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温柔乡
“什么意思？”萧晋听着许凯的话，心里顿时也有了不好的预感，“现在的形势已经很差了，你别又给我搞点更差的情报出来。”
许凯在大雨之中转过头，对上了萧晋那略显动摇的视线。
“你还记得吗？影响古老存在实力的三大因素。”
萧晋迟疑了一秒，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记得，就是承载了古老存在文明的时间，古老存在自身的知名度，以及古老存在自身复苏的时长，对吧？”
前两点很难得到更改，毕竟古老存在已经发展了这么多年，已经通过书面文字或者口口相传，传递了下来。
后者则是决定古老存在实力成长的速度，以及对不同古老存在之间的压制力。
乍一看，放到现代来看，能够最大影响古老存在力量的因素，就只有最后一点了。
可是现在的许凯，得出了一个不同的结论。
“你也看出来了吧，整个大江市的居民们到底有多疯狂。”
萧晋的视线重新投向看似平静，其实内核已经愈发疯狂的大江市。
街道之上，人们热泪盈眶，混合着雨水的液体滴落在地上，身体力行地诉说着自己对这位活菩萨的敬畏。
“死亡，是人类最恐惧的东西，”许凯说道，在瓢泼的雨点之中，他必须得拔高自己的音量，才能让萧晋听到自己的话语，“人们一旦感知到了死亡，才会认识到生命的可贵。
“潘成沛的瘟疫，带给了大江市的众人死亡，让人们认识到了生命的可贵。
“而鵸鵌带给了他们新生，你觉得，这群认识到了生命可贵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说到这里，萧晋也是顿时明白了过来。
潘成沛，在造神。
如果说一位古老存在的文化长度是被固定了的话，那么它的知名度，会随着现代文化传播的广泛程度，而迅速提升。
能够将人从致死的瘟疫之中拯救回来的存在，自然会被人们奉为神明！
肉菩萨，就是鵸鵌。
古老存在并不只是依托于一个称号而存在，只要有人认可，古老存在的知名度就会上涨。
这也就意味着，潘成沛自身的力量也会提升！
一石二鸟，既可以干掉大江市内，被潘成沛划分为敌人的人，更能够提升自己的力量。
这家伙原来是出于这种目的，而使用自己的能力！
太阴险了！
而且更大的问题在于，鵸鵌本身就是飞禽，只要他想，可以将鵸鵌的肉片分散到地球的各个角落。
若是它的知名度扩散到全球……乃至于全世界的每一个人，那到时候鵸鵌的力量会被增幅到什么程度……许凯都不敢继续往下设想下去！
果然，说到底，潘成沛想要的，也只是提升自己的力量。
符合超凡者的本性！
“先去找人吧，”许凯的防毒面具上甚至起了一些雾气，“如果能找到何修杰，那还算好；找不到的话，就只能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了。”
萧晋也没拒绝，点了点头，跟着许凯一同下了楼。
此时的大江市执法局之中，本来还有些混乱的办公室内，几乎每一个人都举起了手中的本子，像是在欣赏着某种不存在的东西一样。
“两位！”刚才负责给他俩搜集信息的文职成员跑了过来，脸上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两人。
眼泪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来，因为长时间的熬夜和不眨眼，她的眼睛不断受到不可扭转的损伤，但鵸鵌的力量又在不断地进行治愈，才形成了如此诡异的景象。
“你们现在要去哪儿啊？要不要我和你们介绍一下我现在信仰的东西，肉菩萨……”
“不需要了！”许凯连忙抬手拒绝，“我是无神论者，如果你真要让我信一个神的话，我信的那个神估计叫比干或者范蠡。”
听到许凯说出这两个名字，萧晋还愣了一下，“为什么会提到这两个人的名字？”
许凯：“说你没文化吧……这俩人是财神。”
萧晋：“……真是够冷知识的。”
忽视了执法局的成员们，二人一路从执法局里跑了出来，来到大江市的街道上。
还没走出去，他俩忽然发现，此时此刻，居然有一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
“两位好。”
这一群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萧晋也是偏头对许凯问道：“这群人是谁？”
许凯有些无语，“大哥，这里不是大珉市，我也不是百度百科的，你什么问题都问我？你当我是百度知道啊？”
萧晋：“行吧……”
许凯：“不过这群人我还是认识的。”
萧晋：“你妈了个——”
犹豫半天，萧晋最后还是把那个器官给咽了回去，对许凯问道：“这群人是谁？”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没等许凯说话，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往前走了一步，走出了雨伞的范围，将自己的身体处于大雨的笼罩之中，“我是大江市，禀西区的辖区负责人，而他们，也都是对应的辖区负责人。”
听到这句话，萧晋一下子就理解了他们的意思，“我懂了，潘成沛派你们来的，是吧？”
现在萧晋和许凯就是江童的代理人，他俩的目的就是找到潘成沛。
而现在的潘成沛正在实施自己计划的关键时刻，自然不希望被江童这个老鼠屎给坏了一锅好汤，所以派出这群被鵸鵌血肉所诱惑的鬣狗，也不是无迹可寻。
“当然不是。”对方很直接地否定了萧晋的话语。
萧晋：“……”
许凯：“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做出的推论。”
站在前方的辖区负责人说道：“我们不关心潘成沛是谁，也不关心你们是谁，我们只在乎一件事。
“肉菩萨的力量，不能消失。
“我们都是得到了肉菩萨力量恩惠的人，我们身边也有重要的人得到了肉菩萨的恩惠，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肉菩萨的力量就此消失，我们会怎么样？”
许凯虚眯着眼睛，“看来你自己也很清楚，古老存在的力量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即便如此，你还是执迷不悟吗？”
乍一看，肉菩萨的力量确实可以惠及世界，甚至将死亡这一概念从世界抹除，混淆生与死的概念。
但没有意义。
因为全世界人的性命，都将被持有鵸鵌力量的人所掌握。
谁掌握了鵸鵌的力量，就等于是掌握了全世界人的命脉。
身为超凡者，自然会向往这种力量，不过从大苍市一行之后，无论是许凯还是萧晋，都不会有这种滤镜了。
古老存在的力量，远比他们想的更加恐怖！
鵸鵌所营造的这种温柔乡，或许只是一种假象，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