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花开百岁唯不见君[01]

失忆了?


看着他那双眼睛,沈昔辞微微蹙眉道:“你不认识我?”


南慕笙摇头,“我和哥哥第一次见面,又怎么会认识。”


他一脸认真,说得楚楚可怜,将两只眼睛瞪得圆滚水亮。沈昔辞想了想,“哦”声道:“既然你忘记我了,那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不是你哥,而是你爹。”


南慕笙:“……”


沈昔辞道:“你母亲早早的就去了,只剩我一人将你拉扯大,快叫声爹来听听。”


沈昔辞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仿佛真历经了千辛万苦把他带大那般,却在暗处隐隐地微笑,南慕笙上眼皮沉下来,只留眸子里的一抹眼白。


沈昔辞又回头,“儿啊,我苦啊。”


南慕笙吼道:“靠你妹的,沈昔辞你还真装上了。”


沈昔辞无辜,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儿啊,你怎么了?”他又摸了摸自己脑门,眉梢上皱了下,“这也没发烧啊。”


南慕笙:“……滚。”


南慕笙装不下去了,终于撕开那张可怜兮兮的伪装,沈昔辞没忍住笑了,“切,你玩不起啊。”


南慕笙演得不假,但是沈昔辞知道他这人什么德性,只要是在为了占沈昔辞便宜途中反被沈昔辞占了便宜,他必定破防。


南慕笙坐了起来,伸了伸胳膊,这才发现身上酸疼得离谱,他道:“你事情办好了?”


沈昔辞道:“嗯。话说回来,到底是遇到了什么?能把你打成重伤?”


南慕笙道:“一个黑衣人。”


又是黑衣人?


此前妙妙就是在这里被黑衣人打伤,才被盈儿占据身体,现在又轮到南慕笙?


沈昔辞问道:“那黑衣人什么模样?”


南慕笙道:“身材不高,身手算不上出众,但轻功了得,追逐途中被机关暗算,这才受了伤。”


听他这么说,沈昔辞大可断定,和烧毁神木的不是同一人。


南慕笙接问道:“盈儿的灵魂呢?”


沈昔辞回过神来,道:“跑了。”


两人来花都的目的首要便是为了这盈儿的灵魂,当下已经放她跑了,沈昔辞便想着不如先行带着拼尸去南夷问清楚这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好去救桑蚕。


南慕笙却道:“那不是盈儿的灵魂。”


盈儿原本的灵魂已经在落云镇安置,后面从钻进妙妙体内的这股残魂来路大抵是姜贤为了炼魂所造的残品。


沈昔辞看他一眼,见他话中有话,问道:“怎么说?”


南慕笙道:“黄符是被人偷盗过来的,我一路追随至此没了线索,便施展追魂之术,结果发现,附近全是盈儿的各种残魂。”


沈昔辞愣了一下,“……全是?”


南慕笙道:“嗯,附近的那些戾气,全都是盈儿的残魂。”


沈昔辞低下头,手指摩挲尖俏下颌,静静地思考。


此前姜贤盗走了《化骨延绵术》,他们猜测是姜贤用盈儿的灵魂做了实验,也就在那么短短的两天内。可此地全是她的残魂的话,也就证明有人一早就在不断造她的灵魂。


沈昔辞道:“这花都没有仙官?”


“有。”南慕笙道:“这花都有位都主,陈姓。听闻这个陈都主还曾到过春氏拜师学艺,具体拜的是哪位长老便无所知了。”


此地离蓬泽不远,沈昔辞有些好奇当今的春氏是何种现状,他脑子里那部分强加的记忆越发真实,好说歹说,也算是从春氏出家。


南慕笙忽而立定站起,眼底闪过一丝的警觉,“有戾气。”


沈昔辞皱了皱眉头,心道:“既然是有戾气,为何系统不说?”


还没想通,南慕笙伸手向前方一指,跑了过去,“在前面。”


沈昔辞一掌扑灭火堆,跟上去。


南慕笙所说的前方是一片悬崖峭壁,而峭壁之下正是花都的城市。花都位于一片深谷之中,深谷尤广,此时正是夜空当晚,万家灯火一圈绕着一圈而上,十分敞亮,与其称都,倒不如更像一座万顷的城堡。


而在这一圈圈的灯火中,那些黑气就漫在上空。


沈昔辞道:“走。”接着便以迅雷之势,拽着南慕笙跳下山崖。


夜色催人走,悬崖下河湖湿地满溢,印着月光,波光粼粼,脸上月光照耀,仿佛吹了霜雪,又红又白。


两人从空中飞来,脚下的云雾仿佛仙鹤载人,踏足这片土地之时,又纷纷散去,只留两立修长的人影。


进入花都的大门,高耸而上,是用了百年楠木制成,且又刷了漆去,一看这华丽壮观程度,就可知这寨为何为都了。


沈昔辞看着南慕笙,道:“黑气不见了。”


南慕笙道:“嗯。”


方才那股令人担忧的黑气,却在两人进入着地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想了想,沈昔辞接着道:“慎行。”


南慕笙也点点头:“嗯。”


踏进花都大门,便见酒楼小儿驻足于门口。他抬眸间,两行人从远显现,立马招呼,“两位公子可是来此游玩?你看这天色已晚,要不到酒楼里坐坐?”


沈昔辞顿了顿,正思考,


那小二为了留住这单生意,不等沈昔辞话音,赶业绩接着道:“这个时段,别的酒楼也该关门了,即使没关门,也不一定有吃食,不像我们这,吃得住的绝不逊色。保证给你们二位安排妥当。”


沈昔辞身无分文,并且来花都只是为了捉拿那戾气,也不必多多逗留,便道:“我们只是路过于此,不必了。”


伙计不甘心,“即使是路过也好歹看看这花都盛景,住上一宿两宿又是如何。这个时辰两位公子才到此地,想必赶了不少路吧,也得歇息,鼓足了力气才能继续赶路啊。而且我家这酒楼尚可不贵,只需50两一晚。”


南慕笙原本还想安置,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吐血,“50两?你打劫呢?”


那伙计见两人身着的衣服既无云锦,又无绣纹,猜测两人估计不富裕。本着不可狗眼看人低的态度,他又试着问了一句,结果还真被他猜中了。


他转了头去,冷笑道:“原来是两个穷道士……”


沈昔辞这身衣服是天蚕绒所制,虽无什么华丽的云锦纹绣,但这质感可是一等一的佳,却被他说成素衣,沈昔辞简直喊冤。


南慕笙则一听这话,怒道:“喂!你说谁穷道士?!”


店小二不理他,白眼转了又转。


南慕笙咽下一口恶气,慢悠悠从钱袋里掏出银袋,道:“公子,这家酒楼是不怎么欢迎我二人,不如拿这银子再上山另寻酒楼,听说这景还得是站的越高,才能看的越全,不知是否是这个道理……”


店小二见钱眼开,已经忘了刚刚的狂语,立马上演一出大丈夫能伸能屈之戏,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反转,“这位公子,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还请高抬贵脚往楼里去,小的定是好酒好茶相待,也借此机会细细的向你表达歉意,已补刚刚的言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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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


南慕笙摩挲手中碎银,“哎呀,我倒是很好说话的,只怕我身旁这位公子不乐意,毕竟我二人只是个穷道士。”


那伙计立马凑了去,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言语歉意满满,“这位公子,是小的错了,小人小志,您道长宽容大量,海纳百川,虚怀若谷,宽仁大度,以德报怨,有容乃大,落落大方,旷达不羁,豁达大度……还请莫要怪罪小的,小的这辈子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言语自然是粗鲁了些,莫要见怪……”


有钱果然才是硬道理,打一顿大概都是嘴服,没这个效果,还得是用钱才心服口服啊。沈昔辞道:“罢了,还有要事在身,多谢款待。”转身对南慕笙颔首,“走吧。”


南慕笙还没把气消完,却听他说了此话,只得把银子放回囊中,无奈道:“哦。”


而那伙计一听邪气,眼前一亮道:“两位公子可是为了邪祟而来?”


沈昔辞:“你知道些这邪气?”


店小二道:“我可是这花都消息最灵通的人,怎会不知,不如到酒楼里,吃点茶水,听我细细道来?”


沈昔辞和南慕笙相互看了眼,便跟着走了。


酒楼不远,灯火辉煌,风姿绰约的店娘子见小二招呼了人,立马眼冒着光,“两位公子光临寒楼,是住宿还是吃食?”


南慕笙道:“是聊天。”


店娘子道:“公子还真会说笑,我这就让小二给你两位准备好的酒菜……”


南慕笙道:“哪有说笑,我与这位公子来此就是为了聊天。”


南慕笙一屁股坐定,单脚屈起,店娘子眼睛疑惑,一头雾水,沈昔辞却淡淡道:“有劳店家去准备些吃食,我们与这位兄台暂且闲谈片刻。”


老板娘迷迷糊糊道了别,觉得莫名其妙,这小二道魅力何时比自己还大了?自己是称不上沉鱼落雁,好歹也是个风姿卓越的,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老板娘被自己想法吓到,喊楼中庖丁准备吃食,时不时望着两人,一个温文尔雅,一个虽然带着面罩,却也能臆想出俊俏模样,只可惜了,都是断袖,自己没了这个机会,倒是便宜那小子。


南慕笙道:“你可以告诉我们了,你知道些什么了。”


伙计道:“花都以前都只是一个普通山庄,后来都主亲手规划了这一切,才得如此繁盛景象,但不久前,都主却无故失了踪,被人找回来时妖气横生,已经失了心智。”


沈昔辞:“失了心智?”


“是的!被人找到时,”伙计左瞧右瞧,又靠近了些,放低音量道:“听说被人找到时已经没气了,结果带回来准备安葬时又忽然活了,吓死了好多人。昨日听闻陈夫人请了巫医来帮忙,明天就到,但这妖气何来,都主为何无故失踪,这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南慕笙喝一口茶水,嫌弃道:“你不是说你消息最灵通吗?怎么现在又说具体情况也不知道?”


伙计略显尴尬,“啊这……都主也不是随时能见得到啊,而且最近都主又出了事,更见不到了。”


南慕笙翻了白眼,沈昔辞见他如此,先是安慰,后问伙计,“都主可是修仙之人?”


“是,都主在蓬泽春氏习医术,春氏一向剑法武力就不如其他四氏氏宗,再加上这世道妖物横生,估计是遇到大茬了。”


姑且和攻击南慕笙的是同一个,这么一想,妙妙和桑蚕遇难,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已是子时,两人便没在赶路,跟着伙计来到二楼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