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人类如蝼蚁
小青猛地坐身子，丝被彻底滑落也浑然不觉。她眼底的警觉瞬间化作实质般的担忧，手指下意识攥紧床单。
"你要取走她脑子里的东西？怎么取？不会是要伤害她吧……"
她的话没说完，但紧绷的肩膀和急促的呼吸已经泄露了她的恐惧﹣﹣她怕眼前这个刚刚与她极致缠绵的男人，转头就会对那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利。
耿洋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伸手，不是去碰她紧握的拳，而是慢条斯理地抚上她光滑的脚踝，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沿着她小腿的曲线缓缓向上。
"吓到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蛊惑，目光胶着在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小青想躲开他的触碰，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被他指尖划过的地方激起细密的战栗。
"你……你先说清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耿洋俯身逼近，将她重新压回柔软的床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气息交融。
"取数据的方法有很多种……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唇角。
手却再次不老实……
"有的，很温和，有的则……很粗鲁。看你怎么选择？"
小青的呼吸骤然紊乱，想推开他，手腕却被他轻轻扣住按在头顶。
"不如……"
他含住她的耳垂，用气声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欲望和不容拒绝的掌控。
"我先在你身上，'演示'一遍？"
炽热的吐息纠缠在耳际，小青的挣扎在耿洋的掌控下化作细碎的呜咽。
此时，远方时空的震荡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透过《天书》的链接，在耿洋识海中荡开细微的涟漪。
耿洋的心思却不在上面……
在遥远的西方。
开罗，吉萨高原。
巨大的金字塔在月光下投下巍峨的剪影。
一道古铜色流光与一道缠绕星辉的身影在金字塔尖轰然对撞，震得千年巨石簌簌滚落。
人王伏羲凌空而立，盘古弓弦如满月。
"嗖！"
箭矢离弦，并非射向对手，而是贯穿了整座金字塔的基座。巨石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竟被这一箭之力推得平移数尺，在地面上犁出深沟。
耿洋分身的身影在沙尘中闪烁中闪避，差点被波及，不得不再次钻入时空节点。
下一秒，两人又出现在另一个位置。
纽约港，自由女神像冠冕之上。
火炬的微光尚未照亮不速之客，毁灭的气息已然降临。
人王伏羲的身影在女神冠冕的铆钉上凝实，眼神冰冷，弓弦连震。
"嗖！嗖！嗖！"
三支箭矢呈品字形封死所有退路，蕴含的规则之力让周围空气都开始结晶。
耿洋分身的身影在箭矢及体的前一刻扭曲，站在女神高擎的火炬顶端。脚下青铜传来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反手向下虚按。
"轰一一！"
巨大的空气炮砸在三支箭矢前端，双方的力量在激烈地碰撞。
女神像基座所在的小岛上，仿佛被无形巨锤击中，整个地面猛地向下一沉，临近的海湾掀起滔天巨浪。
人王伏羲看也未看那摇晃的巨像，弓弦再响，箭矢再次追至目标。
分身的身影再次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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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港区。
红白相间的东京铁塔在晨光中耸立，塔下街区人流如织。
没有任何预兆，塔顶发射天线旁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
耿洋分身踉跄跌出，体表的古铜色纹路明灭不定，显然连续的空间跳跃和抵挡箭矢消耗巨大。
他甚至来不及喘息，抬头望去。
人王伏羲已如鬼魅般悬浮在塔尖正上方，衣袂猎猎，红瞳锁定下方。他手中盘古弓光华流转，这一次，弓弦上凝聚的不是一支，也不是三支，而是密密麻麻，如同蜂群般的箭矢之光！
"冥顽不灵，这次看你还能往哪跑？"
话音未落，万万箭齐发！
那不是物理的箭矢，而是规则之力的显化，每一道流光都锁定着分身的存在本质，覆盖了塔顶及其周边所有空域。
耿洋分身瞳孔骤缩，猛地向塔下俯冲，同时双臂疯狂向前挥动双臂疯狂向前挥动。
"嘭！嘭！嘭！嘭！"
一连串压缩到极致的空气炮砸向人王伏羲所在的位置，试图利用爆炸的冲击波和短暂干扰箭矢的锁定。
然而，盘古箭矢无视了人王伏羲这边的情况，如同追踪死亡的流星雨，紧随其后，倾泻而下。
第一波箭矢落下。
塔下广场如同被无形巨碾压过，地砖瞬间化为粉末，停放的车辆在光芒中汽化。
第二波箭矢覆盖了周边的商业街。
玻璃幕墙无声湮灭，钢筋水泥构筑的大楼如同沙堡般垮塌，霓虹招牌炸裂成漫天光屑。
第三波，第四波……
箭雨洗地。
以东京铁塔为中心，方圆数公里之内，高楼、街道、公园、车辆……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毁灭性的流光中分解、消失。
人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在触及箭矢光芒的瞬间化为虚无。
不亚于当年在樱花岛发生原子弹爆炸的两个城市，分别是广岛和长崎。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原本灯火璀璨的繁华区域，变成了一片平坦的、冒着青烟的焦土。真正的寸草不生，生命绝迹。
耿洋分身的身影在焦土上急速闪烁，躲避着零星追至的箭矢，显得狼狈不堪。
他望向空中那道如同神只降罚的身影，啐出一口带着金辉的唾沫，试图通过道德绑架，换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人王……你他妈是真不管别人死活啊！"
人王伏羲悬浮于空，俯视着下方自己亲手造就的炼狱，红瞳中唯有亘古的冰寒。
"蝼蚁之命，何足道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