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过分的条件
“父王！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开城投降！”
一个年轻的王子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喊道。
“雷猛那屠夫，根本不遵守任何规矩！我们若抵抗，城中必将血流成河啊！”
“胡说！”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军猛地站出，气得浑身发抖。
“身为云梦泽的子民，岂有不战而降之理！城高池深，粮草充足，我们尚有一战之力！若开城投降，与丹阳国何异？皇室宗亲，满朝文武，皆要被屠戮殆尽！”
“战？拿什么战！拿我们这些连刀都没摸过的卫兵吗？”
另一个大臣立刻反驳。
“那可是玄甲重骑！踏平三国，未逢敌手！将军您这是要拿全城人的性命，去换您那点可怜的忠义吗？”
“你……你这是匹夫之勇！不，是懦夫之行！”
朝堂之上，争吵不休。
有人主张投降，以求苟活。
有人主张抵抗，以全名节。
云梦泽国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龙椅上，面如死灰。
他看着下面争吵不休的臣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他的国家，他的子民，他所珍视的一切，都将在那支黑色的铁蹄下，化为齑粉。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他仿佛已经能看到，雷猛那张狰狞的脸，和他身后那片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都城。
云梦泽，这个最后的温柔乡，即将迎来它最血腥的黎明。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
云梦城的城楼上，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城中人们心中那无边无际的恐惧。
雷猛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上。那不是一支军队，那是一道缓缓移动的黑色潮水。
云梦城下，雷猛甚至没有下令安营扎寨。
他身后，玄甲重骑排成密不透风的方阵。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极致的威慑。
“开城门！”
城楼上，云梦泽国王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颤抖中下达了命令。
他知道，抵抗是死，但或许，求和，还能为这满城百姓，为他的宗族，博得一线生机。
沉重的吊桥缓缓放下，吱嘎作响。
城门，只开了一道仅供一人一马通过的缝隙。
丞相魏源，一位年过花甲、素以能言善辩著称的老臣。
带着两名同样面色惨白的随从，捧着一个装满奇珍异宝的托盘。
一步一步，如同走向刑场般，走出了城门。
魏源强忍着双腿的颤抖，走到距离雷猛百步之遥的地方，深深一揖，声音嘶哑地喊道：
“凌云域附属国，云梦泽国丞相魏源，拜见赤龙王朝雷猛元帅！”
雷猛坐在坐骑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抬下巴。
他身后的副将立刻上前，指着他的鼻子，粗声喝道：
“大胆！见到我家元帅，为何不跪？！”
魏源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下马威。
他咬了咬牙，将心一横，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
“罪臣魏源，参见元帅。”“哼，算你识相。”
副将狞笑一声，用马鞭挑起托盘上的一颗夜明珠，在眼前晃了晃，然后不屑地扔在地上，夜明珠在坚硬的石地上摔得粉碎。
“就这些破烂烂，也想买我家元帅的开心？”
魏源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依旧伏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元帅天威，我主已知悔悟。此乃云梦泽国库之精华，献给元帅，以作军资。”
“我主愿献上云梦泽全境图，向赤龙王朝称臣，年年纳贡。只求元帅……能保全我云梦泽皇室宗亲与城内人们的性命。”
他说完，便屏住呼吸，等待着判决。
雷猛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刺入每个人的耳中：
“魏丞相，你抬起头来。”
魏源缓缓抬头，只看到一双深不见底的、充满了戏谑的眼睛。
“你说，你家国王愿意称臣纳贡？”
雷猛慢悠悠地问道。
“是，是！我主诚意拳拳！”
“诚意？”
雷猛突然笑了。
“你们的诚意，就是用这些死物来打发我们吗？我雷猛的兄弟们，抛头颅，洒热血，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这几块破石头？”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本帅，对你们的诚意，有另外的要求。”
魏源心中警铃大作，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本帅听说，云梦泽不仅富庶，更出美人。尤其是你们这些高层显贵家中的女眷，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养在深闺，娇生惯养。”
雷猛的语气变得轻佻起来。
“本帅的兄弟们，一路征战，也很辛苦了，需要……放松一下。”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点。
“本帅的要求很简单。”
他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得足以让城楼上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传话给你的国王。让他，还有你们满朝文武，把家里所有十六岁以上的女眷，都洗干净了，送到我的军营中来。”
“让她们，好好地，伺候我的兄弟们。”
“伺候得好，本帅或许会考虑，让你们多活几天。伺候得不好……哼，你们应该知道丹阳国和安西国的下场。”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云梦城上空炸响。
城楼上，所有人都听到了，无论是士兵还是大臣，一个个都面如死灰，目瞪口呆。
那已经不是求和的条件，那是比死亡更恶毒、更彻底的羞辱！
魏源伏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
他抬起头，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元帅……元帅……这……这不合礼法……有违天……和……您……您这是要……”
“礼法？”
雷猛发出一声爆喝，声如雷霆。
“在本帅的铁蹄面前，我就是礼法！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你一个亡国之奴，也配跟本帅谈条件？！”
“滚回去！把我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你的国王！本帅只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如果我的军营前还没有看到那些美人，我就亲自踏平云梦城！”
“滚！”
最后一声怒吼，震得魏源耳膜嗡嗡作响。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跑回城中，身后的随从和那摔碎的珍宝，都无暇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