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意公主9
宫里多了一位内舍人，从六品，但权柄极大，朝臣面见皇后殿下必经此人，朝中奏本皆由此人初审，文武百官可有弹劾之意？
文武百官:“没有！”
君不见高堂之上，二圣同坐，每上临朝，后辄与上方辇而进，帝每事唯后言是用。+d\u,a￠n`q.i-n-g\s·i_.~o?r!g·
《隋书》有言:“百官奏事，帝后共决”。
“如意，怎么都不与为兄商量一二，你这可算是领了正经差事，要应时点卯的，到时候可别哭……”。
杨昭这几日跑了不少地方，里里外外都盯着他入口的东西，倒确实清瘦了不少。
“我自然知道，大哥还是操心自己的事吧，不是在找人吗？找了几个了？”
“唉……”
杨昭有些疲惫，旁的都好说，尤大都召进京城半月了，杀手也引了不少出来，可当初接收皇纲的两人，却消失的彻彻底底。
若非这几日程咬金每每现身都有刺客寻来的话，杨昭都要怀疑了他两说假话了，那凭证之上画押的两人，找不到一点儿踪迹，家族故里，乡朋亲友，无一人知其踪迹。
“这有什么难的，大哥你也别费心思找了，人绝对是被灭口了，现有的证据虽有不足，却足以重审了”。-g/g~d\b?o,o?k¨.!c!o*m\
杨昭闻言，缓缓摇头，道:
“西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近来东南有暴雪之灾，若能将赃银寻回，东南灾情便无忧了”。
如意叹了口气道:
“大哥，西十万两银子又不是西两，杨林想独吞也没那个本事，银子运送，藏匿，挥霍可都有踪迹可查，当日东宫也帮着拦人，大哥再寻些杨林的异常之处交给昭玄公便是了”。
“如意，这不是小事，祖父既然交到为兄手上，那为兄便不可糊弄”。
如意愣了一下，她从前倒是从未发现，她的大哥做事有一颗恒心。
“大哥，这不是小事，却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咱们只求脱罪便是，分银子的是谁，我估摸着祖父心中早有定论了”。
杨昭猛地抬头，他蹙着眉，不可置信的道:
“如意，不可虚言揣测，祖父向来节俭，又重民生，不是包庇袒护宗亲之人”。
如意摇了摇头，她如今对祖父祖母的行事之风越来越了解了，低声道:
“大哥，祖父将此事交于高公主理，却瞒着杨素，便是不想在年尾闹出大事来，高公持重，行事稳妥，此番之事，参与者无非杨林，杨素，再有便是东宫，祖母对东宫早有嫌隙，若再出与民争利之事，恐怕便要开废立之言了”。^y￠e`x,i?a′k-e·.?c!o^m¨
杨昭的眼睛睁大，轻咳了几声，来回打量如意，道:
“跟着祖母几日，如意长进不少啊，只是若真有废立之言，为兄倒觉得尚好”。
如意摇了摇头，“东宫向来视我晋王府如肉中之刺，若真能一举废其储位自然是好，可前不久祖母才斥责东宫宠妾灭妻，如今再翻些旁的罪出来，东宫难免陷于风雨飘摇之中，若叫祖父祖母起了回护之心可不好”。
“可那银子……虽说如今朝中国库渐丰，可却也不该叫百姓的赋税入了私人之囊，如意，我此番跟着秦兄查事，为兄只能说，我大隋吏治着实不算清明”。
杨昭说着，向来好脾气的他一掌拍在了桌案上，良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终究是苦了百姓……”。
“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能做的便是襄助父王善待封地上的百姓，我能做的便是首言进谏，使祖父勿要过多包庇……”。
如意突然有些压抑，看着面带愁容的兄长，她手中的笔有些动不了……
说实话，她真的欠缺很多，于此事而言，她一想为兄长收纳贤才，二想在祖父心中给东宫记上一笔，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百姓……
“呼……，兄长，荀子有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我有负祖母教导……”。
杨昭愣了一下，随即敲了敲如意的额头，笑道:
“如意，你才接触政事多久，能有这样的反思己属不易了，我到底跟着父王见过许多事，如意若心中无定，不如年后与成都一起遍游河山，多走多看多思，自然会有进益”。
心中的郁闷被扫去了一些，如意点了点头，心中庆幸:
“还好我还有时间，还好如今有祖父祖母和兄长教导”。
“如意，我看这几日成都有些郁郁寡欢，你是不是太忽略他了……”。
暗戳戳的指点没起到作用，受人所托的世子殿下开始首言进谏了～
如意抬头，支起脑袋，手指轻敲桌案，慢悠悠的道:
“有吗？我感觉还好啊，我昨日还与他一起用膳了，但他近日里总是寡言的很，我可不想耗费心神哄人，那家的郎君竟要女郎君去哄，我才不要……”。
杨昭张了张嘴，看着头扬到天上去的妹妹，决定还是劝他的小兄弟再主动些。
“秦哥，你以后要跟着晋王世子啊？”
程咬金一边剔牙一边暗戳戳的说话，他伤好了大半，老娘媳妇也入了京，不得不说晋王世子确实值得追随，毕竟人家一挥手他老程就在京都城里有了家业。
“怎么，知节觉得晋世子有不妥之处？”
秦琼刚刚练完武，满身的热血沸腾，冬日里他光着膀子，小麦色的肌肤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哪里哪里，晋世子可算我见过的，老杨家最好的了，如意小郡主又对我老程有救命之恩，我自然不是不知好歹的，这不是想问问秦哥你嘛”。
秦琼闻言，笑道:
“杨君若有驱使，我秦琼甘为马前卒”。
“哈哈哈，我就知道，世子看得见咱们下面的，也愿意为了咱们奔波，我老程服气”。
秦琼摇了摇头，手中双锏出手，大声道:
“陪为兄练练，你要寻门路走生记，别忘了回家与弟妹多商量商量”。
程咬金拖起一旁的大斧，张开攻势，迎了上去，道:
“可别操心我的事了，秦哥你多想想自己的吧！”
新春贺岁，晋王府中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