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谨妃大骂悫惠皇贵太妃

长春宫里,陵容见琥珀回来,放下手里的针线就问:“如何了?”

琥珀还是摇了摇头:“芳儿已经被端妃娘娘打发去了浣衣局,当日她本就是暗中去的太医院里,如今实在是找不到给她拿药的那人是谁。”

陵容听了想了想说:“瞧着倒像是皇后的手笔,也只有她时常在太医院里安插着眼线,只不过是谁给皇后出了这样的主意?”

“那艾草定然不是匆促间就备下。皇后这是借了本宫的便利,有了本宫这烧艾的前例在,顾贵人心里就能放下几分戒备。”

琥珀想了想说:“娘娘,会不会是高答应?”

“皇后第一天早些时候见了高答应,后来陆续见了马贵人和李答应还有常常在。”

“常常在能够排除,李答应久病,她们三人着实可疑。”

这时翡翠进来行礼说道:“娘娘,今儿是谨妃娘娘进宫的日子,奴婢听说悫惠皇贵太妃让人往永寿宫里赏赐了不少物件呢。”

陵容听了就笑了出来:“只怕是人家不领情。”

到了后晌午,谨妃终于进了宫,带了两个侍女进宫,按着宫里的规矩改了名字,一个叫做南红、一个叫做青金。

内务府里带路的太监恭敬说:“娘娘,请您入主永寿宫。”

谨妃听了上下打量这奴才一眼说:“叫了辇来,本宫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引路太监有些愣神:“娘娘,这……”

“怎么,还要本宫说第二回不成?”

这引路太监面色一变连忙应下,不一会来了辇,南红服侍着谨妃上去,这就朝着皇后景仁宫走去,剪秋得了消息也有些意外,连忙将此事和皇后说了。

“看来这位谨妃也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她要来,本宫莫非还能拦着不成?”

各妃嫔听了也有有些意外,竹息来了陵容宫里,行礼后说:“娘娘,太后请您过去看料子。”

琥珀等人服侍着陵容换了衣裳去了太后宫里,这时谨妃也去了皇后宫里,剪秋在外头等着,就见这位谨妃娘娘果真是容光焕发!

身穿橙红色绣花旗装,头上戴着大拉翅,簪着赤金点翠首饰,耳朵上戴着金珠坠子,妆容大气,谨妃当真是称得上一句明艳富贵。

剪秋见了连忙行礼说道:“奴婢请谨妃娘娘安。”

谨妃见她这样的装扮也猜测她是皇后身边得用的人,笑着说了句:“本宫来见皇后娘娘。”

“劳姑姑带路。”

等进了正殿,皇后正在写字,谨妃见了不敢打搅,立在一旁看着,还是皇后先放下笔,谨妃这才连忙行礼:“臣妾佟佳氏请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原本想着你刚入宫正是忙碌的时候。”

“是臣妾记着规矩,不敢在娘娘面前失了规矩。”

谨妃就见皇后这字,分明是敲打她!皇后已经写完,上面分明写着:治身养性,务谨其细。

谨妃恭敬说道:“臣妾倒是想求娘娘个恩典。”

皇后倒是来了些兴致:“哦?你且说来听听。”

“臣妾见娘娘这幅字笔力雄厚,心里想着娘娘可否赐下,臣妾让人装裱起来挂在宫里,也能时刻警醒着臣妾。”

皇后此刻仔细打量了谨妃几眼:“你倒是来的巧了,本宫墨宝除了赏赐给贤贵妃,再没旁人得过。”

“臣妾多谢娘娘恩典。”

“你今儿刚入宫,本宫就不留你了。”

“臣妾告退。”

等她走了,皇后就笑着说:“佟家女果然不凡。”

“娘娘,她这是?这可不合规矩。”剪秋有些不满说道。

皇后也只当是感叹了一句:“法海到底手段非凡,连家里出来的女儿家也不是旁人能小觑的。”

等谨妃回了寿康宫,青金也忍不住说了句:“奴婢听说这永寿宫可是奢华大气。”

里头听到了动静立马有人出来跪在院里,就听一人说道:“奴婢芳兰请谨妃娘娘安。”另一个太监就说:“奴才张旺请谨妃娘娘金安。”

谨妃就明白过来,这是皇上给赏下来的掌事姑姑和掌事太监,略打量两人一眼这才说:“起来吧,日后用心当差。”

南红见此情形就拿了两个荷包出来上前给了二人,二人连忙又行礼谢过,谨妃这时又说:“张旺下去打点宫务。”

芳兰陪着进了正殿,一边走一边说道:“从前是端妃娘娘住在正殿,后来搬去了延庆殿,敬妃娘娘如今分管宫务,又添了不少物件进来,您瞧瞧,若是有不合心意的,奴婢再打发人去内务府里换。”

谨妃见桌上放着不少匣子有些好奇:“那是?”

芳兰带着几分笑意就说:“是悫惠皇贵太妃赏下的。”哪知道谨妃听了面色一沉:“收拾好匣子,带本宫去太妃那里。”

芳兰见状有些不解,这姑侄二人瞧着像是不大对付,不敢耽搁,立马让人收拾好,又叫了辇来,带着谨妃去了寿安宫,路上芳兰见谨妃面色不善也不敢多问,等到了寿安宫里,这宫里倒是有些死气沉沉,没有半点声响传出来。

见这样的动静,竟然也没有好奇之人出来张望,正当谨妃往进走时,这才出来个掌事太监上来行礼:“奴才李志晓请谨妃娘娘安。”

“带本宫去悫惠皇贵太妃住处。”

李志晓不敢耽搁立马在前头带路,悫惠皇贵太妃住在正殿,只不过因为先帝妃嫔还剩下不少,这正殿也一分为二,悫惠皇贵太妃和惇怡皇贵太妃住在东侧,自打她们二人惹了太后,太后也出手整治她二人,只让日日抄经,两位太妃也是叫苦不迭。

这时听见动静,二人抬头一看,见了来人,悫惠皇贵太妃有些猜测,不由出声问:“你是宁安?”

谨妃听了面色不变,还是按着规矩行了个礼:“臣妾请太妃安。”

惇怡皇贵太妃见情形有些不对,打圆场说:“都是一家人,哪里用的着这样客气。”

可没想到的是谨妃立马反驳说道:“太妃此言差矣,既然入了宫,太妃是太妃,臣妾是晚辈,哪里还能以旧情相扰。”

两位太妃也是面色一变,谨妃接着说:“臣妾进宫寸功未立,不敢收太妃的赏赐,现在特来还给太妃。”

“太妃年岁本该颐养天年,可竟然妄自以孝懿仁皇后借口行事,族里知道了十分不喜。”

太妃再也听不下去,立即呵斥:“你竟敢这样和本宫说话。”

谨妃听了笑了出来:“太妃莫非还当自己是贵妃?太妃入宫日久,只怕是被这富贵浮云迷了眼吧。”

“太妃怕是不知道,您兄弟听说您借孝懿仁皇后生事,硬生生在祠堂跪了七日,水米未进,如今只剩下一口气,日日用人参吊着,只怕是命不久矣。”

太妃面色一变!她是庶女出身,自然亲兄弟也是庶子。

“您倒是说的轻巧,只怕您也不知道,皇上革了不少族人的差事,您啊,只怕是昏了头搬起石头砸了族人的前程!”

“听说您一向聪慧,只不过如今看来,竟是道听途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太妃听了面色急变,谨妃也不搭理她:“臣妾告退。”

尚未走出去,就听惇怡皇贵太妃呼喊:“快请太医!”可悫惠皇贵太妃有些疲弱声音传了出来:“不用,我没事。”

谨妃露出些冷笑,悫惠皇贵太妃怎么还有脸请太医?

太后得了消息有些惊讶,陵容就说:“娘娘也能安心,谨妃性子倒是有些嫉恶如仇,就是不知顺嫔又是何等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