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死鸟寒霜凤凰重生

与斯卡蒂的会面是相当耗时的事。

伊安和女神共进晚餐、学习法术、交谈故事，少说也过去了八九个小时。

可奇怪的是——

从山顶俯瞰四周，与他前往冰晶宫前毫无变化。

在冰神斯卡蒂创造的特殊空间中，时间的流速明显与现实世界存在着差距。

因此当伊安找到奇拉时——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回来了？”

伊安确认了自己预感的真实性，斯卡蒂创造的空间流速果然与现实世界不同。

“伊安，见到那位了吗？”

维尼叽叽喳喳地问道。

“你早知道冰晶宫苑的位置啊。”

“当然啦，我在这雪山生活很久了。”

伊安与奇拉将维尼护在中间凝望雪山。

阳光刺眼，寒风凛冽。

“真美啊。”

维尼突然说。

“要是刚出生就死去，还能为这样的美景感到喜悦吗？”

“那当然不会。”

“可那样也就不会觉得遗憾了吧。”

伊安轻抚维尼的羽毛：

“不能因为害怕死亡，就不出生，正如不能害怕结果，就选择不开始。”

没人是为追求生命意义而降生的。

所有人都是被不负责任地抛到世上。

这世上没有真正存在意义的事物，你的感觉就是所谓的意义。

在或长或短的时光里找到让自己开心的事物，就是意义。

“谢谢您的温柔以待，伊安。纵容我幼稚的任性还陪我走到最后。”

维尼笑了。

“真的很感谢。”

寒意从维尼体表渗出，仿佛它在主动吸收周围的寒气。

“唉...”

奇拉本能察觉周围涌动的神秘，不禁发出叹息。

“维尼。”

给它起名的不是伊安而是奇拉。

最初只是被可爱生物吸引，不知何时起她已将维尼视作重要的朋友。

“伊安，维尼说什么？”

“它说谢谢我们。”

霜花从足尖开始蔓延，转瞬覆满维尼全身。

眨眼工夫，它已化作冰雕。

看似已经死亡，实则不然。

这是通过舍弃肉身重获不死鸟真身的蜕变。

“我”

维尼的低语如风吹雪。

伊安抹脸时才发觉，以为的雪粒实为泪滴。

“会想念你们的吧。”

狂风呼啸而过。

破壳而出的雏鸟已不见踪影。

唯有一只冰羽覆体的优雅巨鸟昂首而立。

“心情真奇妙。”

不死鸟开口的瞬间，伊安确信维尼的存在已被世界抹除。

“又见面了”

它撒落无数冰晶环绕伊安翩飞。

“如此特殊的重生还是头一遭。”

或许出于侥幸，伊安问道。

“你保有肉身躯壳时的记忆吗？”

“几乎不剩，这很不寻常。”

不死鸟所说的异常，是指竟残留着零星记忆。

按常理该彻底抹消才对——毕竟以往都是刚出生便夭折。

可伊安打破了常规。

异常的结果就此留存。

“不知为何，吾对你涌起了强烈眷恋之情。”

不死鸟为难地说道，似乎对人类产生好感令它不适。

维尼时期的感情仍在影响它。

“这是好事。”

见伊安微笑，不死鸟也不禁笑了，随即又困惑起来——这短暂笑容竟让它感到格外愉悦。

这种陌生情绪令它强烈抵触。

爱本该是不死鸟无法理解的概念。

它们不繁衍、不求偶、不育儿。

只是循环于生死之间的神秘生灵。

可维尼对伊安产生的类亲情，

如今正影响着不死鸟。

它绕二人飞旋数圈突然停下，莫名产生了追随他们的冲动。

但不死鸟无法长时间离开酷寒之地，冰晶构成的躯体若脱离极寒，融化消亡是必然结局。

除非死后重获肉身，可到那时意识又将消散，同行还有何意义？

“真为难啊”

不死鸟忧郁地说。

“不想与你们分别，却注定无法同行”

“我也一样”

“这种感情本不该体会的”

它振翅轻拂，两人指间多了翠绿指环。

“这是？”

“我的一部分，亲爱的人类啊，至少现在不想失去你们”

伊安立即明白了其中含义。

不死鸟无法离开灵山，那枚戒指意味着它将感知到两人的存在。

“在记忆模糊之前，得把“我”与你们共度的时光记录下来啊。”

不死鸟说道。

“只要回想起那些记忆与情绪，我就会去找你们。”

伊安心情愉悦起来。

这意思是要恢复维尼时期的记忆吧？

虽然维尼消失了，但既然说要继承那份记忆，说不高兴肯定是骗人的。

“我们会等着你的。”

不死鸟扑闪着翅膀，用悦耳的声音歌唱。

它无疑也很高兴。

“虽然还有事要做，但就这么分别太可惜了，有什么想和我分享的事吗？”

面对不死鸟的提问，伊安干脆地回答：

“知识。”

“知识？”

“是的，希望你能讲述关于雪山与冰雪的知识。”

不死鸟欣然应允：

“好，我会教你我所知道的。”

伊安从不死鸟那里学会了冰雪的神秘。

“等级提升！”

“技能：寒冰术-Lv3”

“你是个相当不错的寒冰术士”

“成就达成！”

“你知晓了冰山的秘密！”

“额外技能点：+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