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魔王的发情期到了

贺郁芙从大长老的院落忧心忡忡地出来,转眼便撞上了一个人。


“凝龙?”


他看起来心情喜悦,面色红润,眉梢上飞起一抹期盼之色。


“二小姐好,凝龙等会正要去找你呢。”他手里拿着一封帖,对着贺郁芙鞠了一躬,“经鬼王一役,我与栀文情投意合,如今正要走流程启禀大长老添红印呢。”


贺家有规矩,家族中有互相心仪的眷侣,需要经过长老和家主两方依次添印,才可成婚。


“祝贺你啊。”贺郁芙沉甸甸的心情被这份喜悦吹散了几分,“从此去除这条家规罢,男欢女爱应当自由,不必受家中长辈拘束。”


“谢谢二小姐!不对!谢谢家主。”凝龙连连鞠躬,“那这等喜事,凝龙去分享给大长老先。”


还是二小姐听着舒服些,贺郁芙点了点头,“去吧。”


他们二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感情真是玄妙,兴许是在战场中杀戮,互相扶持又站在一方,惺惺相惜。


贺郁芙想着,突然觉得自己不会再有道侣了。经此诸多事件,性格大变,她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她对于阴淅砚,所能做到的就是不恨他。


如今她站于高位,对于父亲感同身受,现在只想保全贺家,直到父亲出关。


她眼下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兴许过几日,杜婉娜的鸿门宴就摆好了,坐等她上钩。


杜家除了这个明面上的公主,怕是暗里还藏着一个人,一个能够想到将诅咒之力提取,炼制成剧毒丹药的阴狠之人。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她很可能认识。


从前修真大陆安稳的时候,贺郁芙也结识了许多的贵族子弟,她回忆着有关杜氏的记忆,其中一个人令她印象深刻。


贺郁芙从前娇纵要强,爱玩斗兽,从来没有输过。她养了一只雄赳赳的独角银犀,自小喂的灵芝天草,五年功夫便是六阶灵兽了。


就是这只犀牛王,在斗兽场替十三岁的贺郁芙赢下了数场比赛扬名在外,她在驯兽界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但突然某一年,杜家出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十岁小孩,仅凭一只普普通通的小蟋蟀,就将她的独角银犀杀死并且吞食。


让犀牛王的一身威名最终成为了一个笑话。


这也让贺郁芙丢了大面子,她气急败坏,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他叫杜光禧。


他是个天才。


杜光禧用秘法喂之以灵宠血肉,养制一只小小蟋蟀数余年,其中缘由诡谲复杂。最终在斗兽场中凌空跳起,口器中的毒刺刺入犀牛背部,庞大的兽体轰然倒下,三秒结束了战斗。


他在斗兽场中一战成名,替代贺郁芙成了王牌驯兽师。


那时的贺郁芙桀骜不驯,不可能让杜光禧轻易抢走自己的风头,她满肚子坏水,接着就让杜光禧狠狠栽了一个跟头。


第二天,斗兽场中一只小蟋蟀立于空荡荡的场中,竟无人敢挑战之时,贺郁芙又举牌了。


她也找来一只叫声清亮,甲片闪着斑斓微光的小蟋蟀,这只蟋蟀虽漂亮,但实打实的是一只普通蟋蟀,若是硬要说其优势——是一只母蟋蟀。


这只毒蟋蟀被杜光禧圈在笼子里暗无天日的养了数年,开了灵智,从未见过如此斑驳美丽的母蟋蟀。于是在斗兽场上一见钟情,杜光禧在场下吹了半天哨子,毒蟋蟀也丝毫未进攻,一个劲的绕着母蟋蟀鸣叫。


是个怜香惜玉的好苗子,可惜了……时间一到,主持人便上前宣布这场是平局。


贺郁芙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她看着杜光禧,一步步走到斗兽场中,抬起漂亮的绣花鞋,一脚便将自己那只母蟋蟀踩死。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蟋蟀的哀嚎惨叫,不过不是自己这只发出来的。是杜光禧那只淬毒的蟋蟀,多年孤寡情窦初开便亲眼看着心上蟀死了。


贺郁芙亲眼看着那只毒蟋蟀撕心裂肺的惨叫,最后扑腾扑腾翅膀,也瘫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她笑的很大声,甚至还抬起自己的脚,装模作样道:“哎呀!吾儿啊,你太小了,我没看见你,把你给踩死了呀。”言外之意就是嘲讽杜光禧那只蟋蟀小而不中用。


杜光禧气的脸通红,就这样贺郁芙还没放过他,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杜,这下知道姐姐不好惹了吧?”


她身后与她交好的贵族子弟也纷纷笑了出来,“小人儿配小蟋蟀,也想称霸斗兽场,绝了哈哈哈。”


贺郁芙那时位高,算得上是贵族子弟中的领导者。她向来没心没肺,以欺负别人为乐,这个小孩她很快便忘记了……


现如今,贺郁芙坐在桌前,手中纸笔沾了点墨水,她将杜光禧三个字,写在自己的记录册上。


至于杜婉娜,她未曾有印象,出行的侍卫打探消息回来,她才知道此女从小身在宫中。


兴许是从前话本看多了,贺郁芙觉得宫中来的女人都善于心计,无论是这背后隐秘的执棋手,还是这养尊处优的贵公主,都令贺郁芙感到头疼无比。


她正思索着下一步的应对计划,这时外面有暗卫来报,“启禀家主,已经查到了三长老和杜家确有联系,这是在他的书房密室寻到的书信。”


贺郁芙将手伸出窗外,接过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封,打开一看。


是一封求药的信,三长老许诺给杜家一千灵石,想买一枚解药,可以修复修真者出生自带的顽疾。


信的末尾写着:十日后鬼王出世,望先生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至此就没有了下文,好像是没有写完就被什么事情打断了一样。


什么约定?贺郁芙翻了翻纸页,“可还搜到其他的往来信件?”


“启禀家主,手下已经将三长老府彻查,他大概率是将其都烧毁了。”


“贺亦明的府上可曾去过?”


“也查完了,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三长老本人松口寒毒解药的下落了吗?”


“咬死不承认有解药。”


贺郁芙摆手让他退下,独自一人听着窗外的蝉鸣思索着,怪不得贺亦明拼了命也要把鬼王放出来,原来是他们父子早已经和杜家做了交易,并且这个交易足够隐秘,使得他们每次书信往来都丝毫不留痕迹。


短短的一封信也看不出什么,寻不到解药,不能判断贺家是否有内奸,也不知道三长老到底在谋划什么。


难道线索到这就断了吗?贺郁芙愁容满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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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信扔到一边,要是能进入三长老的脑子里就好了,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似乎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贺郁芙拨开桌子上的方糖,随手放到嘴巴里,甜甜的水果香味在嘴里散开,她的眼睛突然亮了。


她怎么能忘记这件事呢?


阴淅砚可以制造梦域,他可以将三长老的精神囚禁,去到他的记忆中去,用他自己的嘴将事实陈述。


她恨他这个能力,曾经在梦域中狠狠戏弄了自己,也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贺郁芙比任何人都知道梦魇的恐怖之处。


试问如果人在绝境之中看到了一束光,谁会相信那束光会是假的呢?


想到这,贺郁芙动身前去阴淅砚的住处——其实也就一百米的距离。


当时大战结束后,大长老拉着阴淅砚的手一个劲的道谢,本想把他也安排长老院中好生歇息,没想到阴淅砚并不需要,自己直接找了个离她最近的住处住下了。


贺郁芙本觉得他常在自己眼前晃心烦不已,如今用人之际,离近点倒是也算方便。


巍峨的高墙挡住了炎炎太阳光,贺郁芙从林荫旁走过,来到了小阁院的大红门外。下人正想禀报,贺郁芙想了想还是让他算了,他们俩的关系别扭难言,阴淅砚的脾气又十分古怪,求人之事她还是自己来吧。


可没等她走到门外,屋子里就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是冥衣雪正在同他讲些什么,贺郁芙正想回避。


“王,请您随我回魔域,马上要到魔龙的发情期了——”


贺郁芙站在窗外脚步声不自觉地变轻,从前对魔族的听闻少之又少,不料阴淅砚如此强盛的修为,竟然还会被发情期所困扰。


“本王可以应付。”阴淅砚冷冷道,“你现在的任务是回到魔域,将我吩咐给你的事情做好,而不是操心这些。”


“我不走,往年王的发情期都是在极境的冰域中度过,可如今修真大陆上根本没有这么冷的地方。”冥衣雪话语中充满了担忧和乞求,“到时您该有多么的痛苦?我愿意为了王留下来,在王需要的时候献上自己的身体。”


贺郁芙眉梢一挑,似乎吃到了不得了的大瓜,原来冥衣雪不远千里来找阴淅砚,竟然是为了帮助他度过发情期。


“滚!”阴淅砚怒喝,他念在她多年来对魔界做出的贡献一直忍耐,如今也是到了极限,“再敢多言,死。”


冥衣雪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魔王饶命!臣再也不敢了,即日起便动身回魔域。”她努力修炼就是为了跟他比肩,可他十年来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如今一道威严命令,彻彻底底地击碎了她的王后梦。


贺郁芙在外面听到冥衣雪正要往外走,连忙后退几步,假装自己刚进来。


“见过雪长老。”贺郁芙可谓是尽了待客之道,不料却换来了对方的一个白眼,贺郁芙确实失约在先,她无话可说。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你——”她话到嘴边犹豫了,这阴淅砚刚发完雷霆,这时候开口是不是差了点时机。


“你来了。”那人出来迎接,笑的比阳光还要明媚,“快进来,别晒着了。”


贺郁芙内心一怔,这人变脸速度这么快,和几秒之前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