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很坏了
“顾，顾归你成亲了？Σ(°△°|||)︴”
云悠悠赫然从顾归身后探出小脑袋，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似的。
全然没想过其口中的小娇妻其实就是自已。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楚山，他瞧着面前的少女张大嘴巴，惊叹于她容颜的同时…
又震惊这妮子昨天不还受伤昏迷躺在床上吗？！
今天就这般活蹦乱跳了？！
合理吗？不合理，看来自已想的没错，就是顾归这小子骗自已。
明明就是讨的媳妇，还什么捡的重伤女子……
岂可修！他怎的就比自已先讨到媳妇了！！
顾归耳尖倏地发烫，抬手精准地按住云悠悠毛茸茸的发顶将她往后带：“你别听他胡扯。”
指尖触到她散落的碎发，像抓住一把不安分的蒲公英。
发出的动静倒是引来不少围观的人。
楚山瞧着顾归耳尖通红还强装镇定的模样，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许是生起报复心思，又装得一本正经的模样。
“咳咳！小两口当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围观百姓闻言发出低笑，惹得云悠悠顿时像是被烫到般松开其袖口，张着樱唇想要解释：
“不，不是……”
然而解释声早已被淹没在笑声当中。
顾归不语，只是一味地面朝楚山所处的方向，整个人身上散发的幽怨气息像是眨眼便要将他活吞了！
楚山并未开口，只是默默挪开视线。
片刻过后，人群散了大半，云悠悠也恢复到往日模样，只是耳尖仍残留着淡淡的红晕。
她悄悄往顾归身侧挪了半步，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斗篷上的兔毛滚边。
楚山呵呵笑着：“哈哈哈~现在好了吧？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
“你见过的，暂且叫云悠悠……”顾归扯了扯身侧人儿的衣袖。
云悠悠反应过来，挥着手，笑意盈盈：”你好~“
楚山看得呆滞一瞬，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你好……额，弟妹。”
？？？
两人异口同声：“都说了不是了！！！”
半晌，顾归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转向楚山问道：“所以，你在这儿到底忙什么？”
楚山闻言叹了口气，将手中皱巴巴的纸张抖开，阳光透过纸背映出朱砂画押的印记：“贴个悬赏令。”
“上面说是仙师下达的，可这内容着实有点儿……难言。”
“仙师？”顾归眉头微微蹙起，倒也来了兴致。
云悠悠也不落下，她伸出指尖指着楚山手中的纸张：“那个…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楚山爽快地将纸张递过去。“本来就是要张贴的。”
羊皮纸粗糙的触感让云悠悠轻“咦”了一声，待看清内容后，她瞳孔骤然收缩——
朱砂写就的悬赏令上，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行大字：
“缉拿万魔渊之主（重伤），活捉者赏灵石万枚。”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像，以及一行小字，云悠悠继续念叨：
“魔尊——沈弦…悠……”
云悠悠的指尖在“沈弦悠”三个字上微微发颤，羊皮纸被她捏出细碎的声响。
顾归听她突然没了动静，偏头询问：“怎么了？”
云悠悠突然侧目，将悬赏令摊开，语气中带着嫌弃：“这画像真丑！这什么魔尊真长这样吗？！”
画像上的沈弦悠被勾勒得阴鸷狰狞，眉目扭曲如恶鬼，与“魔尊”的名号倒是相称，却毫无真实感可言。
顾归虽看不见，却听出她话里的不满，一时语塞：“……”。
楚山闻言哈哈大笑，接过羊皮纸拍了拍：“画师技术确实不怎么样，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过这魔尊凶名赫赫，连仙人见到都得绕道走，别说我们了……所以这悬赏令大概也就做做样子。”
楚山一面解释，一面将悬赏令给贴在榜棚上。
楚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满意地看了眼刚贴好的悬赏令，转头对顾归咧嘴一笑：
“行了，差事办完，剩下的就交给老天爷吧！”
他朝衙门方向努了努嘴：“我得回去交差了，改日找你喝酒！”
顾归颔首，抬手挥了挥：“行，你快去吧。”
楚山大步流星地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街道角落。
顾归听着脚步声渐远，正欲转身，却发觉身侧的云悠悠异常安静。
此刻少女的视线仍旧牢牢定格在榜棚方向，甚至能听见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还愣着做什么？回去了。”顾归出声提醒，语气如常，却暗自留心她的反应。
“啊？哦！”
云悠悠如梦初醒般应声，匆忙跟上顾归的脚步。
她低头盯着青石板路，睫毛垂下的阴影遮掩了眼底未散的一丝红芒，恍若方才的异样只是错觉。
“顾归你对那魔尊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吗？”返程路上，云悠悠忽地说出这么句话。
顾归哑然失笑：“我对她感兴趣做什么？”
“一万枚灵石诶，很值钱吧？”
值钱也得有命去拿啊，谁知道那魔尊会残暴成什么样，听茶楼里的旅客聊过，貌似那魔尊还会吃小孩。
啧啧啧~想想都毛骨悚然的。
现在这般活着就挺好，当然，能修仙就更好了~(?ˉ?ˉ?)
“招惹魔头什么的……”顾归悠悠开口，语气平淡却不容质疑：“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阿嚏！！！”
一声响亮的喷嚏突然打断对话。
云悠悠捂着鼻子，杏眼里泛起生理性的泪花，鼻尖微微发红。
她吸了吸鼻子，斗篷下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新买的衣角。
“嗯？着凉了？”顾归微微侧首，语气里是自已都没察觉的关切。
少女抬起纤纤玉手刮了刮鼻梁，泛红的脸颊在雪白兔毛的映衬下格外明显：“没有吧。”
她小声嘟囔着，指尖抚过衣领上精致的银线刺绣“这衣服可暖和了~”
她突然歪了歪头，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眼睛弯成月牙：“估计是有大坏蛋在骂我吧？”
尾音带着俏皮的上扬。“就是不知道是谁……”
“骂你吗？”顾归垂眸沉思片刻，眉宇间都显出一抹无奈之色。“那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