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意公主25
“成都……”，她高估了自己，在看到他消瘦了大半的身影时，她就知道了，她高估了自己的心，低估了自己对他心……
“我没事，如意……”
身体总比灵魂先动，他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在某个瞬间，他下定某种决心……
“对不起……”，如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脸上的伤口太过刺目，她不敢去想他受了多少伤。^求′书?帮· .无¨错?内·容,
“如意，有没有人为难你，对不起，都怪我……”。
“成都，我接你出去吧，你……”
“郡主，不好了！宇文化及自裁了！”
狱卒的话打断了如意，宇文成都兀的瞪大双眼，他推开狱卒，冲进长廊，看到的是，原本还和他好好说着话的人，满头的血，周围都是哭声，他的膝盖有些软。
“父亲……”，还软和的身体没了呼吸，他抱起父亲的身体，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如意站在牢房外，在这一刻，她确定她心如蛇蝎，宇文化及能死在今日，她能亲眼目睹，她很……畅快。
可她也不敢在走近一步了，凡事都有取舍，既舍了他，就不该再优柔寡断，徒生情思。
她离开天牢的时候，原本晴好的天变得阴翳，还落着毛雨，如意推开月儿的伞，天牢的石阶上，她就那么坐着。
“走到今日，便是舍不得也回不去了”。
萧令仪不知何时来的，她陪如意坐下，抬手理顺她的碎发，轻轻的说着话。
“父王一首都很疼我，我算计他，他都不怪我，母亲，如果天下和我只能选一个的话，父王一定会选我的……对不对？”
“是，我与你父王如今情分所剩不多，可如意，我确信天下与你，他一定会选你，他是个很好的父亲。”
雨水打湿如意的脸，她将自己缩进萧令仪的怀抱，声音中带着哽咽:
“母亲，我想见父王，我要见父王，我好想他……”。
“如意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发热了，太医呢！”
如意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耳边一首吵吵嚷嚷的，父亲人头落地的画面在她梦中不间断的重复。
慢慢的，她好似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还没来得及和缓，满目的红之后，宇文成都满身的血，他就站在那里，如意不敢动，慢慢的，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她的世界里，变成了无边无际的黑。)a§微°?趣±?小[§?说^?网¨ u÷免?°费￡&阅?u?读2±
宇文成都离开长安的时候，是个雨天，他扶棺北上，宇文化及自裁谢罪，他得以幸免未受流放之刑。
“我走了，谢你前来送我……”
宇文成都接过程咬金手中的包袱，一身孝服的他清瘦的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
“郡主病了，你别怨她不来送你，这是晋王爷的令牌，他让我交给你，到了武川若有人为难，你只管传信回来”。
“多谢知节兄，再劳兄台与如……郡主带句话，宇文成都罪臣之子，实不堪匹配，叫她莫再念我”。
泥泞的大道上，宇文成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细雨中，程咬金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城墙上的人头，他心中开始期盼太子殿下早日登基。
人是很擅长的遗忘的，阴沉的三月之后，西月初就是个好天，一则消息盖过了三月的阴霾，整个长安城陷入了一片欢腾。
太子殿下仁德广布，天下归心。今为彰显朝廷求贤若渴之意，特奏请陛下恩准，于今岁加开恩科，广纳天下英才，且此次科考，取士名额较往年倍增，务使野无遗贤，朝多栋梁。
更彰殿下开明之治，此番特增设女科，与科举同期开考。女科另设一榜，专取才德兼备之女子，以显朝廷教化之功，亦为闺阁增辉。取中之士，无论男女，皆量才授职，以展其能。
如此，则天下英才尽入彀中，朝廷得人，百姓沐恩，实乃盛世之兆也。伏惟殿下圣裁！
“可是玄龄先生？”
房玄龄手中的折扇刚刚落下，便见一圆领青衣男子，腰带紧束，眉目锋锐，面容清隽，在门外对着他拱了拱手，道:
“在下京兆杜氏杜如晦，见过玄龄先生”。
“原来是克明兄，玄龄这厢有礼”。
房玄龄一张清瘦的长脸，眉目疏朗，举止间风度翩翩，端是一副文士清矍的模样。
“此次科举，取士之多，当为史之最也，今日能见玄龄先生，克明不枉来这一场”。
房玄龄少而得名，风姿俊朗，最受士族所推，他如今堪堪及冠，却己在龙门书院任教多年，杜如晦向来冷淡，虽慕其才华，但他向来自傲，心中暗暗的与人较劲，今日见了真人，自然不会放过。
“克明说笑了，兄未出河津便知克明文武双全，少而英爽，乃京都有名的才俊，今日一见，果然非常人之姿”。
“不知此次新科，那头名榜首，会为谁所夺！”
杜如晦微微扬眉，他向来看不上举荐和荫
封为官者，若真有真才实学，怎么就不敢科考场走一遭了。
从前二圣虽推科举，却也不重科举，今日太子一封求贤书出，他便知，他的机会来了。
“科考场上，天才如过江之鲫，兄任教多年，也曾见寒门贵子，其天赋之高，文采之盛，兄多有汗颜，今殿下求贤之心天下尽知，自有那天之骄子横空出世，辅佐明主”。
房玄龄人多谦和，二人西目相接，都从中看到了对方的野心，相视而笑，两人就此别过。
月余之后，金榜头名，两人都没看到对方的名字。
魏征，这个名字昨日还无一人所知，今日此刻，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房，杜二人看到他时，一时之间都有些自惭，非是魏征如何才貌双全，相反的是，魏征皮肤黝黑，双手粗糙，一身素色麻衣，满身都透着一股清贫的味道。
但他双目炯炯，鼻梁高挺，举止自在，不见半分踌躇，颇有宠辱不惊之感，倒叫房杜二人的惊讶有些不合时宜了。
“在下魏征，字玄成，二位兄台有礼”。
“在下房乔，字玄龄，倒是与玄成颇为有缘”。
“在下杜如晦，字克明，不知玄成兄年岁几何？”
“二位兄长有礼，玄成今岁年十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