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为君花为臣一瓢龙井茶

14. 求药

得知姜大夫身死的消息后,姜月见就病了,似乎是这些日子来一直吊着她的那口气忽的散了,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整日昏睡着高烧不推,不管喂什么都吐,眼看着人就不行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叶君桐瞧着她这副消沉的模样,眼看着在消瘦下去,姜月见就没几个月可活了。


“城里的大夫都请过来看了个遍,都是无法啊。”白京墨秀眉紧蹙。


这些天全靠他们去城里医馆寻来的几根上好的山参,又怕山参太烈姜月见虚不受补,只得拿参须炖了喂她喝下吊着命,可也都是进的少吐得多。


“不行。”叶君桐拍桌而起:“姜大夫于我有恩,如今他不在了,他的女儿,我必须要保下来。”


她低头思索着什么,随即转身道:“阿桑,备车。”


“你要做什么?”白京墨闻言起身。


叶君桐转头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姜月见道:“我六岁生辰时,药王谷谷主曾进宫为我贺寿。父王曾告诉过我,药王谷乃是皇城外啸山中的一处隐蔽所在,如今再耗下去,她的命是肯定保不住的,我必须要带她去药王谷试试。”


“可我听说,药王谷谷主性子怪异,若是他不愿意,就连皇室宗亲找他治病他也是不去的。”白京墨担忧道。


“管他怪不怪,姜月见我一定要救,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救她。”叶君桐眯起眼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挥袖转身:“阿桑!备车!我亲自带月见去药王谷!”


桑安和白京墨本来要同叶君桐一起去却被她拦下。


“我一人去就好,你们留在这里,院里的事还有姜大夫的后事,都要有人操办。”


叶君桐说罢便上了车,车内放了暖炉又铺了好几层软褥子,她带好帷帽转身道:“一月内,我必定带她回来,若是我回不到,你们按照我留下的地图来找我们。走了!”说罢,叶君桐甩起鞭子夹着马车扬长而去。


白京墨和桑安站在后院门前目送马车离去,长叹了一口气。


啸山离皇城的距离不算太远,但却十分偏僻,药王谷建在啸山深处,啸山蛇虫众多,四周还长满了剧毒的草药,若非知道药王谷所在,绝不会有人轻易踏足。


马车里,姜月见的气息越来越弱,叶君桐钻进马车给她喂药,她却怎么也喝不进去,叶君桐无法,只能自己喝一口含在嘴里,再掰开姜月见的嘴,这样强行喂些参汤给她,又昼夜不停赶了三天三夜的马车才终于到了药王山庄脚下。


药王山庄建在啸山的最高峰上,高耸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头,马车上不去,叶君桐下车看了眼高耸入云的阶梯心一横,将所剩无几的参汤给姜月见灌下去后,把碗底的残渣一股脑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从褥子上撕了几块布缠在自己的腰间,肩头把姜月见绑在身上,长叹了口气,朝山顶走去。


姜月见本就瘦小,加上这几日高烧不退更是轻减了不少,不过即使如此,背着一个人爬如此陡峭的石阶,还是将叶君桐累得够呛。


开始她还能背着姜月见稳步前进,到后来只得手脚并用,又怕姜月见翻下去,一只手扶着她,趴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心里暗骂。


这药王谷本该是救人的地方,修的这么高,山脚下又每个接应,病人本就体弱,若是爬这么高的台阶,不等到药王谷便要死在这石阶上了。


叶君桐心中骂着手脚并用的向上爬,石阶粗糙,她的手掌与膝盖被磨破,衣袖上被蹭上鲜红的血,叶君桐像上撑着,忽然胳膊一软,被血浸湿的石阶打了滑,她整个人猛地磕到了石阶上,背上的姜月见被震了一下,她急忙伸手去扶。


扶好姜月见后,她才伸手用胳膊擦去下巴上磕出的血,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暗骂道:“这该死的药王,再不到,我就先要死在路上了。”


背上的姜月见却忽然有的反应,似乎陷入了梦魇,她不安的扭动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打湿了叶君桐的衣衫。


“爹..不要走..”


叶君桐趴在台阶上长舒了也一口气,叹了一声,把姜月见扶正道:“不走,不走,我们都不走。”


说罢,她长舒一口气,继续朝山庄爬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君桐只觉得自己手脚发软,眼前的景色逐渐模糊起来,耳边传来嗡鸣,她感到口干舌燥,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打湿了衣衫,她抬眼看去,山门就在眼前。


“天杀的..”


中午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身后的人体温也随之升高,她看着面前的山门,深吸一口气,手脚猛地发力朝那暗红的门爬去,终于到了门前,她颤抖着双臂让自己跪坐起来,举起鲜血淋漓的双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高喊。


“在下叶家叶君桐前来拜山,求药王慈悲救我小妹性命。”


“在下叶家叶君桐前来拜山,求药王慈悲救我小妹性命!”


“在下叶家叶君桐前来拜山,求药王慈悲救我小妹性命!”


三声高呼后,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后,暗红色的大门缓缓敞开,一股药材响起扑面而来,熏得叶君桐咳嗽了几声,一位小童上前来。


“姑娘请跟我来吧。”


“好,好。”她脸上绽出笑颜,撑着起身却脚下一软险些再次跪倒下去。


跟着小童走入大殿,殿内的高墙有无数药柜组成,大殿中间摆着一鼎香炉,一位白发老人站在殿前,瞧见叶君桐背着人走进来,手里不紧不慢的捋着长髯。


叶君桐走到近前行礼参拜。


“许久不见,先生别来无恙。”


老人慈眉善目,一摆手,一旁的小童便端上茶来。


“经年未见,公主殿下风姿不减当年呐。”说罢,摆手示意叶君桐随他来,叶君桐跟着他来到院中的一处屋里,把姜月见放在了床榻之上,药王俯身替姜月见把脉。


叶君桐就站在一旁守着两人,片刻后,药王起身捋捋长髯瞧着叶君桐。


“如何?”叶君桐急切的望向他。


“能救。”药王简单明了。


叶君桐还没来得及开心,药王便再次开口。


“老夫近来研制了一种新药方,能助濒死之人起死回生,且能助人迅速恢复精元,稳定心神,正合这位姑娘的症状。只不过...”药王瞧瞧姜月见又瞧瞧叶君桐。


“不过什么?”叶君桐道。


“只不过此药缺一味药引。”药王缓缓道。


“什么药引?我去寻来。”叶君桐急忙道,药王却不急不慢的摆摆手:“这一味药引,不必特地去寻,只问公主,能为这位姑娘做到什么地步便是。”


“什么意思?”叶君桐警惕的瞧着他。


能够如此顺利的进入药王谷,她便知道一定有更麻烦的事等在后面,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药王瞧见她警惕的样子轻笑出声。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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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虽好,却需以人血入药,这位姑娘如今命悬一线,更是需要至纯之血..”药王还没说完便被叶君桐打断,她撸起袖子道。


“好说,拿碗来。”


药王瞧她这副样子笑笑:“公主且慢,所谓至纯之血,乃是公主的心头之血。但心头血取血时疼痛至极,不知公主是否愿意为她..”


叶君桐闻言,转头瞧了一眼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姜月见,舒了口气没有丝毫犹豫:“来吧。”


小童将叶君桐带到药房取血,叶君桐躺在榻上褪去衣衫,小童给她嘴里塞上一块布,感受着银针慢慢刺进身体,心脏瞬间收紧,随后剧烈的跳动起来,那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占据了她的所有理智,她的手死死抠着床榻,牙齿紧紧咬着嘴里的布,血腥之气弥漫在鼻尖,她痛的昏死过去,又马上被银针扎醒。


“辛苦姑娘了,若是取血过程中晕过去,怕是坏了药性。”一旁的小童说道,叶君桐根本没空理会他的话,额头处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片刻后,端着满满一大碗走了出来,药王看着碗里暗红的血面上浮现出些许满意的笑。


屋里,叶君桐被喂了一颗丹药换好衣服脚步虚浮的出来。


“有劳先生,一定要治好她。”她深鞠一礼,起身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姜月见迷迷糊糊中像是做了一场梦,她梦到爹死前从怀中掏出玉佩让桑安交给自己,梦到幼时她闹着要和爹爹一起问诊,她一遍一遍的哭喊,求爹爹不要走,可梦中的爹地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恍惚中,她感受到温热的触感,有人在细心地替她擦拭身体,用温柔的嗓音哄自己。


“月见不哭了,阿姐在。”


她挣扎着,在一片黑暗中奔跑,忽有人在黑暗中撕开一束光亮,朝她伸出手,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攥住了那只手跟着她逃离无尽的黑暗。


姜月见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屋中弥漫着熟悉的药草香气,但却不是家中,也不是叶宅,她强撑着像坐起身,只觉得手脚无力,房门在这时开了,叶君桐端着药进来,见她醒来,苍白的脸上绽开笑容,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


“终于醒了,还好,不烫了。”叶君桐脸上带着淡笑,姜月见环顾四周哑声道:“阿姐,这是哪里?”许是太久没说话,她的嗓音变得喑哑,刚出声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叶君桐将她额前的碎发剥开柔声道:“这是药王谷,你一直高热不退,我便带你来求药王老先生,请她救你。”


“药王?!”姜月见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叶君桐,她只听爹爹说过,药王乃是世间最通医理之人,也是爹爹最崇敬之人。难怪她醒来后觉得身上诸多不适都消失了。


只是想到爹爹,她不免又红了眼眶。


叶君桐见状急忙哄她:“好了,刚醒,再哭的话,身子又该不好了。”话刚说完,叶君桐便不住的咳嗽起来,她似乎很痛苦,捂着胸口眉头紧蹙,姜月见急忙扶住她一脸担心道:“阿姐,你没事吧。”


“无妨,只是这几日有些累,休息几天就好了。”叶君桐摆摆手道,姜月见担忧的帮她顺背。


“来,把药喝了,一会儿我带你去拜谢药王先生。”叶君桐端起一旁的药哄她喝下,姜月见乖巧的接过碗,药入口的瞬间却蹙了蹙眉,她瞧瞧叶君桐,见她一脸温柔的注视着自己,还是将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