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继续保持,你以后会很强

“我想给村里修条路。!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李克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就从国道边那条土路开始,一直铺到村公所,再从村里,一路修到茶山我爸那。”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桓许久了。

“啊?”李萍萍正往嘴里塞一块西瓜,闻言眼睛一亮,含糊不清地喊道,“哥,那太好了!以后下雨回家,就不用踩一脚泥了!可是……修路是不是要好多好多钱?”

“这是大好事。”李克宁放下手中的碗筷,神情严肃,“大哥,钱这么花,比什么都有意义。但修路的开销,我听说是个无底洞,你……手头方便吗?我们现在花的,可都是你的钱。”

他心里清楚,家里如今的富足,全靠大哥一人支撑。

放眼顺城,像大哥这样身家的老板,哪个不是换上了气派的桑塔纳,甚至开上了进口的皇冠。

唯独他大哥,至今仍骑着那辆半旧的摩托车,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行。

“钱的事,不用担心。”

李克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心。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超市那边押着供应商一个月的货款,这笔钱数目不小,足够周转。地笼厂和一品海鲜现在是淡季,利润少了些,但最多再过一个月,天一冷,火锅生意就能爆起来。”

他顿了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兰*兰~雯`学? ,追+醉^辛?章\劫,

“至于地笼厂,生产线没停,货都囤在仓库,等明年开春就是旺季,资金回笼得快。退一万步说,银行的副行长三天两头往我这跑,利息给得极低,就差求着我贷款了。”

所以,钱,从来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先修路,路修好了,要是钱还有富余,再把老宅翻新一下。”

……

与此同时,焦忠涛的别墅里。

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焦忠涛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黄江生的局,你不让我去!公司的事,你插手!现在连我晚上出门喝杯酒,你都要管?”

自从上次被李克垚吓破了胆,他确实老实了一阵子。

天天回家,对胡秀兰也算和颜悦色。

无非是想着,自己老婆和李克垚的老婆关系不错,能吹吹枕头风,让那尊瘟神彻底把自己给忘了。

眼看着风头过去,李克垚那边再没动静,焦忠涛那颗骚动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憋不住了。

他想念酒桌上的推杯换盏,想念ktv包厢里腻在身上的温柔乡。

可胡秀兰却像换了个人,把他看得死死的,一步也不准他踏出家门。

“我一个大男人,不出门应酬,不出去谈生意,怎么拓展人脉?公司怎么发展?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懂个屁!”焦忠涛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精?武?小.说′网! *哽′芯′醉+全*

“忠涛,你收手吧。”

胡秀兰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她坐在沙发上,连抬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黄江生不是好人,你跟他混,迟早要出大事。李老板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她眼圈发红,泪水在打转。

“我们不求再做什么大生意,安安稳稳把‘状元府’那个楼盘盖好,不行吗?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缺了……”

她真的怕了。

她怀念当初两个人挤在猪栏改的破屋里,分一碗白饭的日子。

那时候虽然苦,但心里是甜的,因为有奔头。

可现在呢?

钱是有了,夫妻的心却隔了十万八千里。他嘴里说着谈生意、拉人脉,外面养的女人一个接一个。

“你懂什么?”焦忠涛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养着你,给你吃好的穿好的,还不够?你这种女人就是不知足!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那是为了事业!为了这个家!”

“逢场作戏?”

胡秀兰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从沙发上无力地站起身,将一张折叠的化验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砸在焦忠涛的脸上。

“呵呵……有人已经找到我了,说是怀了你的孩子。这也是逢场作戏吗?”

纸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焦忠涛愣了一下,随即捡起来看了一眼,脸上不仅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轻松。

“哦,这事啊。多大点事?反正你也生不出来了,让别人生一个,以后抱回来给你养,不也挺好?我焦忠涛的媳妇,永远是你。我家的财产,以后不都是我们儿子的?”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今天晚饭吃什么。

这种事,他早就习以为常,交给胡秀兰处理,一向办得妥妥当当。

胡秀兰的身体

晃了晃,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这个男人,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焦忠涛……公司的窟窿很大,财务的钱不能再让你瞎折腾了!再这么下去,留给我们儿子的,就只剩一身还不完的债!”她眼泪决堤,声音却陡然变得尖锐。

“你少管我的事!在家享清福不好吗?非要管公司!”

“我再不管,这个家就完了!公司也完了!”

胡秀兰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眼神却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李克垚说得对。

这个男人,靠不住了。狗改不了吃屎。

她必须把公司,把钱,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那是她和儿子唯一的依靠!

“反了你了!”

焦忠涛被她眼神里的决绝刺痛,怒吼一声,抄起茶几上的青花瓷瓶,狠狠砸在地上!

“嘭!”

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

李克垚的院子里,晚饭后的碗筷已经收拾干净。

一家人围坐着喝茶,气氛温馨和睦。

他问起李克宁的学习,当得知弟弟的英语成绩终于及格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眼前的弟弟,褪去了曾经的阴郁和自卑,整个人朝气蓬勃,像一棵迎着朝阳生长的小树。

“不错,克宁。”李克垚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保持,你以后会很强。”

提起李克宁,李克垚的思绪,不可避免地飘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李克军。

前世,那个在省城混得风生水起的李克军。

他记得,李克军身边似乎一直有一个很亲密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哪里人来着?

一个地名,像一道闪电,毫无征兆地劈开他记忆的迷雾。

随西县。

河西镇。

“咯噔。”

仿佛有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脑海深处尘封的锁孔,用力一拧。

一股腐朽、阴冷的气息,顺着神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李克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动作之快,带倒了身后的竹凳,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

他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