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不要命了,竟然敢与朕争宠

墨漪站在房檐的阴影之下,明明日光照不到他身上,他却忽然闭上了眼,好似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翠花趴在他身后的树枝上,好奇地望着他。

下一刻,她就见他抬起了头,神色如常地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翠花连忙漂浮在半空跟上,跟着他进了下房。

清宁宫的宫人并不算多,墨漪又是在主子娘娘身边伺候的内侍,因此是一人住一间房,屋子里还十分宽敞,各种陈设也是应有尽有,收拾的朴素干净。

墨漪关上门后便旁若无人地脱下外衫,又伸手去解里衣的腰带。

翠花的鬼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在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连忙从墙缝钻了出去。

她虽然是一只花痴的鬼,但她还是有原则的。

像这种做登徒子偷看美人脱衣服的无耻之事,她可做不到。

等她走后,独自在屋子里的墨漪勾了下唇角。

他若无其事地脱下里衣,露出的却不是白皙赤裸的身子,而是鲜红张扬的另一身衣裳。

他不会对着隋怜之外的第二个女人脱衣服,这种不知廉耻的事他做不到,更不可能被无关的人看光。

但若是刚才那只偷偷跟着他的小女鬼不走,他可少不得就要对她动点手段了。

不至于像上次事发突然时直接把她弄晕,而是会费些心思编织一段幻象遮了这只女鬼的眼,让她深陷其中却自以为还在监视着他。

这样一来,他的隋娘娘就不会发觉她派出的眼线已经暴露了。

经过昨夜的事,他已经改了主意。

他不打算向她袒露身份,他就要披着这副皮囊,在她身边做一个乖巧伶俐的奴才。

他要她信任这个叫墨漪的内侍,他还要看看,她会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背着他和俊俏年轻的小白脸厮混。

想到这里,他嘴角仍然含着笑,可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却阴沉压抑得可怕。

屋子里唯一的那面铜镜忽然啧了一声。

“陛下啊,您的趣味也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镜灵不怕死地吐槽道,“放着好好的陛下不做,偏要去给人当奴才。当奴才就当吧,您还做出这种意图勾引主子娘娘的行为,自己绿自己就这么好玩吗?”

“你不懂。”君长珏冷声道。

“是是是,阿灵我只是一面愚蠢单纯的镜子,当然不比陛下您懂了。陛下您是谁,您可是三界之中最大的情圣啊,谁有您会玩呢?”

君长珏眸光森寒地瞥了镜子一眼,镜灵立刻打住,转换了话题:

“如今凤仪宫那位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暴露,您的亲卫昨夜围了凤仪宫后,暂且先封锁了消息。今日老国师就要回京,陛下打算何时给朝中一个交代?”

君长珏冷笑了下,淡漠道,“皇后已是瓮中之鳖,容家不过只有一群自作聪明的酒囊饭袋,除了一个老国师尚且还值得朕正眼相看之外,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他之前不动皇后,并非是忌惮着容家,只是想让皇后误以为她还有反扑的机会,想逼出她全部的底牌故作昏聩而已。

而他这一逼,也确实逼出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昨夜朕陪着隋怜回清宁宫的时候,天道来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惊得架子上的铜镜震碎了自己。

镜灵犹如一个惊恐的喇叭,叭叭叭道:

“神女当年以身死魂消为代价在人间和另外两界之间设下结界,尤其是人间和天道之间的那道屏障,那耗尽了她半生的修为,比镇守人间和幽冥之界的鬼门关还要坚固十倍。”

“如今屏障并没有破裂的迹象,就连祁麟月要下凡都得舍弃仙身投胎为人,天道怎么能到让人间来?”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君长珏眸光暗沉,声音平静,“那确实是天道的化身,朕不会认错。不管祂用了什么手段穿过屏障,祂都来找隋怜的麻烦了。”镜灵陷入了沉默,许久后它轻声问:

“陛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君长珏垂着眼,淡漠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计划不变。”

“老国师回京后,某些人必然会按捺不住,在暗中做一些蠢事。朕要你以朕的名义震慑住他们,必要的时刻,该下杀手就下杀手,不必手软。”

君长珏的语气寻常,仿佛是在说闲话般漫不经心,忽而,他转头看向窗外,眸光森冷。

外头多出了一道凶悍罡烈的气息,除了那个弱小的女鬼之外,还有别的东西躲在墙外,而他提前布下的屏障能挡得住女鬼的感知,却难以抵挡得住这东西的窥探。

他倒是可以施法布下更强的屏障,但那样一来的话便会在对方面前暴露了他的深浅。

君长珏抬手隔空在镜面上写了四个字:

隔墙有耳。

镜灵默不作声地转移到门外悬在暗处,只有巴掌大的八卦镜上,镜面上倒映出了一道狗狗祟祟的身影。

祁麟夜仍然维持着小黑狗的形象,正撅高了毛茸茸的屁股,把狗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

镜灵看了这一幕,在心里长吁短叹。

堂堂麒麟,居然如此不顾形象,这还像话吗?

它忍住自己想上手在祁麟夜狗屁股上捋一把的冲动,钻回了屋内的铜镜里,用镜面倒映出窗外的景象。

君长珏瞧见祁麟夜化作的黑狗崽子,眼里满是嫌弃。

放着好好的麒麟不做,偏要当狗。

最令他不耻的是,这家伙给谁当狗不要,却偏偏要给他的女人当狗,他严重怀疑这是这只麒麟与他争宠的手段。

镜灵悄悄地问,“陛下,要我使个手段赶走他吗?”

君长珏眸光闪烁了片刻,冷笑着摇了下头。

赶走这只麒麟容易,但若是因此走漏了风声,让隋怜知晓了墨漪的身份有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祁麟夜在门外趴了半天,什么都没听见。

就在他的狗尾巴都耸拉下来,眼皮子快要打架时,他听见屋内传来墨漪自言自语的声音:

“等到天暗了,我得把我藏在南边柴房外的东西挖出来。”

祁麟夜眸光一凛,兴奋地摇起了尾巴。

他就知道这小子有猫腻!

居然背着娘娘藏东西,一定是有什么天大的阴谋。

他定要赶在这小子之前,把对方藏的秘密先挖出来!

祁麟夜又摇了下尾巴,便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原地。

树上,翠花揉了揉眼睛。

她刚才好像看到了一条狗尾巴,但一眨眼又不见了,这都是她的错觉吧?

……

隋怜用过了早膳后,便带着白蕖和桑榆开始处理清宁宫堆积已久的庶务。

一名女官站上前,恭敬地禀报道:

“皎嫔娘娘,贞顺园和照溪堂都已完成了修缮。内务府派人来请示娘娘,这两处空着的地方要如何安排?”

说着,她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娘娘您如今是一宫主位,按规矩,这贞顺园只有您有资格住,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