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云悠悠:不……去!

“这样…更踏实……”

床上少女含糊的咕哝着,殷红的俏脸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牵手的动作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顾归僵在原地,被她紧扣的指节微微发麻。

檐角风铃叮咚,盖不住他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叮~检测宿主心跳突破阈值。】

少女的掌心柔软灼热,甚至能感受到脉搏透过肌肤传来的跳动,与他自已失控的心跳声逐渐重合。

许久,顾归喉结滚动,不知为何竟是没舍得抽回手,他低声念道:“……醉鬼,看你下次还偷喝。”

不过这话落没落到少女耳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那桌上的残渣……

顾归心中纳闷,最终还是长舒一口气:“还是先等这丫头醒了再说吧。”

夕阳西斜,天色暗淡不少——

橙红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为少女殷红未退的俏脸镀上一层柔光。

云悠悠睫毛轻颤,睡眼朦胧间只觉得脑袋沉甸甸的,先是塞了团湿棉花。

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揉太阳穴,却猛然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

五指正与另一人的手指紧紧相扣。

“?!!”Σ(°△°|||)︴

混沌的思绪被瞬间劈开。

少女倏地睁大眼睛,视线顺着交握的手一路向上,正对上顾归半倚在床柱边闭目养神的侧脸。

其眉宇间还凝着几分倦意,袖口被她睡梦中攥出的褶皱尚未抚平。

而自已的手指竟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拇指处的薄茧……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醒了?”顾归忽然开口,嗓音里带着些许沙哑。

说着,他微微侧过脑袋,精准地抽回手,指尖掠过她掌心是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头还晕吗?”

云悠悠触电般缩回手,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我,我怎么……”

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偷喝的酒,三个脑袋的顾归,自已挂在对方背上胡闹的模样。

顾归:三个脑袋不用提,谢谢。(╬ ̄皿 ̄)

最后定格在十指相扣时掌心灼热的温度,而那句“这样更踏实”更是宛若魔音缠绕一般回荡在脑海。

怎的都不能将其赶出去!

“唔…啊啊啊!!”云悠悠惊叫出声,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兔子缩向床角。

“看来是清醒了。”顾归似笑非笑,起身时衣摆扫过床沿。“某人醉酒后可是……”

“不许说!”云悠悠猛然一怔,想也没想就要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或许是还没从这事儿缓过来,她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顾归,索性招呼着,自已去收拾桌上的残渣了。

旋即逃也似的冲进厨房,想着多少能自已静一静。

看着手中端着的碗,俏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她忽地听见身后顾归的脚步声,心跳陡然加速,头也不回地喊道:“我自已来就行!”

顾归刚想迈进厨房,就被她一把推了出来。

他踉跄两步,有些无奈地站在门口,脑海中浮现她慌乱中差点打翻盘子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一声:

“好好好,我不插手。”

顾归挠了挠后脑勺,拄着木杖转身走向药炉,准备煮醒酒汤。

此刻,云悠悠将最后一只碗擦干放回橱柜,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这才鼓起勇气走出厨房。

刚踏出门槛,便见顾归正站在药炉旁,手中木勺搅动着锅中冒着热气的醒酒汤。

橙红的炉火映在他侧脸上,将平日略显苍白的肤色染上一层暖意。

“来得正好,醒酒汤煮好了,快些趁热喝了。”

顾归头也不抬地盛上一碗,话音未落便已递到她面前。

云悠悠盯着碗底晃动的汤影,方才厨房里的慌乱又翻涌上来。

她指尖在衣角蹭了蹭,才慢吞吞接过碗,却故意偏开视线不敢看他:“谢,谢谢……”

顾归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状态,许是起了玩心,到底是没忍住调侃:

“现在知道躲了?先前扯着我袖子说会暖床的时候……”

“顾!归!”云悠悠跺脚打断,耳尖红得几乎滴血,气鼓着俏脸,忿忿地盯着他。

不是都说好不说了吗?!这个大坏蛋!!!

片刻时间,两人将醒酒汤喝了,热腾腾的汤药顺着喉咙滑下,那股子晕眩总算散了几分。

“唔…”

少女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一双杏眼忍不住地往顾归那边瞟——

“琤——”

那人正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调试着案上的古琴,弦音泠泠,衬得他侧颜如玉,偏生神色淡淡,瞧不出半分醉意。

明明自已喝的都没他多,怎么他就跟个没事儿人样呢?

这妮子是越想越气,鼓着俏脸,重重地“哼”了一声,侧过脑袋,故意将后脑勺对着他。

全然一副再也不理他的模样。

“呼~”琴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顾归的舒气声,在云悠悠余光当中,

顾归将古琴用绸带仔细缠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绸带绕过琴身,在他修长的指间穿梭,最后在肩后系成一个结实的结。

衣袂轻拂间,其已然将琴背在身后。

云悠悠听到动静,忍不住偷偷转回脑袋,杏眼里还带着未消的恼意:“你、你要出门?”

声音闷闷的,指尖揪紧了裙摆。

“嗯。”顾归应答一声,抬手抓起身侧木杖:“去城南茶楼一趟,你要去吗?”

现在?天都快黑了——

茶楼?那有什么意思的?难道去喝茶吗?

云悠悠心中思量,正想要开口拒绝:“不……”

然而顾归忽地面无表情地补上一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有桂花糕吃~”

到时候找掌柜的要些。

云悠悠:“去!”

顾归闻言轻笑一声,倒也没说什么,领着她便出了门。

两人刚出门,云悠悠便见这个身着捕快衣服的人走上前叫住顾归。

其耳尖微动,他认得这声音,应当是楚山的同事,不过他来找自已干什么?

那人抱拳行礼,压低声音道:“牢山托我带个口信。”“

他今日犯了衙门规定,被强行留下值工,怕是脱不开身……去不了茶楼那边了。

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