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你杀我?还是我杀你?
今年的圣诞夜还没有下雪,也看不见月色,这似乎是一个略显糟糕的圣诞夜,或许是这样的吧。
虽然今夜没有月色来照明街道,但是园区的街道中却张灯结彩,高高挂起的圣诞树与随风摆动的小彩灯正在努力进行着它们的工作,有它们的存在,园区的深夜就不会无聊,圣诞夜的风光就不会不再。只是,圣诞夜要是不下雪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总是少了一些什么。
“啊啊啊~我好困呀~不是说今天会下雪的吗?为什么还没有下啊~”
作为园区最顶级的咖啡店,斯克咖啡店理应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毫无疑问,它就是圣诞夜最具圣诞气息的店面。这里的服务员会穿着圣诞老人的服饰,这里的菜品都转变为了圣诞特供,每一道菜品都附带一双红绿色的圣诞礼物袜,里面装着的是会让你预料不到的惊喜。当然,免费的白开水也有。
高高的圣诞树在两侧挂起,不过它们可抑制不住愈来愈大的抱怨声。
雪去哪了?
“小千,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今天我觉得不会下雪了。啊啊啊~”
“不行!美纱!在上个圣诞夜,我发过毒誓!今年!我必须等到冬天的第一场雪!众所周知,园区每年的圣诞夜都会下雪,今年肯定也不会例外!求你了~美纱~你就陪我在这里再等等吧~”
虽然千英困的不行,但是她下达了承诺,她已经搞砸了联谊会,等待初雪这件事,她志在必得,她不想总做失败者!
“是,是。啊啊啊~我可以陪你在这里等,但是我要是睡着了,你可别怪我啊~我要趴一会了,下雪的时候记得喊我。”
美纱比千英还要困,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她整个人就趴在了桌子上。似乎很快就会呼呼大睡,不知道她能否在梦中遇到圣诞老人。。。
“好的,啊啊啊~我觉得,我现在也要趴一会了~”
斯克咖啡店外冷风呼啸,千英和美纱趴在窗边的桌子上静静的睡了过去。两人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红绿色的毛毯。这或许是圣诞老人干的吧。
只是,屋外的空气真的很冷,冷到能让人感到窒息。
“啊啊啊啊啊!”
合力文的手套擂台上,正在接二连三的传出刺骨的痛喊。凄惨的女声在手套擂台上久久回荡,此时的夏临已经变的面目狰狞,她那荣顺的紫发已经被鲜血所侵蚀殆尽,小小的脸蛋上也出现了瘆人的痕迹。刚才的那声喊叫,仿佛用了她最后的力气,这声喊叫停止,她便不再出声。
夏临的头颅彻底低了下去,她没法再抬头,她也没法等待初雪的降临。
今天的月色很不关照她。
朦胧中,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她的妹妹,想到了消失的久慈丝和小洱,也想到了目鸣悠,还想到了她的爸爸妈妈。这些记忆碎片不断从她的脑海中闪过,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再去细细回想。她只觉得很冷,她只想有人能过来抱着她。
我讨厌冬天,因为我是夏天。
“game over!”
兵器停止了虐杀游戏,他背对着夏临紧握手掌,他要在这里处决她,他要前往下一个目标点了。
碍人的麻烦还是快点消失为好。
!
顷刻间,漆黑的夜空中猛然射下一道暗红色的光柱,这道光柱之强烈甚至能撼动周边浓烈的空气。暗红色的光柱直抵悬浮在半空的夏临,这是属于夏临的处刑场,这是夏临最后能看见的光彩。
在这个空间里,夏临发不出一点声音,也不能动弹分毫,她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她的双臂早已断裂,她的鲜血铺满全身,她已经睁不开眼了,她再也看不到新生的明月了。
滴!滴!滴!
看样子。。。我要失约了。。。今年的圣诞夜,我一直都很期待。一直,一直。。。对不起。
!
呼~呼~呼!
远方的明月似乎重新亮了起来。
一位睡着的少女从梦境中猛然惊醒,她表情恍惚的半坐在床榻上,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少女还是能看清黑暗中的风景。
滴!滴!滴!
此时空旷的房间里只有钟表的滴滴声。听着滴滴声,少女光脚走下了床,她快步走向床边,然后一把拉开了一直封闭的床帘。
“月亮与你同在。”
顿时间,皎白的光芒充斥了整所房间,少女沐浴在月光下,她仿佛成了月色的主人,她的背影是那么的神圣,她的动作又是那么的圣洁。
唰!
一道白光闪过,房间里的月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女拉上了床帘,她重新回到床榻上睡了过去。留在地板上的,只有一条坏了的花环。
!
“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护身符。你只要遇到危险,我就会第一时间得知。”
“它会保佑你平安。”
暗红色的光柱中,一枚皎洁无瑕的符纸正在闪闪发光,白色的光芒正在覆盖奄奄一息的夏临,这道白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快要覆盖整条光柱。
“!这是?什么能量?不管了, 你今天必须死!”
兵器看着莫名出现的白光,他虽然感到微微疑惑,但是他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面对不解的事,解决它就行。只见,兵器双掌再次一齐发力,他要为引力光柱添砖加瓦,确保夏临必死无疑。暗红色的能量从天空,从地面显现,它们源源不断的朝夏临而去,它们要将夏临彻底粉碎,不给她丝毫生还的可能。
只是。。。兵器不知道的是,月亮出来了。
唰!唰!唰!
皎白的月色彻底在广袤无垠的夜空中显现,它的出现驱散了一直笼罩在合力文的黑暗,它的出现,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光明。
只是,出现的月亮似乎是带着目的来的。
无穷无尽的皎白光束开始在黑暗的天空中频繁闪现,所有的光束都汇聚为一个点,它们慢慢在空中组成了月牙形,构成了镰刀体。
是月镰吗?我想是的。
一仑新月已经完全升起。
啪!
这是神秘莫测的力量,这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巨大的月镰只是简单挥砍,就足以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足以造成惊天动地的能力。
只一击,暗红色的巨大光柱就被拦腰斩断。还没完!斩断不是目的,吞噬才是理由!月色已经高高挂起,今天的月亮不是温柔的性格,皎白的光芒正在覆盖手套擂台的每一寸土地,它要收拢所有不协调的颜色,它要吞噬还残留在这里的暗红色。
啪!
随着束缚夏临的引力场消失,夏临也失去了一直悬浮的资本,此时的夏临已经完全昏迷,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月亮选中的孩子,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什么也不会知道。
失去引力场的夏临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跌向地面,她那飘摇的紫发随风摆动,就宛如一颗紫色的流星一样。她无法抬起头,也无法抬起手。
就这样随风而去吧。
“仑月。你出现的真是时候。宫革,木偶。我们上。”
!
就在夏临快要亲肤大地的瞬间,逐渐褪色的皎白夜空,出现了一抹时空间的黑色,他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接住了夏临。没错,目鸣悠,宫革,木偶,赶到了现场,好在一切都来得及,好在没有发生后悔一辈子的事。
“!。。。夏。。。临。。。你。。。到底怎么了啊!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们的。。。我。。。”
接住夏临的宫革有些崩溃,他看着奄奄一息的夏临,看着浑身是血的夏临,看着双臂明显断裂的夏临,他的情绪开始变的不受控制,他不敢相信夏临变成了这副样子,明明。。。自己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宫革的眼圈变的通红,她捧着夏临的头发开始陷入了低语。
太惨烈了。
“宫革,振作一点,你先去带着夏临去找江梨奈和南丁格尔小姐。这里就交给我和木偶。”
目鸣悠看着崩溃的宫革,他轻声出言安慰。他也很难过,他也很自责,他是最自责的,这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怪他自己。不过他现在不能自责,他必须振作起来。必须。
。。。
。。。
没有有反应,宫革捧着夏临的头发没有反应,他没有回答目鸣悠的话,也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将头埋在夏临的紫发中。
“木偶,就麻烦你带宫革和夏临去找她们了。”
看着这样的宫革,目鸣悠也不再多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木偶。希望她能听自己的话吧。
“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我知道他是lv10。比我们都要强大的多。”
木偶也被这样的场景所感染,她的语气似乎变的很温柔?不过血腥的场景她见的不少,并不会感到什么不适。
“哈哈。木偶,你知道他是lv10,那你离开不就是个好消息吗?不用有人再受伤了,不用有人再经历离别了,这对我们都好。去吧木偶,我相信你。”
目鸣悠没有转头看着宫革和木偶,他盯着早已等待多时的重重,重重和目鸣悠似乎真的有种心灵感应,从目鸣悠等人出现到现在,他一直没有说话,一直没有进行多余的动作,他已经不关心暴躁的月光和莫名的能量了,他的眼里只有目鸣悠。
听到目鸣悠都这么说了,木偶轻轻的点点头,说着,她就推着宫革和夏临赶往了医疗小队。在临走时,她还是给目鸣悠留下了一句话,这句话是她脱口而出的。
“我也相信你。极0。”
说完这句话,木偶就带着宫革和夏临消失在了黑暗中。
刚探出头的月色又缩了回去,或许黑暗才是今天最原本的样貌,一时的照亮也只是一时而已。
极0是谁?她叫错人了吧?
极0是谁?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
。。。
。。。
木偶带着宫革与夏临离开后,空旷的手套擂台内,只有一袭黑衣的目鸣悠与特战服装的重重对立而战,两人分别站在手套擂台的两端,他们都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似乎都在等着对方说第一句话。碰巧的是,两人现在站的方位,就是总决赛上西佩真与目鸣悠站的方位。
只不过不巧的是,这一次,目鸣悠是站在了西佩真的位子上,重重站在了目鸣悠的位子上。
呼啸的寒风吹动了目鸣悠的巫袍,发出沙沙的响动。重重看着静静的目鸣悠,他忍不住开口了,说出了第一句话。
“呦西!我前世的战友。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重重摆出了一副笑脸,他朝目鸣悠做了一个俏皮的手势。仿佛两人就如多年的好友一般。
“也就是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目鸣悠按下飘荡的巫袍,他眼神凌厉的盯着重重。重重的出现在他并不意外,他早就听寻觅说起过这位重重,或是兵器。不过直到亲眼看见重重,他还是有些意外。虽然自己一直没信他就是了。
“战友啊,你不像会是一个啰哩啰嗦的人,难不成,你还想我在这里给你说明一下?然后顺带撇出我们的目的吗?喂,我没这么无聊,你也没有。战友,老实说,我现在没有与你交手的必要,你已经不是我的目标了。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能放我走吗?”
重重现在对目鸣悠确实没有什么想法,不是他,而是他们所有人,他们一直以来对目标就是极改,而现在,极改早就脱离目鸣悠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它具像化的显现了出来,所以,目鸣悠的存在就可有可无。
更何况,重重本来就不想对目鸣悠出手。
“重重,我今天已经杀了一个人,你说我应该感到内疚或者是纠结吗?我倒是挺想了解为杀人而纠结,为杀人而懊悔的那种心理,但是我就是没有。如果你能站着让我杀,或许我能体会到一丢丢吧。”
“你杀我?还是我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