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我都替他觉得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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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亭陟回到地蓝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守在城外的廪云真人。′5-4¨k`a_n^s\h,u,.\c¨o/m·
廪云真人看着他,急步走到他面前。
“你跟我过来。”
溪亭陟看着他,刚要说什么,廪云真人便道:
“李杳失踪了,你若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跟我来。”
溪亭陟眼里的光闪烁片刻,最后还是跟着廪云真人离开。
地蓝城里的深巷里,廪云真人转身看着溪亭陟。
“两个时辰前,李杳回来了,但是回来不是她,是许凌青。”
廪云真人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可信,他自己也有几分疑惑,但是他还得跟溪亭陟解释。
“李杳和她的姑姑许凌青有几分相似,但是并非完全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李杳那丫头,眼睛锐利,比不上她姑姑圆滑。”
“李杳分明说要回虚山找许亚问一些事,可是今日之人回来却是她姑姑。”
溪亭陟转身便朝着巷子外走去,廪云真人连忙跟上他。
“我知你不想见到你娘,所以连带着也不愿在我面前承认身份,但是溪亭,溪亭央忱终归是你阿娘,这种时候,你大可以去问你阿娘是怎么回事,她与许凌青是熟识。¢p,o?m_o\z/h-a′i·.?c~o^ww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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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蓝主城内,许凌青百无聊赖地站在院子里,手里晃着随手折的竹枝,半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灰蒙蒙的天。
溪亭央忱站在门口,看着她的时候怔了一瞬,然后抬脚慢慢走到许凌青面前。
余光瞥见她的许凌青转头看向她,“你来了。”
溪亭央忱看着她,嘴唇轻颤,轻轻抿着,闭了闭眼之后才抬眼看向她。
“你……”
她的声音有些轻颤,颤得她自己都不愿意听,最后她还是咬着牙道:
“你去死吧!”
溪亭央忱抬脚就要往许凌青身上踹,那一瞬间她眉眼似乎从固定的位置跳出来,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的预言差点害死了我儿子!”
溪亭央忱看着许凌青,砍得每一刀都实心实意。
许凌青侧身躲过她的腿之后,连忙抬手接住她的剑。
两根手指夹住溪亭央忱的剑之后,她道:
“你就说我的预言准不准?你的儿子是不是跟李杳在一起了?是不是还生了两孩子?”
许凌青抬眼看着溪亭央忱,“央忱,你以前不是都说及时行乐,子孙事子孙忧么?怎么现在也会因为孩子的事气我了?”
她还记得她与溪亭央忱说这个预言的时候,溪亭央忱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子女的事你与我说什么?我只管好我自己,就算以后真的有了孩子,他自己事自己决断,跟我没有关系。](u看?.书?屋| !ˉ已u发?布|&最~新t$章?¨节÷:”
气急败坏的溪亭央忱收回剑,“说的倒是轻易,他真的不理人当娘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发了一些脾气之后的溪亭央忱收起剑,冷眼看着许凌青:
“不是说死了吗,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许凌青叹气,“我倒是也不想回来,但是又想着与妖族之间的恩怨本就是上一代捉妖师的事,留给孩子似乎也不像一回事。”
她看着溪亭央忱,“况且我答应过你会回来,总不好食言。”
溪亭央忱看着她,嘴唇嗫嚅片刻,最后一甩袖子道:
“谁管你回不回来。”
她话刚说完,一转身便看到了急匆匆迈步过来的白衣男子。
他走到面前,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不远处的许凌青。
“李杳呢?”
看着这张从未见过的脸,又转眼看见溪亭央忱凝滞的视线,许凌青反应过来,面前这个普通的男子是溪亭陟所扮。
她舔了舔嘴唇,她面对溪亭央忱这样的同龄人无所畏惧,反倒在小辈面前,尤其是在溪亭陟面前,多少有些心虚。
毕竟,她也算得上许亚的帮凶了。
她回答不出,肩膀趴着的采卿便道:
“少主,别愣着。”
你以为她想发愣么,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和溪亭陟说。
她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肉身,又看向溪亭陟:
“她还活着,许亚答应了放她自由。”
她抬眼看着溪亭陟,“你现在不也是自由身么,去找她,与她寻个小地方住下,如同普通人一样厮守也很好。”
溪亭陟看着她,“我在她身上用了寂灭术,现在寂灭术毫无反应。”
包括福安身上的寂灭术,同着李杳一起消失了。
许凌青看着他,“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只知道李杳还活着,而许亚却快要死了。
想起许亚如今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溪亭陟:
“别去找许亚,你去了虚山也不一定能见到她。”
溪亭陟离开的时候,溪亭央
忱一首看着他。
许凌青注意到她的视线,“怎么是这个眼神?”
“托了你的福,他不认我。”
溪亭央忱看着他的背影,“许亚的女儿性子有几分像她,不尊老,在我面前说他是她的人。”
许凌青眉毛扬了一下,“李杳这么跟你说?”
“嗯。”
“可见你做人的失败。”许凌青道,“李杳明知道许亚偏执阴狠,却宁愿把孩子放在在虚山都不放在溪亭府,可见你比许亚还不值得信任。”
溪亭央忱沉默一瞬,“……与你说不清楚。”
当时她对李杳说溪亭陟死了,本就是想要事情回到正轨,李杳回虚山当她的化神期捉妖师,两个孩子回到溪亭府当少主,至于溪亭陟,可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活。
但是她没有想到李杳把孩子送到虚山,还将溪亭陟找了回来,两人一首到现在都始终纠缠不清。
“李杳修炼无情道,本就不该为这些私情绊住手脚。”
溪亭央忱如是道。
“我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认你了。”许凌青一只胳膊靠在溪亭央忱的肩膀上,“把自己的儿子当作别人的绊脚石,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她看着溪亭陟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我都替他觉得可悲。”
本是两情相悦,谁料世事多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