的落寞和踌躇，忽然就被一种奇异的、带着点冒险意味的期待取代了。
“行啊。”她接过冰水，指尖瞬间被凉意包裹，驱散了暑气，“不过先说好，辣哭了可不怪我。”
林予冬挑眉，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谁哭还不一定呢。”
狭窄的老巷子被两旁的居民楼挤得只剩一条缝，阳光只能吝啬地洒下窄窄一溜。
斑驳的砖墙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和零星的空调外机。
空气里混杂着各家各户午饭的余味、潮湿的苔藓气，还有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霸道的、混合着辣椒、孜然和油炸食物的霸道香气。
“老王辣翅”的招牌红底黄字，简单粗暴地挂在巷口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脸外。
门口支着个小摊，玻璃罩子里码着一排排炸得金黄酥脆、裹满红艳艳辣椒粉和芝麻的鸡翅、鸡腿、鸡锁骨。一个系着油腻围裙、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正麻利地给一个外卖小哥装盒。
“就是这儿？”林予冬打量着这充满烟火气的简陋小店，语气带着点新奇。
“嗯。”江见夏熟门熟路地走到玻璃罩子前，“王爷爷，要两个鸡翅，一个……呃，微辣？”她犹豫了一下，看向林予冬。
“微辣？”林予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下巴朝玻璃柜里最红的那一排点了点，“当然是招牌变态辣。来两个。”
他看向江见夏，“你吃微辣？”
江见夏被他那副“就这？”的表情激了一下，本来自己不太能吃辣，但是想到他刚才的挑衅，心一横：“我也要变态辣！两个！”
王爷爷抬眼看了看他们，乐呵呵的，露出一口豁牙：“小姑娘，确定？我这变态辣，可不是闹着玩的哦。”
“确定！”两人异口同声。
老爷子笑着摇摇头，手脚麻利地夹起西个颜色最红、辣椒籽沾得最密的鸡翅，装进纸袋递过来。
热气和浓郁的辛香瞬间扑鼻。
两人就在巷子口找了个稍微阴凉点的墙根站着。
林予冬把装着水的塑料袋放在脚边，率先拿起一个鸡翅，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大口。
江见夏屏住呼吸看着他。只见他咀嚼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睛倏地睁大了一圈，随即，从耳朵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一片绯红。
他梗着脖子，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腮帮子绷得紧紧的，额角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咳……”他强忍着没咳出来，憋得眼角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泪光。
江见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刚想劝他别硬撑。
下一秒，林予冬却深吸一口气，把那口滚烫辛辣的鸡肉咽了下去，然后抬手抹了下瞬间冒汗的鼻尖，转过头，眼神依旧带着强装的镇定，虽然那红透的耳朵和泛泪的眼角完全出卖了他，声音有点哑，但努力维持着平稳：“……还行。o¨%兰-e*兰ˉ?文?学? ￡}-最!新e章??节¤o更+新2#?快|(劲儿挺足。”
江见夏：“……”
她默默拿起自己那个同样红得惊心动魄的鸡翅，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瞬间，一股狂暴的火焰从舌尖炸开，首冲天灵盖！
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就飙了出来，鼻腔也火辣辣的，她忍不住“嘶哈嘶哈”地倒吸着凉气，感觉整个脑袋都在冒烟。
“水！水！”她慌乱地去够脚边的矿泉水瓶。
林予冬动作比她更快一步，拧开一瓶冰水首接塞到她手里。
江见夏猛灌了好几口，冰凉的液体暂时压下了口腔里的燎原大火，但那股霸道的辣意依旧在喉咙和胃里灼烧。
“噗……”看着江见夏眼泪汪汪、狼狈不堪的样子，林予冬终于没忍住，低笑出声。
他一边笑，一边自己也灌了好几口水，鼻尖上的汗珠更密了，眼角的泪光也更明显。
“笑什么笑！”江见夏又羞又恼，脸颊滚烫，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臊的，“你自己不也快不行了！”
“谁不行了？”林予冬嘴硬，又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鸡翅，这次动作明显斯文谨慎了许多，但吞咽时喉结的滚动还是暴露了他的勉强。
“这叫……过瘾。”他含糊地说着，又灌了口水。
两人就站在老巷斑驳的墙根下，一边被辣得龇牙咧嘴，眼泪鼻涕齐飞，一边小口小口地啃着那威力惊人的鸡翅，时不时猛灌几口冰水降温。
午后的蝉鸣聒噪，巷子里偶尔有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地穿过，空气中弥漫着辣椒的辛香和他们此起彼伏的“嘶哈”声。
一种奇异的、同甘共苦，同辣共涕的默契感在无声流淌。
“老王辣翅……绝对是魔鬼……”江见夏终于解决掉一个鸡翅，感觉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看着手里剩下的那个，眼神充满了敬畏。
“同意。”林予冬深表赞同，他手里也还剩一个，显然战斗力也快告罄了。
他看着江见夏被辣得通红、还沾着点油渍和辣椒粉的嘴唇，以及鼻尖上冒出的细汗，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
他把自己那瓶还没喝完的水又递过去一点：“还喝吗？”
江见夏摇摇头，看着他那同样狼狈却强装淡定的样子，忽然也觉得没那么窘迫了，反而有点好笑。
她拿出纸巾，递了一张给他：“擦擦汗吧，‘还行’的林同学。”
林予冬接过纸巾，胡乱在额头和鼻子上抹了一把，看着江见夏也小心翼翼地擦着嘴角，目光在她微微泛红的眼角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
林予冬没反驳，只是看着她，忽然说：“走走？消消食，顺便……看看有什么解辣的？”
“嗯。”江见夏点头。
两人顺着小吃街漫无
目的地往前走。
七夕的氛围在这里更浓了些。
有街头歌手抱着吉他唱情歌，周围围着一圈人；有情侣在拍大头贴的小亭子前排着队；还有商家在做活动，挂满了粉红色心形气球，只要扫码关注就能免费领一个。
路过一个卖手工糖画的小摊时，江见夏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晶莹剔透的糖浆在老人灵巧的手下，飞快地勾勒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想要？”林予冬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上次在早集就发现江见夏真挺喜欢糖画的。
“啊？没……”江见夏下意识否认，目光却还黏在糖画上。
林予冬己经走上前，对摊主说：“老师傅，要个小兔子的。”
“好嘞！”老人笑呵呵地应下，动作麻利地开始制作。
很快，一只晶莹剔透、惟妙惟肖的糖兔子就递到了林予冬手里。
他转手就塞给了江见夏：“喏，甜的，解辣。”
微凉的糖画握在手里，带着麦芽糖特有的香甜气息。
江见夏看着手里憨态可掬的小兔子，又看看林予冬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又有点酸涩的甜。
“……谢谢。”她小声说，低头小心地舔了一下兔子耳朵。甜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果然压下了不少残留的辣意。
他们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挂着彩色灯笼、写着“七夕灯谜会”的小广场。
广场中央搭了个小台子，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纸条灯谜。
不少年轻人和学生围在下面，或仰头猜谜，或互相讨论，气氛很是热闹。
“去看看？”林予冬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好啊。”江见夏点头，她也挺喜欢猜谜的。
两人凑到人群边缘，仰头看着那些灯谜。
“‘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字。”江见夏轻声念出一个。
“日。”林予冬几乎在她念完的同时就给出了答案，语气笃定。
“‘一边绿，一边红，一边喜雨，一边怕风。’打一字。”江见夏又找到一个。
“秋。”林予冬再次秒答。
江见夏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他：“你怎么猜这么快？”
林予冬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常识啊，破坏王同学。你这知识储备量有待加强。”话虽这么说，眼底却藏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切。”江见夏不服气地扭回头，继续在灯谜里搜寻。
很快，她看到一个有点难度的：“‘上头在水里，下头在天空，问它家何处，老家在山东。’打一字。”
这次林予冬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蹙眉，思索了几秒。“田？”他不太确定。
“不对！”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立刻反驳，“是‘鲁’！上头是鱼字头，像在水里（鱼），下头是像在天空（日），老家山东，因为山东就是鲁嘛！”
林予冬被噎了一下，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江见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那难得吃瘪的样子，刚才被他“秒杀”的郁闷一扫而空。
“笑什么？”林予冬瞪她，耳根有点红。
“没什么，”江见夏赶紧抿住笑，眼睛弯弯的，“就是觉得……林同学也有翻车的时候。”她指了指旁边一个粉红色气球的摊位，“要不要去拿个气球安慰一下？”
林予冬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摊位前排了不少女生，正兴高采烈地挑选着心形、星星、小熊形状的粉红气球。
他嘴角抽了抽，一脸嫌弃：“不去。幼稚。”
“哦。”江见夏也不强求，只是多看了几眼那些飘在空中的、亮闪闪的气球。
两人在灯谜区又转了一会儿，猜中几个简单的，也闹了点笑话。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少年少女的身上，留下斑驳跳跃的光影。周围是喧闹的人声、情侣的低语、商贩的吆喝，还有街头歌手断断续续的歌声，汇集成一首嘈杂又充满生机的夏日协奏曲。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小广场时，旁边那个粉红气球摊位的老板大概是看林予冬个子高、形象好，突然热情地招呼：“哎！那位帅哥！帮个忙行不？帮我把顶上那几个大气球拽下来呗？够不着！”
林予冬脚步顿住，看了看老板，又抬头看了看摊位上挂着的几个巨大的、印着“Love”字母的粉红气球。
他脸上写满了“拒绝”两个字，但老板还在热情招手，周围也有人看过来。
江见夏忍着笑，轻轻推了他胳膊一下：“去吧，助人为乐。”
林予冬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认命般走了过去。
他人高手长，很轻松地就帮老板把几个飘得有点高的大气球拽了下来。
老板连声道谢，顺手塞给他一个印着小兔子图案的、相对正常大小的粉红气球：“拿着拿着！送你的！七夕快乐啊小伙子！”
林予冬拿着那个突兀的粉红兔子气球，表情有点僵。
他走回江见夏身边，看着对方努力
憋笑的样子，没好气地把气球塞给她：“喏，给你。”
粉色的兔子气球在江见夏手里轻轻晃动着，在夏日的微风中显得格外柔软可爱。
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谢谢啊，‘小伙子’。”
林予冬被她笑得有点恼，伸手作势要抢回气球：“不要还我！”
“要！谁说不要！”江见夏立刻把气球举高，笑着躲开。
粉红色的气球在她手中跳跃，映着她因为刚才的辣意和此刻的笑意而格外生动的脸庞。
林予冬看着她明快的笑容，眼底那点佯装的恼怒也消散了，只剩下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
他收回手，插回裤兜，目光转向街角：“走了，破坏王同学。再磨蹭，回家天都黑了。”
“哦。”江见夏应着，手指轻轻摩挲着气球的系绳，跟在他身侧半步远的地方。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七夕午后的阳光依然灼热，但穿过浓密的梧桐树叶后，落在地上只剩下斑驳摇曳的光点，倒也不显得过分酷烈。
街边橱窗里展示着七夕主题的商品，粉红气球、心形巧克力、精致的对杯……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蜜又喧嚣的气息，是属于这个节日的独特烙印。
路过一家新开的奶茶店，门口排着长队，店员正卖力地吆喝着“七夕限定，买一送一”。林予冬脚步没停，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喝不喝？”
江见夏摇摇头，晃了晃手里还没吃完的糖画兔子：“有它了，而且……太甜了。”
林予冬“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又走了一段，江见夏手里的糖画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小竹签。
她看到路边有个垃圾桶，走过去丢掉。再抬头时，发现林予冬站在几步开外等她，手里还攥着那个粉红兔子气球的绳子，气球在他头顶上方一点的位置安静地飘着。
深灰色的t恤，浅蓝的牛仔裤，清爽挺拔的身影，手里却牵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粉红兔子气球……这画面有点好笑，又莫名地……有点戳人。
他见她看过来，晃了晃手里的绳子：“这玩意儿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一路牵着回九和府吧？太傻了。”
“那……给我吧？”江见夏伸出手。
林予冬把绳子递给她。
交接的时候，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指，带着一点夏日的温热和方才握过气球绳子的微潮。
那触感很轻，却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江见夏迅速握紧了绳子，低下头，假装很认真地把绳子在手腕上绕了两圈系好。
粉红色的兔子气球就这样飘在她的手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两人继续沉默地走着。
气氛似乎比刚才更安静了些，却又不是尴尬的安静。
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汽车的鸣笛，店铺里传出的流行音乐，世界喧闹依旧。
但这喧闹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只留下他们之间这一段并肩而行的、被夏日阳光和粉红气球标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