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这也是楚悦教你的?
“你踏马……6噢。”
(╬ ̄皿 ̄)凸
顾归指节捏得青白,玄色绸带在骤乱的呼吸里簌簌震颤。
灵幕儿那句“废人”着实让他感觉心脏被刺了一刀,说得这么直白你要死啊!
不出所料,下一秒——“噗~”
楚悦的笑声戛然而止,小丫头捂住嘴往后缩,竭力想要忍住笑声。
与此同时,应明折扇“啪”地合拢抵住鼻尖,肩膀仍止不住抖动。
冯七更是夸张,直接弯腰捶打起巷墙,砖缝里的青苔都被震落几簇。
“我就说嘛,就蛐蛐一个凡人而已!也不知道师叔怎么想的。”
至于云悠悠嘛——“噗呲~”
这笑声对顾归来说尤为刺耳,猛地转向云悠悠,面上尽是难言的苦涩:“连你也笑?!”
“我,我这是……”
少女手忙脚乱地去捂上扬的嘴角,杏眼却弯成月牙,怎的也压制不住。“楚悦说笑着才合群。”
楚悦:???,(°ー°〃)
“不是,你……”
几人当中唯一没有动作的,怕就只有灵幕儿了。
即便确定了,可脑海中更为可怕的认知浮上心头——
方才引动天地灵气的琴音,是从这具“废人”躯壳里流淌出来的?!
仅靠琴艺,便能如此……
自这个想法浮现,便定格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惹得她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顾归额角青筋直跳,深吸口气:“楚悦……”
小丫头正缩在云悠悠背后探头探脑,被这声叫唤吓得一个激灵:“咋,咋了?”
“你还不回去,岳姨等会儿来找你了。”
“啊?啊!丸辣丸辣!忘时间了,我,我先走了!”
楚悦瞥了在场几人一眼,顿时像被掐住后颈的猫儿,拎着裙摆就往巷口窜。
“嫂子你记得我说的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儿消失在暮色里。
“她说什么了?”顾归无言。
云悠悠慌乱:“没什么……”
见这丫头不想多说,顾归也没说什么,气呼呼地转身就往屋里走。
云悠悠自然瞧着他这副样貌,唇角挂着浅笑,也提着裙角往前走。
青石板上木杖叩击声又急又重,她小跑两步才堪堪追上,然而——
刚走到门槛处,灵幕儿的急唤声又传落耳边。
“且慢!”
灵幕儿指尖还残留着探查经脉时的震颤,眸中却燃起灼人的亮色。
是了,只能是这样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星髓佩饰在疾行间叮当作响:“尊师名讳可否——”
“师傅不让我外传。”顾归头也不回,抬手推开虚掩的房门。
灵幕儿仍旧不死心:“那方才阁下所奏的曲子,能否……”
“家传!”
道出最后两字,顾归步入屋内,全然没理会灵幕儿几人。
云悠悠紧随其后,顺道将大门给关上——
暮色四合,院墙梅树婆娑作响。
冯七抱臂倚在斑驳的砖墙上,指节不耐烦地敲打着剑鞘,眼底翻涌着轻蔑。
“不过是个经脉尽堵的废人,摆什么谱?!”
他忽然冷笑出声,剑穗在晚风中甩出凌厉的弧度,“依我看,直接闯进去把曲谱——”
“琤!”
冰蚕丝弦毫无征兆地缠上他脖颈,灵幕儿抚琴间,星髓佩饰撞出刺骨寒音。
“师叔的琴弦若是再进三分……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应明声音带笑,并无慌张。
冯七喉结滚动,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
他清晰地感受到脖颈间丝弦正随着灵幕儿的呼吸微微震颤——
“不该动的心思别动,若大人怪罪下来,你我都不好受。”
灵幕儿指尖轻勾,琴弦才得以松开。
寒风更甚,细密雪花洒落在三人之间的沉默里。
冯七终于梗着脖子别开脸:“嘁…那现在……”
“回茶楼。”
灵幕儿倏然收琴,转身时白衣掠过。
她最后望向那扇透出暖黄灯火的窗棂,眉头紧皱,好不容易寻到地机会,她可不想这般放弃。
……
“顾归,想现在吃饭吗?但是比平日要早些时间。”
云悠悠跟在顾归身后,似乎并没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顾归闻言摇头,忽地抬起手,修长的指节抵住太阳穴,眉心不自觉地拧紧——
或许是方才被寒风吹了,又或是被那些人气的。
此刻脑中仿佛有细密的针在扎,钝痛一阵阵泛开。
“顾归?”
云悠悠的呻吟忽然近了,少女踮着脚尖,杏眸里盛着未散的星子,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蹙起的眉头。
她分明指尖还沾着糖葫芦的甜香,可是已然揪住他的袖角:“头疼吗?”
顾归晃了晃脑袋,绸带下的视线明明看不见,却能清楚感受到她呼吸时带起的暖意:
“有点儿,休息会儿就好,不用担心。”
话音未落,额前突然覆上微凉的触感——
“那…”支吾间,云悠悠的指尖已经贴上他眉心,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我帮你按按?”
顾归怔在原地,眉梢微微扬起。
云悠悠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扫过耳畔,却让他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木杖——
这要自已如何回应?
他本想如往常般调侃两句,可不知怎的,喉结滚动间却只低低“嗯”了一声。
好吧,心底还是想的,身体随着本能动了。
木杖转向椅子的方向,却在下一秒被温软的掌心抵住后背。
少女的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推着他跌坐在床沿时,木杖“咚”地歪倒在脚踏上。
顾归失笑:“这是做什么?”
没有回答。
只有窗纸外漏进的月光,将云悠悠急促起伏的轮廓映成颤动的剪影。
她咬住下唇的齿尖应该很用力,因为他听见了细微的“咯吱”声。
衣料摩挲的沙沙声忽然近了。
顾归恍惚间向后仰去,后颈触到某种带着淡香的柔软。
直到肩头落下微颤的指尖,他才惊觉自已正枕着什么温热的事物。
少女颤抖的膝头正托着他的重量,眼眸流转间竟是比那桌案烛火还要炽热。
膝枕吗?比想象中的好像…要舒服得多……
两人悄然无声,实则屋内心脏的跳动声,已经掩盖了许多。
“这……也是楚悦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