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东海龙王的约定
“正是。”
陈浩顿了顿，迎着龙王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龙目，语气带着一丝神秘，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晚辈在一处上古遗迹中，侥幸寻得一卷残篇。上面，恰好记载了些许……关于那紧箍咒的化解之法。”
“化解紧箍咒？”
龙王那双浑浊的老眼骤然一缩，精光暴射而出，几乎要将陈浩洞穿！
但那光芒只是一闪，便被他硬生生按了回去，如同沸水被锅盖死死压住。
他死死盯着陈浩，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龙威，大殿内的水汽似乎都凝结了几分：
“天蓬！你小子，可别拿这种事跟本王开玩笑！那玩意儿……可是我龙族世世代代的心头大患！”
陈浩腰杆挺得笔直，目光清澈，迎着龙王的审视，没有丝毫闪躲：
“晚辈怎敢，拿此事戏耍龙王陛下？”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凝重：
“只是此法……颇为凶险，九死一生。而且，还需要几种极为特殊的奇珍异宝。其中最关键的一味，名为‘万年龙涎香’，正是贵族独有之秘宝。”
陈浩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
“若龙王陛下愿意提供此物，晚辈愿立下军令状，为大家解开这心头之患！成与不成，晚辈不敢打包票，但……总归是个希望，不是么？”
“希望……”
龙王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大殿内一时间针落可闻。
他那布满褶皱的眼皮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波涛汹涌。
骨节粗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的珊瑚，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良久，龙王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大殿回荡。
他缓缓抬头，眼神复杂，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带着几分疲惫：
“天蓬啊天蓬，你小子，净给本王出难题！”
他长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忌惮：
“我龙族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这三界，水深得很呐！”
“天庭盯着，西天看着，本王稍有不慎，就可能把整个龙族拖下水，万劫不复啊！”
陈浩适时地露出一副“我懂您难处”的表情，语气却带着一丝紧迫：
“龙王陛下的顾虑，晚辈自然明白。只不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真让西天得逞，一家独大，到时候，恐怕龙族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加艰难百倍！”
“哼！”
龙王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一甩，负手在大殿中踱步。
每一步，都踩得脚下镶嵌着夜明珠的地板微微震颤，殿内悬挂的明珠宫灯也跟着轻轻摇晃。
珊瑚宝座上的鲨鱼皮被他踩得“吱呀”作响，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弦。
片刻后，他猛地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陈浩：
“你那个所谓的联盟，现在有多少人马？都是些什么货色？别告诉本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那本王可没兴趣陪你们玩过家家！”
陈浩不卑不亢，朗声应答：
“回禀龙王，目前已有积雷山牛魔王、黑风山黑熊大王、白虎岭白骨夫人等数十位妖王，麾下妖兵林林总总，也有数十万之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虽然比起天庭西天那些庞然大物，尚显稚嫩，但也算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是么？”
龙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陷入了沉思。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掌心，发出“笃笃”的轻响，半晌才道：
“确实有几分意思。不过……要本王公开站出来支持你们，风险太大，不划算，不划算。”
陈浩心中早有准备，立刻接话，语气诚恳：
“龙王陛下圣明！晚辈也知此事重大，不敢强求龙王公开表态。若是陛下不便抛头露面，能在暗中……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晚辈与联盟上下，便感激不尽了！”
龙王眼珠一转，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罢了！罢了！”
他猛地一拍宝座扶手，“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殿内嗡嗡作响。像下了很大决心，又像甩掉一个沉重的包袱：
“看在你小子当年，也算给本王送过几瓶好酒的份上，本王就破例一次！”
他压低了声音，身子微微前倾，如同深海的暗流，带着一股子神秘和不容置疑：
“明面上，本王会严词拒绝你所有请求，甚至还会派人把你‘礼送’出境，做足了戏给天庭和西天那些探子看。但私下里嘛……”
龙王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澄澄的龙牙：
“本王可以给你三样东西。”
陈浩心中狂喜，面上却不敢过分显露，只是呼吸微微急促了几分，双拳在袖中悄然握紧，连忙拱手：
“请龙王陛下明示！”
“第一，”龙王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
“东海万里水域，本王可以给你们联盟的人开一条秘密通道。只要不闹得太过火，保你们在水下畅行无阻，天兵天将也休想发现！”
“第二，”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本王可以从龙子龙孙里，挑几个机灵点、实力还过得去的，暗中听你调遣。跑个腿，打探个消息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
“第三嘛……”龙王拖长了语调，卖了个关子，见陈浩屏息凝神，才继续道，
“天庭和西天那边，本王多少也安插了些眼线。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本王可以酌情透露给你们一些，也算让你们心里有个数。”
这条件，比陈浩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再次深深一躬：
“龙王陛下如此厚爱，晚辈代联盟上下，谢过陛下大恩！”
“别急着谢！”
龙王摆了摆手，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仿佛刚才的随和只是幻觉：
“本王丑话说在前头，也有两个条件。”
陈浩神色一凛，毫不犹豫：
“龙王陛下请讲！只要晚辈能做到，绝不推辞！”
龙王眼中寒光一闪，一字一顿：
“第一！我龙族暗中相助之事，必须保密！天知地地，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包括你联盟里的那些个牛鬼蛇神！否则，一旦泄露，我东海龙宫第一个不饶你！”
那语气中的杀伐之气，让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第二！”龙王的声音更加冰冷，
“你小子说的那个破解紧箍咒的法子，不管成与不成，都必须第一时间，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告知本王！”
“若是敢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