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侯府庶子的嫡母十八
“骂什么骂?你一个千金小姐,难不成学那些市井之人骂街?还不快与我坐下!”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我妹妹年纪小,有口无心,还请您原谅则个。”
“哼!年纪小就在家好好教,省的出门得罪人!也就是我脾气好,不与你们计较,若是有那脾气暴的,牙给你打掉两颗!”
“你!”
好脾气的姐姐也气了,“真是晦气!妹妹,咱们走!”
一阵衣裙的窸窸窣窣声,杜灵伸头一看,一群丫鬟簇拥着两个衣裙华丽的小姐下楼去了。
杜灵撇撇嘴,“也就那样,什么狗屁千金小姐。”
等到杜灵把桌上的点心吃光了,茶也喝完了,说去给她拿首饰的侍女还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人呢?这就是他们的待客之道?琥珀,快去看看!”
琥珀下了楼,一眼看见引她们过去的那个侍女正在给一位夫人介绍首饰,她直愣愣的过去,冲着侍女嚷道,“你怎么回事?说去给我们小姐拿首饰,怎么把我们晾在楼上没影了?”
侍女冷淡的说,“你可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们?请让开,我这里忙着呢。”
琥珀傻眼了,她明明记得就是这个侍女啊?怎么这会儿她说没见过她们?
抬眼看看四周,那些侍女伙计都在忙着,没人理她,琥珀跺跺脚,跑上楼去,“小姐小姐,这里的人都有病,她说没见过我们,没人理我,小姐,怎么办啊?”
杜灵闻言恼了,“怎么就没见过咱们?没见过我怎么上的楼?走!下去找她去!”
两个人“噔噔噔”下了楼,杜灵嚷道,“你们掌柜的呢?叫他出来见我!”
那些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她,琳琅阁的掌柜,是你想见就见的?你捧着一万两银子来,也不一定能请出他来。
一个伙计过来说道,“这位夫人,请不要大声喧哗,咱们这里的客人都尊贵,听不得吵闹之声。”
“呸!你是个什么啊物儿?也配跟我说话?今天见不到掌柜的,我就不走了!”
伙计也恼了,“夫人,请您出去!琳琅阁不欢迎您!”
来寿正百无聊赖的靠着马车,忽见伙计把两个女人推了出来,“滚滚滚!哪里来的破落户!敢到琳琅阁闹事,小心打断你的腿!”
来寿定睛一看,老天,那不是二小姐和琥珀吗?她们到琳琅阁里面做了什么?怎么被人赶出来了?
“二小姐,您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琥珀扶住杜灵,刚才伙计推搡她们,手下一点不留情,她的胳膊哟,疼死了。
“小姐,咱们回去吧,找大小姐去,让她给咱们报仇!”
“你们挨打了?”
看着不像啊?虽然是被赶出来的,但是衣服不咋乱,头发也好好的啊。
杜灵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这什么破京城,铺子的伙计都敢欺负她!
找嫡姐?不行,说不定她还得说自己!找爹告状去,他会护着自己的。
叫杜灵失望了,杜爹听了她添油加醋的描述,一开始是气愤的,待到问那个店铺叫什么名字?琳琅阁。杜爹沉默了,过了半晌跟她说,“还是算了吧,京城卧虎藏龙,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好在你没有受什么伤害,这事就这样吧。”
杜灵叫她爹说愣了,“爹,你说什么?算了?我多丢人啊?”
还没说完杜爹打断了她,“丢人?不是你自找的吗?京城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行了,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许出去了,过两天咱们就回去了,你不说,没人会记得你!”
杜灵气个半死,隐约知道,琳琅阁是她惹不起的存在,后面的日子老实了,没再出去逛去。
杜爹办完了事,就带着蔫头耷脑的杜灵回去了。
一家人的日子慢悠悠继续。
每天早上,陈绍达先沿着外院墙边跑十圈,再去扎马步,从一开始的只能扎一会儿到一刻钟,再到两刻钟,慢慢的加上去。
等杜敏起床的时候,陈绍达的晨练已经结束了。
一晃五年过去了,陈燕达已经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他的夫子说他可以去参加县试了。
“母亲,县试除了要五人互保外,还需一名廪生做保,需要交二两保银给他。”
陈燕达站在杜敏面前,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嫡母同不同意自己去考县试,毕竟自己年龄还小,俗话说,十年寒窗苦,自己满打满算才读了六年,嫡母会不会认为自己轻狂?
“没问题,需要自己去找保人吗?”
听杜敏这样说,陈燕达压抑住内心的喜悦,“不用,夫子说他给安排,只需交钱给他就行!”
“好好考,考不过也没关系,你还这么小,三年后再战就是。”
战?是去考试,不是打仗啊?
陈燕达在心里嘀咕,母亲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得打一架才能进入考场?没听夫子说啊?
童生试要考两场,县试和府试,过了就是童生。
童生再考中院试,就是俗称的秀才了。
考试那天,天还黑黑的,陈燕达就起来了,先到院子里活动了一下手脚,打了一套拳,才去洗漱。
三月的天气还是很冷的,陈燕达穿上杜敏昨晚送来的里衣,这里衣有些奇怪,不是平常那些宽松的样式,但是穿上不松不紧正好,料子也不是平时穿的细布,而是一种软软的,有一层细小的毛毛在上面,穿上去很暖和。
穿上棉袄,外面罩了长衫,来兴赶着马车,侍书司棋跟在后面护送,一行人去了考棚。
考棚高大的门外面,是片极大的空地,来兴把马车停下,对陈燕达说,“少爷,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要检场了,送考之人不能靠近。
陈燕达点点头,提着考篮自己走了过去,是好是坏,总要试试。
入场要搜身,身上的衣衫全要脱掉,连鞋袜都要脱下来,考篮里的东西全要检查,连带的大饼馒头都掰的稀碎。
陈燕达脱光了衣服,冻的登时打了好几个寒战,好在检查的很快,那个士兵拿着衣服使劲抖了几下,就扔给他了。
他赶紧穿上,提起考篮进了龙门。
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最前面的高台之上,一个穿着官服的大人正威严的盯着队伍。
在他旁边,那些穿着长衫的就是做保的廪生了。
考生将自己的凭据交给衙役,衙役高声念出姓名籍贯,互保之人,做保之人,一一核对清楚,才放考生进入考场。
陈燕达的座号在考场西边,左右两边已经有人了,左边俨然是位头发有些花白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