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拜访盛氏 嘉佑七子!(二合一)

第98章拜访盛氏嘉佑七子!(二合一)

云敛初旭,帘卷疏风。

纱幔低垂,佳人梳妆。

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木簪绾发,长裙微摆,檀唇点红。

一顾一盼,恍若名家仕女图,让人连连注目。

江昭抻着手,默默欣赏。

温柔乡,英雄冢啊!

一夜折腾,竟是让他有种发虚的错觉。

要知道,他可是一向精力充沛,往往休息两三个时辰就可生龙活虎的人啊!

“嗯”

“官人。”

不经意的回眸,望见丈夫醒来,盛华兰轻唤了一声,浅步轻移,拾起早就准备好的一件浅蓝锦袍,为丈夫披上。

江昭披上锦袍,拉着妻子的手,温声道:“可要我为娘子画眉”

盛华兰一怔,心中甜蜜,连连点头。

佳人挽着丈夫的手,一脸的期待。

江昭执过眉笔,嗅着妻子身上的淡淡清香,轻轻描墨。

佳人端坐,一颦一笑,甚是动人。

一时间,夫妻二人,琴瑟和鸣。

一次描眉,郎有情,妾有意,愣是足足描了两炷香。

描眉一过,盛华兰浅步轻移,令贴身丫鬟端出两份单子。

无一例外,都是地契。

“都是宫内送过来的。”盛华兰轻声道。

江昭了然。

御宅,皇庄!

其实,除了这两样御赐之物,他还有貂蝉帽、金符鱼袋、紫袍、玉带等官袍的赏赐。

不过,官袍一事,乃是少府监下属的文思院负责织造。

一件上好的三品紫袍,须得一两位巧工织造十天左右,方才可制成。

要是算上常服、祭服、时服,那就是四件官袍。

要让几件三品官袍都落到手中,怕是得十一二天的时间。

江昭拾起御赐宅子的地契。

因尚未有人入主过,官邸并没有名字。

大周国祚近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拢共诞生过一百二十余位内阁大学士。

御街,南北相距足足三四里,宅子超过两百。

偶尔有一些宅子没有人住过,也并不稀奇。

“让人去打扫一二吧!”江昭叮嘱道。

无主的御宅,一向都有工部官员定期修缮、清理。

让人适当打扫一二,根据审美装饰一下,就可入住。

盛华兰点了点头。

“搬去了御宅,就设下乔迁宴。”江昭沉吟道:“一些好友、韩系老人的官眷,都送去帖子。一些适当的往来,还是得维护。”

如今的他,已经到了积累底蕴的阶段。

无论是韩系的年轻一代,亦或是韩系的老一代,都得安抚好。

作为妻子,盛华兰也得渐渐的向着“党魁妻子”去发展,起码得服众。

盛华兰连连点头。

自从嫁给了江昭,她没事就跟韩章的宠妾崔姨娘走动,也知道党魁的妻子究竟该干些什么。

维护团结!

丈夫有丈夫的交际,妻子也有妻子的交际。

偶尔,要是存在党内两位核心人物的妻子出现嫌隙、矛盾的情况,就得女眷去解决。

说到底,要是真的有了嫌隙,乃至于仇恨,吃亏的还是党魁。

放下御宅地契,江昭取出皇庄地契,望了两眼。

这玩意,一向是有皇庄管家管理。

皇庄管家,这可是个油水丰足的差事。

就他所知,本来的剧情线上,顾廷烨也得到了皇庄赏赐。

一个个管理皇庄的管家,竟是一副主人模样,甚至敢威胁已然潜邸从龙的顾廷烨。

江昭放下,沉声道:“让人对一对皇庄的账。”

“官人的意思,是皇庄可能有人吃黑钱”盛华兰仔细望了一眼地契,轻声问道。

“就怕有些人常年相伴官家,自以为也成了皇亲国戚。”

江昭摇了摇头,他可不是顾廷烨,甘愿忍受管家威胁!

要是他手上这处皇庄的管家老实,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事。

可要是不老实,那就不能怪他不留情面。

若皇庄管家的背后是太监,那就参奏宦官专政。

若皇庄的背后是贵妃、皇后,那就参奏后宫乱政。

文人当道的时代,区区太监、后宫,谁怕谁啊

盛华兰了然,乖乖点头。

积英巷,盛府。

午时,中门大开。

或许是有什么贵客,竟是使得盛纮、王若弗两人特意出来迎人。

余下的年轻一辈,盛长柏、盛长枫、墨兰、如兰、明兰,一个不落,齐齐走出来观望。

须知,盛纮前几年以尚书台任转从五品礼部员外郎,而今俨然是新晋的正五品礼部郎中。

这是天底下都能排上前四百号的人物。

这架势,要迎接的客人起码得是三品紫袍!

“咦!”

“来了,来了!”盛如兰喊了一声,几人齐齐举目望去。

盛纮心头一震,顺着女儿的视野,一眼就望见了渐渐驶来的榆木马车。

那马车丈许长,鞍上刻着“功德四方”四个字,悬挂紫穂,可不就是他的好贤婿

盛纮正了正衣冠,面色尽量平和。

作为岳丈,他既得适当维持长辈的稳重严肃,又不能真的太过生分疏远,以免让贤婿心头不爽。

难啊!

盛明兰、盛墨兰两人,都望见了盛纮的举动,心绪不尽相同。

于盛明兰而言,她早就知道了些许老父亲的性子。

宠妾灭妻,谨小慎微。

面对一位二十多岁的三品文官女婿,可不得小心翼翼的巴结一二

关键,巴结也是一门艺术。

不但得巴结,还得硬气的维持住长辈的风度。

盛明兰心头微叹。

要是她也有大姐夫一样的本事,何愁不能为母报仇

盛墨兰捏了捏帕子,紧紧的盯着驶来的马车。

从三品紫袍大员啊!

而且,还是鲁国公!

相较而言,小公爷齐衡面对大姐夫,怕也是黯然失色。

女婿、女儿回门,几乎是全家出来迎候。

这样的排场,何其让人羡慕。

不知,她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不足二十息,榆木马车碾过石板,驭手一拉缰绳,枣红马匹嘶鸣,止住了马蹄。

帘子一掀,一身锦袍的江昭从中走出。

一只纤纤素手伸出,扶着江昭。

盛华兰一手扶着丈夫,一手轻轻一拉,搂过一个头戴虎头帽的四岁小孩。

母子二人,齐齐下了马车。

“贤婿。”盛纮亲切的唤了一声。

“华儿!”王若弗有些激动。

她已经三年没有见女儿!

不过,考虑到女婿的存在,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并未失礼。

“岳父,岳母。”江昭拱手一礼。

王若弗少有的端庄一笑,回了一礼,

“这就是怀瑾吧”盛纮拱手回礼,上前和蔼一笑,摸了摸小孩的头。

“正是。”江昭点头。

“大姐姐,大姐夫。”

盛长柏、盛长枫两人上前行了一礼。

江昭温和一笑,微微点头。

“大姐姐,大姐夫。”

墨兰、如兰、明兰三人依次行礼。

江昭爽朗一笑,从榆木车上取下几件礼物,要么是字画,要么是金银首饰。

几个小舅子、姨妹受了礼物,齐齐道谢一声。

“哈哈!”

盛纮伸了伸手:“贤婿,请。”

“请!”江昭一笑,往前一步,翁婿二人齐步走了进去。

王若弗小心翼翼的从女儿手中抱过外孙,一脸的稀罕。

三年未见。

上一次,她抱着江怀瑾,外孙尚且不足一岁。

如今,江怀瑾都已经四岁有余。

少有的一次相见,自是非常稀罕。

一入内堂,一行人齐齐去拜见老太太。

“祖母。”盛华兰唤了一声,快步走上去行礼。

“华儿。”盛老太太笑吟吟的招了招手。

江昭见状,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盛纮、王若弗相继行礼。

王若弗抱着外孙上前,稀罕的介绍道:“母亲,这是怀瑾。”

“呀!”

“怀瑾。”盛老太太望向江怀瑾,笑吟吟的抱了过去。

江昭、盛纮相视一眼,唤上盛长柏、盛长枫,齐齐退了下去。

几人挤在寿安堂,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论论字画。

书房,几人围着一幅书画。

“长柏、长枫都已经考上了举子。”

江昭执笔仿着字画题了一字,出声问道:“估计,下一届是要去试一试”

“正是。”盛长枫率先点头。

江昭了然。

记得原作中,几乎所有的台词,都在说盛长枫不成器。

不过,细究起来,盛长枫可一点也不差。

不足十八岁就考上了举人,这样的天姿,已然超越了九成九的进士。

“那就好好学,读书入仕。”江昭洒然一笑。

作为三品大员,要扶持两个进士的前程,并没有什么难度。

盛长柏、盛长枫二人齐齐表示再接再厉。

此次,特意来一趟盛府,主要就是为了解盛华兰的思乡之苦。

江昭几人,一时间除了谈谈政事、学业,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樊楼。

朱甍碧瓦,旗幌招摇。

丈二长的木桌上,摆放着三坛陈酿,几碟时令小菜,几盘鲜果。

江昭、苏轼、苏辙、曾巩、曾布、章衡、章惇、顾廷烨、盛长柏九人,齐聚一堂。

时过境迁,三年过去,嘉佑七子,终是相聚。

九人一一诉说着仕途、生活的的发展。

苏轼没事作了些诗词,于文坛已然有了不浅的名气。

作为庶吉士出身的他,翰林任职三年,依惯例擢升一级,已然是从六品,一旦外放就是正六品。

苏辙默默读书,没事就分析一下边疆政局,偶然的一次分析,受到了王尧臣的注目。

经王尧臣、张方平两人举荐,已然任职正六品,外放就是从五品红袍官员。

曾巩擢升了一级,官居从八品。

最近,他已然趋向于发展文坛事业,并着重治学一道。

曾布庶吉士出身,任职从六品,外放就是正六品。

章衡主持茶马互市,立下不小的功劳,已是从四品文官。

要是不出意外,他将会是熙河路转运副使。

顾廷烨更是一步登天,二十一岁的从五品怀化将军、熙州团练使,哪怕是放眼汴京勋贵子弟圈,也是第一档次的人物。

盛长柏已经考上了举人,尚未入仕。

江昭手持竹筷,夹了两口菜,认真的听着几人的诉说。

“这几年,我与仲怀、子平都并未常居汴京。不知,这汴京格局,近来如何”江昭好奇的问道。

因他的存在,剧情线已经改变了不知多少。

从皇位上讲,从兖王、邕王两人争夺皇位,已经转变成了六位宗室入京观察培养。

官家赵祯,也不再处境尴尬。

从具体的人物上讲,顾廷烨早已是成功人士,根本不可能落草为寇

是以,汴京格局究竟成了什么样,他还真就不太清楚。

“五位宗室相争。”苏轼敲了敲筷子,颇有兴致的答道。

“五位宗室相争”江昭一怔:“怎么成了五位”

苏轼解释道:“宗室赵允初,已于去岁病故。”

江昭了然,缓缓点头。

赵允初,也即曾经的嗣君,受先太后召入皇宫,与官家争过帝位。

这是老一辈的人物,撑不住实属正常。

“余下的五位,具体怎么争”江昭夹了口菜,出声问道。

作为皇位的候选人,哪怕有了秘密立储制度,使得储君不显,也并不影响几位宗室暗里的争斗。

这一点,江昭早有预料。

人性使然,不得不争。

不过,争也有不同的争法,也有不同的争斗程度。

“尚未提出秘密立储法以前,兖王、邕王就有了相当一批簇拥者。”苏辙面色平和,插话道:“这些人,已经没有退路,唯有继续支持兖王、邕王。”

“赵宗谔、赵从式两位宗室,俨然也是有野心的人,拉拢了一些五六品的官员,摇旗呐喊,已经养出了贤名。”

江昭点了点头,也不意外。

皇位二字,太过吸引人。

一旦有了机会,无论是自愿,亦或是受人推动,几位宗室都得争。

“余下的一位宗室,乃是太祖一脉,性子谨小慎微,一举一动都甚是低调。”苏辙说道。

“不争啊!”

江昭缓缓点头。

不争,也是一门学问。

“宗室争斗,内阁大学士不下场,就不影响大局。”江昭断言道。

秘密立储法的托孤之策,注定了六位内阁大学士端坐钓鱼台,无需下场。

既然代表文官巅峰的六位大人物不下场,那就不至于影响皇权。

皇权稳固,江山社稷就几乎不会动荡。

而他的老师韩章,作为百官之首,注定获得从龙之功。

从谁不重要,谁是龙就从谁!

“汴京争就争吧。”

苏辙插话道:“反正,经大相公安排,我等都要去熙河路。”

“管他的呢,该喝喝,该吃吃。”苏轼举了举杯子。

几人相视一眼,无奈摇头。

远离争端,肯定是好事。

不过,这苏子瞻,性格未免也太过潇洒。

贬一贬,看他还敢不敢潇洒!

……

这两张,不太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