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纳妾打一顿就好了抠脚大汉爱粉红

第584章 第五百八十四章

如若是平时,哪怕就是小打小闹的,西徵大营里混进来这么两个生面孔, 四处乱窜,不出半个时辰,就被扭送到军阵前,早已经被砍杀。

可这会儿西徵大营乱糟糟的, 三面迎敌, 王爷主帐相当于最高指挥所被烧,人心惶惶的,谁还会顾忌到这不认识的人,是谁!

顶多以为是其他部走散过来的闲杂人等,四五万人的大营,不认得才是常有之事。

平日不让走,而今生死之战, 睁只眼闭只眼吧。

所以,段不言一行人才能在西徵大营里走动,不过这也与她三人胆大心细的秉性有关。

在铲子与秦翔奔马狂喊时,段不言烧了主帐,顺着铲子所指的方向奔去。

中心营区,不让骑马。

她硬生生是双腿跑到外部,才寻了匹落单的红鬃马,“好孩子,是不是被吓着了?”

段不言没有急着上马,而是轻抚红鬃马头上脖颈之间的毛发,“好孩子,没事儿了,跟着我就不会受苦了,我家里有个好孩子,叫段小刀,特别勇敢,你也可以的。”

轻言细语, 直到那红鬃把头靠在段不言的手上,段不言才搂着它,“好孩子,陪我杀最后一次敌。”

她笃定,闯过这片区,若是遇到凤且,那顺手拉一把,若是没遇到,她就要回仙女口了。

援军到了,段不言才没那么傻,留在西徵大营送死。

翻身上马,红鬃马低吼嘶鸣,原地踱步几下,四蹄翻飞,直接飞了出去。

嚯!

这大马,脚力不差。

一路上,因她着装及骑马的速度,几乎无人来拦,刚出大营,就看到前面河岸斜上方靠山脚处,厮杀声音震天响。

凤且?

可惜离得远,尚且看不出谁是谁,但能瞧着几乎不分敌我了。

嘶!

这怎地救?

在她不远处,修筑的堤坝工事上头,站着擂鼓士兵,还有一群人。

咦,西徵为首之人?

段不言四处张望,最后只能翻身下马,“好孩子,快去逃生, 若能朝着仙女口走,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麻溜的大红马的马尾巴编成辫子,以便后续寻找。

最后,重重拍了马屁股几下,送走红鬃马,最后扭了扭脖子,背着逆风斩就小跑过去。

她满脸血污,戴着西徵士兵的头盔,红缨子随着她瘦小的身体跑动而晃来晃去。

远远看去,就是西徵常见的传令兵。

快要靠近时,就被朝格图身边的亲兵发现,“站住,你是谁?”

叽里咕噜的西徵语。

但段不言也回了一句,“将军,王爷被俘了。”

啊?

朝格图正在处理胳膊上的伤势,他下场去杀敌之后,十分不幸,因年岁大,直接被乱箭射中了小腹,不得已,被亲兵副将拖着回来。

这会儿本还在气鼓鼓的, 招呼左右快去捉拿凤且。

猛不防的,听得这一耳朵。

“他说王爷被俘?”

亲兵点头,又指着段不言,“快说,王爷在那里被俘。”

段不言假意哽咽,侧身指了指还在火光冲天的营帐,“王爷……被俘。”

像个傻子,只会哭着说这么一句。

跑几步,还跌了一跤。

朝格图无暇顾及这些,只看着被烧的主帐,还连着旁边的营帐,中心营区本还算安稳平和,这会儿却一团糟。

“柯力汗这蠢货!竟然被俘?!”

他听得这话,差点晕厥过去,“陛下,您英明一生,为何生出这么几个蠢货王爷,害了我西亭,害了我平东大军!陛下——”

朝格图老泪纵横,竟是一时失态。

阿托北死在凤且女人手上,而今来了个柯力汗,又被大荣俘虏,往后西徵还有何资格继续打下去!

柯力汗不是阿托北,母族式微,没有强劲的背景。

完了!

朝格图只觉得完了。

柯力汗的母妃,是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也是陛下最为宠爱的皇子。

俘虏了?

呵!

西徵,大败!

段不言踉踉跄跄跑来,上了几人高的工事,朝格图的副将跑上前去,“真的被俘了,为何这般严峻,黑鳞他们几个将军呢?”

听不懂!

段不言抬头,微微一笑, 满脸污渍的她咧嘴一笑, “你好呀,我的手下败将。”

说时迟那时快,逆风斩直接抽出来,朝着这副将的脖子上就砍了过去 。

“将军——”

小心二字,尚未出口,头颅就飞了出去。

啊啊!

大荣贼子!

亲兵反应过来,十来人扶着朝格图滚下工事,留下十来人朝着段不言就蜂拥而来。

呵!

区区十几个人,哪里够砍!

可惜,还是给朝格图逃命留得了空隙,等段不言收拾完工事上的我十几号人,转头看去,工事下头,早已没了朝格图的踪迹。

再往侧首看,几人已翻身上马,奔马朝着营区而去。

段不言一不做二不休,引弓射箭,都是三支竹箭一起射出,视野之内,拦在朝格图身后的几人,纷纷中箭落地。

朝格图转身,嗷呜一嗓子,铁臂挽弓,只听得响彻天际的一箭,飞了过来。

不好!

段不言觉察到这一箭的威力,立时举起逆风斩,只听得当啷一声响。

哎哟!

段不言身形不稳,从工事上头栽了下来。

这朝格图的力气,只怕与她不相上下。

未等她多想,瞧着她过来的西徵士兵,早已围着杀了过来——

这一场厮杀中,段不言几乎快要脱力。

她举着逆风斩,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朝着山边砍杀过去,身上沾染了多少血,她不知道。

亦或是,受了多少伤,她也不知。

只是到后头,她真的快要没力气了,才开口大喊,“凤三!凤三!凤三!”

声音尖利,近乎绝望。

比上次在西亭杀敌,还疲惫。

“凤三,你死哪里去了?”

她一把扯开头盔,本来藏在头盔里的长辫子,顿时落到后背上,段不言伸手揽住辫子,绕在脖颈上两圈,最后嗷呜一声,咬住发尾。

不喊了!

没有回音,只有厮杀。

也许凤且死了。

她杀到后头,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自己血脉里微微跳动的心脏。

要死在这里了?

有点可惜啊,这短暂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