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纳妾打一顿就好了抠脚大汉爱粉红

第590章 第五百九十章

客室之中,赵三行坐着发呆。

当听得脚步声传来时,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姜昭辉主动开口,“三行……”

他才惊得跳了起来。

“三行见过……见过王妃殿下。”

“免礼,坐下说话。”

赵三行直起身子,眼神低垂,“我……,王妃跟前,不敢造次。”

“你的性情,我焉能不知?坐下说话。”

赵三行慌忙行礼,这才小心落座,姜昭辉难掩笑意,“往日里很是随意,今日是作甚了,在我面前倒是拘束起来。”

“大哥屡次教导,让我在殿下跟前不得造次,从前三行顽皮,险些闯下滔天大祸……”

“嗐!”

姜昭辉听来,忍俊不禁。

“你大哥就是这个脾气,实则不碍事儿的,你可曾见过泉儿?”

赵三行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在殿下小时候,三行见过,实在惭愧。”

“她好好的,如今也长成大姑娘了,何况你也不是故意为之, 不必挂在心里,耿耿于怀。”

“可是……”

赵三行满脸羞愧,“我还是害了殿下您,否则——”否则也不会膝下只有刘泉一个女儿。

更不会让嫡亲的妹妹,入府当了如夫人。

“三行!”

姜昭辉低呼,“真与当初之事无甚相干,你大哥也是的,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时时教训你。”

赵三行摸了摸脑壳,“不瞒王妃殿下说来,睿王殿下当年倒是给我一顿打,反而让我这心里头好受,而您这边受了委屈,也没斥责……,从前年岁小,尚且不知后果如此严重,而今想来,都怪我混账。”

姜昭辉嫁给刘戈时,一朝有孕,本是喜事,在孕期七月时, 到京城给圣上祝寿,遇到少年赵三行,骑马过街,冲撞路人,也惊了睿王府的马车。

一时之间,马蹄狂飞,带着车上的睿王妃,疯狂奔跑。

这一惊吓,当晚姜昭辉就早产,生下了小鸡仔一样大的刘泉。

兴许是伤了身子,姜昭辉后面十数年,再难产下麟儿。

赵三行小时候闯祸颇多,这算得是比较严重的一桩,今日听得说王妃来了,他左思右想, 把手上的事儿丢给时柏许,就飞奔回来。

“莫要多想, 你如今瞧着稳妥不少,谁还没个轻狂年少之时。”

话音刚落,睿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哪里稳妥,还不是在京城与刘掷打架,惹得刘掷日日里去城门口蹲他,京城回不得,才四处漂游浪荡的。”

“殿下,您回来了。”

姜昭辉起身,迎了过去,睿王推门而入,扶住姜昭辉,“王妃舟车劳顿,甚是疲累, 本该早些歇着,却被这臭小子惊扰。”

赵三行在旁立着,做出一副俯首帖耳之态,不敢言语。

还是姜昭辉替他解了围,方才躬身告辞离去,姜昭辉瞧着狗撵一样跑了的赵三行,连连摇头,“都这个年岁了,我想着三行恐怕是要稳重些。”

“他与稳重无缘,长安来信,每每提到他就头疼不已。”

屋外,赵三行抓着段六立在挽风园的院门处,“六伯,您老人家同殿下求个情,容我到前线去呗。”

这事儿, 提出来不止一次。

自段不言偷偷离开之后,赵三行就闹着要去龙马营,但这等时候,曲州府上下乱中欲要求稳, 最缺人手。

睿王用人上头,分毫不差。

赵三行顶着京城来的传旨郎兼京城侍郎府赵三爷的身份,安抚闹起来的富户百姓,甚是有用。

几日里,赵三行快成本地的地头蛇了。

再是艰难,犀角街的楼子们也不畏惧困难,依然开门做买卖,赵三行日日老神在在,过去吃茶听曲。

旁人一问,“三爷,这仗打起来,您不回京城啊?”

“不回!”

“三爷,您不怕曲州城城破,性命堪忧?”

“哼!”

赵三行懒洋洋道,“前线大将军冲锋陷阵,后头曲州府有殿下坐镇,我怕甚?该怕的不是那西徵贼子吗?浑说!”

他日日吃花酒,早出晚归,还约了不少富户一起消遣。

“三爷,真不逃?”

“尔等慌张啥?若曲州城不好了,用得了你们说,我赵三行第一个早跑了,我不过就是个传旨郎,也是圣上瞧着我日日里浪荡不是个事儿,给个差使练练手,犯得着玩命?”

“三爷,还以为您不死呢。”

富户们抹抹额头的汗渍,“原来如此,那我等也跟着三爷,沾沾这喜事儿, 若三爷要走,定要同我们说来,好处是少不得三爷您的。”

“我呸!”

赵三行哼笑, “别想着拿钱砸老子,若你我投缘,就是老子的亲哥哥,比侍郎府那赵侍郎都亲,我若走,还能说大哥,你在此等死好了。哼!瞧不起谁!”

“是是是,三爷您这话说的,在下听来都觉得汗颜。”

浪荡子有浪荡子的好处,赵三行日日混迹烟花之地,瞧着逍遥,实则心里也没底。

但能如何办?

曲州城不乱,哪怕龙马营真的抵挡不住,也能抵挡一阵子,可若曲州城人去楼空,那后头的靖州、开州,更是危矣。

赵三行硬撑着寻欢作乐,这种任务式的,他也厌烦。

想着去寻段不言,却屡屡被拦住,如今睿王妃来了,赵三行一来是想躲开姜昭辉,二来确实有些担忧段不言。

“六伯,您是去不得龙马营的,但我能去,若姑奶奶有个信儿的,我还能给您传回来。”

段六哭笑不得,轻拍他肩头。

“这种时候,别添乱,殿下已十分辛苦,莫要再自作主张。”

几句话,打发了赵三行。

但段六心中,更为担忧段不言,傍晚时殿下突发的心痛,来得蹊跷, 去得突然,汤药才吃了一副,又如往常生龙活虎。

不寻常。

从知府衙门回来的路上,段六被睿王叫到马车上,低声说来,“我心中挂念不言,总觉得不言是出事儿了,恐怕比腊月里她一时想不明白,寻了短见那般——”

段六拱手,“殿下放心,不言的身手不在我之下,应该无碍。”

“可战场上头,刀剑无眼,她再是神通广大大,也抵不住几万大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