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这里要塌了！
中年男人的神色终于微微变了，他迅速抽出腰间一块黑色物品，甩出一片黑色烟雾般的气息，与周阳的灵力相抗衡。屋内光线一暗一明，两股力量碰撞间发出尖锐的啸声，整个旧货店都开始摇摇欲坠。
“周道长！”男子惊恐地喊道，语音几乎破音，“这里要塌了！”
周阳却神情冷冽，一步步逼近中年男人，手中符箓光芒越发耀眼，“塌了又如何？像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我替你扫清了也是修行的功德。”
中年男人脚下的青色符阵已经岌岌可危，脸上的轻松终于不再维持。他咬了咬牙，将手中的物品抛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词，“玉归本主，转灵逆命！”
一块暗红色的玉飞旋而出，硬生生撞破周阳的灵力漩涡，停在半空中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周阳顿住脚步，眼神凝重，“原来是灵命玉！果然，这东西与你背后的势力脱不了关系。”
中年男人恶狠狠地笑了，脸上一扫刚才的狼狈，“没错，既然你知道这个名字，那就该知道接下来的后果。”
灵命玉周围聚集着一种可怕的力量，仿佛无数怨灵在吸纳空气中的生气，整个空间在这一刻似乎彻底沉沦进阴冷的深渊。
周阳没有答话，只是眸中寒光闪烁，突然抬手用力一挥，将掌心的灵力猛然催发至极限。他脚下飞快地画出一个复杂的符阵，符文如龙蛇般纠缠在空中，迅速挤压着灵命玉释放倾泻的黑暗力量。
两股力量疯狂碰撞，店内的地板瞬间裂开，四周物件全部爆裂成碎片，男子缩在一角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已经瘫软如泥。
“你究竟是什么人！”中年男人终于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咬牙想着要撤退，却被周阳紧紧锁定在阵中。
周阳唇角微扬，眼中尽是嘲讽之意，“贫道只是一个小道士，平日里帮人算算卦，驱驱邪。怎么，你也有今天怕得想逃？”
他话音刚落，却忽然看到灵命玉中隐约浮现出几道奇异的光影，那符号与他早先封印时掌心闪现的极为相似。周阳心头猛然一震，眉头一拧，几乎同时察觉到不对，迅速撤回灵力。
灵命玉轰然爆裂，一道黑色残影从中飞窜而出，砸向周阳的胸口，他立刻侧身闪躲，却还是被那影子擦中肩膀，整个人被冲力震得倒退好几步。
中年男人趁机飞速撤退，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店内深处，只留下一声低低的笑，“周道长，今日承教了！这局未完，再有机会奉陪到底！”
周阳咬牙撑住墙壁，肩膀隐隐作痛，低头查看时却发现原处沾染了一丝黑暗残息。他试着驱散，才发现对方留下的力量竟强韧异常，像是在警告着后面的麻烦。
“今天，算你赚了一条命。”周阳收敛了眼神中的寒意，缓缓站直，走到男子身边拉起无力的家伙，“别磨蹭了，赶紧从这里滚出去。”
男子被吓得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踉跄着跟着周阳走出已经摇摇欲坠的店铺。一出门，外面的街道一片死寂，周阳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像是在窥视着阴影中未现身的敌手。
今夜，注定过得不会平静。
瘦削男人面色如常，眼神却闪烁着某种难言的狡黠，“先生何必如此紧张？既然铜镜不撒谎，何不让我们一同来解开其中谜团呢。”
他故作轻松地晃了晃手腕，镜面的图景突然剧烈旋转起来，如同沸水般翻滚不休。周阳的心陡然一沉，隐隐觉得这其中似乎藏有更大的危险。
“命数便如那图景般起落不定。”瘦削男人缓缓言道，嘴角的弧度渐渐转冷，“但道士先生既有求知之心，我也不是不愿将事实告知。”
话音微顿，铜镜光华闪烁不止，让周阳视线渐渐模糊。耳旁只听那瘦削男人略有些飘忽的声音：“你看，镜中相，既如道士，便是道士心。你的心中所藏，正是迷惑交织，千难险阻是一理。而在困境之中，道士先生便如那镜中之道人。”
话语如针，刺入周阳的脑海。他眼前的图景变得愈发逼真，以至于他感觉自己竟有些无法分辨。
男人继续说道：“道士先生出山，名利诱人，却也有几多未知，需要一一面对。不论是人心幽暗，还是怪物索命，都是你所须深入而破的本真。”
凌霄在一旁默然不语，这时他忽地抽出腰间佩剑，长剑微光一闪，隐隐护住周阳，微微道：“周阳，切不可被迷惑所侵蚀。”
周阳紧紧握住拳头，抬眼对上镜面那演绎的光影。他骤然踏出几步，脚下生风般步入图景，毫不畏惧地对着锁链尽头的怪物而去。
他知晓，若不亲自踏入这虚无的图景，恐怕难以找到真相。这些命数所困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整个浮世。
那怪物似有所察觉，骤然狂啸起来，锁链如同活物般剧烈地拔荡。一瞬间，周阳觉得自己的身体弹射而出，仿佛自己落入了更深的迷宫。
瘦削男人的声音在耳畔飘忽：“道士心意坚决，这是好事。但镜中乱象，也绝不是没有必要存在的。”
周阳一瞬间浑身紧绷，脚尖轻点如同飞掠过空中的弯弓，手中符纸一抖浮现出刺眼光华。他心意坚定，运起全力，仿佛冲破屏障般凌然迎向锁链尽头的怪物。
黑影再次剧烈缩裂，像回声般扩散开来。刹那间，镜面重归寂寥。
瘦削男人似乎对眼前的变化并不惊讶，神色依旧自若。他缓和地说道：“道士心定，便如掌中符纸，无物不破。有此信念，即使命数波动，亦能救定乾坤。”
周阳微微喘息，心中澎湃如潮。凌霄松开剑柄，略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