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不怕死的实验助理
苏晚的目标很明确——三号实验室。
那个在招聘启事上写着“招聘助理，要求：绝对服从，不怕死”的地方。
红豆的侦查结果早就摆在她面前，那是整个核心实验区事故率最高，人员更换最频繁的死亡地带。
上一个助理，据说在处理一份不稳定的化学试剂时，被当场炸成了漫天血雾。
正因如此，这个实验室现在缺人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只要是个活的，敢去，就要。
这简直是为苏晚量身定做的龙潭虎穴。
她顺着通风管道，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三号实验室附近。
这里和她之前去的精神感应实验室完全不同，空气里全是刺鼻的化学药剂味，走廊的墙壁上布满了被腐蚀和熏黑的痕迹，像一张张狰狞的鬼脸。
苏晚从一条堆放杂物的后勤通道里钻了出来，这里很少有人经过。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推开通道的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技术员就风风火火地从拐角冲了过来，苏晚脚下不动，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找死啊你！”技术员被吓了一跳，看清是个灰扑扑的清洁工，火气更大了，“不知道这里不能乱闯吗？滚开！”
“我……我是来应聘的。”苏晚垂着头，声音又轻又怯，却带着一股子倔劲儿。
“应聘？”技术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一个零号，应聘什么？”
“三号实验室的……助理。”
“三号实验室”这几个字一出口，技术员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震惊，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你不要命了？”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屠宰场！上一个进去的，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没拼出来！”
“我知道。”苏晚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楚，“我需要钱。”
这是最烂的借口，也是最有用的理由。
在这个鬼地方，除了那些被洗脑的疯子，谁不是为了活下去。
技术员不说话了。他看着苏晚，或许是想到了自已，脸上的讥讽彻底消失。
“跟我来吧。”他最终叹了口气，转过身在前面带路，“我带你去见管事。不过我可告诉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签了字，你的命就不是你自已的了。”
“谢谢。”苏晚低声应着。
技术员带她穿过几条走廊，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口。
“就是这儿，自已进去吧。”技术员拍了拍她的肩膀，摇着头，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快步离开了。
苏晚推门进去。
一个胖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一边抽烟一边看报纸，把她当成了空气。
“干什么的？”
“应聘三号实验室助理。”
胖子这才慢悠悠地放下报纸，眯着眼缝打量她。
“零号？胆子不小。”他吐了个烟圈，“知道去哪儿吗？”
“知道。”
“不怕死？”
“不怕。”苏晚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胖子咧嘴笑了，那笑容油腻又残忍。“行，有种。”
他从抽屉里甩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扔在桌上。“签了它。”
苏晚拿起那份所谓的合同，飞快扫过。
上面没什么条款，只有一条霸王规定：自愿成为三号实验室助理，工作期间，任何意外，实验室概不负责，尸体统一处理。作为回报，她的家人可以得到一笔抚恤金。
这不是合同，这是一张死亡通知书。
苏晚拿起笔，在签名栏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她现在的代号：g73。
“很好。”胖子收回文件，满意地哼了一声。他按了下桌上的通话器，“送一套d级助理的制服过来。”
很快，有人送来了一套蓝色的工作服和一张新的id卡。
“从现在起，你就是三号实验室的助理了。”胖子把东西推给她，“换上衣服，去实验室报到。你的顶头上司，是白谦研究员。”
白谦！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苏晚的脑子。
果然是他！
她压下心里的翻腾，接过东西，低声说了句“是”，退出了办公室。
换上蓝色的工作服，苏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已。
衣服依旧宽大，但她的身份，已经从最底层的“零号”，变成了拥有d级权限的实验助理。
计划的第一步，成了。
她将小红豆在内衣口袋里安置好，拿着新的id卡，走向三号实验室。
实验室门口，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安保。
苏晚走上前，将id卡在门禁上刷过。
“滴，权限确认。”
金属门滑开，一股比走廊里浓烈十倍的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熏得她眼睛发酸。
她走了进去。
实验室内部巨大，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玻璃器皿和冒着气泡的管道。几个和她一样穿着蓝色工服的助理，正戴着防毒面具，小心翼翼地操作仪器。
而在实验室中央，那个她之前见过的，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一个巨大的反应容器前。
白谦。
“新来的？”他没回头，声音清清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是。”
“编号。”
“g73。”苏晚报上自已的代号。
白谦似乎对名字和编号都没兴趣，他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支装着绿色液体的试管。
他上下打量苏晚，那种审视，不像在看一个人，更像在评估一件工具的硬度和耐用性。
“知道这里做什么吗？”
“不知道。”
“这里，是创造‘神’的地方。”白谦的嘴角扯出一个狂热的弧度，他举起手里的试管，对着灯光，“而我们，是神的仆人。”
苏晚垂下头，不言不语。
这个男人，早就疯了。
“你的第一个任务。”白谦将试管递给她，“把它，注射进去。”
他用下巴指了指旁边一个半人高的密封玻璃箱。
箱子里，关着一只猴子。
那只猴子浑身抽搐，皮毛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
“记住，动作要快，不能有任何泄露。”白谦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上一个蠢货，就是手抖，把这东西洒在了自已身上。”
苏晚看着那只濒死的猴子，又看了看手里那管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绿色液体，心里清楚，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也是白谦的测试。
测试她够不够“服从”，够不够“不怕死”。
她没说话，点点头，拿起旁边的注射器，开始抽取试管里的液体。
她的手很稳，稳得完全不像一个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的新人。
白谦一直看着她，金丝眼镜后的那片区域，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