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1章 曾经，痛
他们之间的回忆到处都充斥着甜，那么好的一个人，却因为受了伤而错失了。
如果她把真相告诉他，他会不会觉得天塌了。
霍少卿看着她，喉结艰难的滚了滚。
一切早有预料，就是他还接受不了。
他知道自己受伤昏迷多日，围在陆希身边的男士不计其数，他若不是运气好，哪里会得到她的青睐。
只是，结果难免惨烈了一些。
他对陆希是用了真心的。
初恋失败，好不容易接受一段感情，竟然也变成这样，老天爷似乎喜欢虐他。
“小希，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没关系的。”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如同对她的态度一样。
哪怕自己千疮百孔，也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她。
陆希红了眼眶，抬头看他，“你能醒来就好了，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医生说得很严重，那时候，我……”
“抱歉，让你担心了，也让你失望了，都是我的错小希。”
霍少卿见不得她哭。
其实就是他错得离谱，他出事也是因为闫蓉蓉的那通电话，他失信了，说好早点赶回去陪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延迟。
陆希心痛难当，“不是你的错……人之常情。”
“闫蓉蓉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霍少卿心情复杂，“嗯，知道了，那孩子不是我的，但曾经闫蓉蓉却用这件事刺伤了你，所以小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怪你。”
至少，在他受伤的时候，她陪在他身边多日，若不是闫蓉蓉作乱，她也不会心灰意冷。
够了。
她对他有情，就够了。
陆希听到霍少卿的话，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慌忙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回忆，此刻像潮水般涌上来，在脑海里不断回放。
那些日子里的甜，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眼前的霍少卿，还是那个温和的人，哪怕自己承受着失望和痛苦，也依旧在安慰她，怕她难过。
“对不起……”陆希的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知道，此刻任何道歉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可她除了说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霍少卿看着她哭成泪人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想伸手替她擦眼泪，却又怕自己的动作会让她更为难，只能紧紧攥着被子不知所措。
她已经不属于他了。
“别哭了，小希。”霍少卿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却依旧努力保持着温和，“我真的不怪你，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勉强。”
“你能在我受伤的时候陪在我身边，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陆希没想到，这种事情还得让霍少卿自己说出来，她心里更惭愧了。
“你都知道了是吗？”
“没人告诉我，我猜的，因为我……”爱你。
爱一个人藏不住，不爱也是。
她眼里没了他，都是无措和紧张。
她真的被叶琛骗了回去，他做什么都是无力的。
霍少卿心里怎么可能不疼呢，他不甘心，可他又做不到去伤害陆希。
她一哭，他就慌得跟什么似的。
原来有的人放手，是因为爱的太过于深刻，怕自己的打扰影响心爱人。
“是，我跟叶琛在一起了，我，我心里确实有他的位置，霍少卿，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陆希很痛心，“你答应回来找我的那天，其实我订了餐厅，是准备向你求婚的，可你迟迟未归，一切都错过了。”
霍少卿的脸刷的一白，这种诛心的痛，他深刻体会。
陆希泣不成声，而他同样的生不如死。
她说，订了餐厅，要向他求婚！！
霍少卿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事。
那天他接到闫蓉蓉的电话时，还想着处理完事情就赶紧回去陪陆希，却没想到，那通电话不仅让他错过了约定，更错过了陆希满心欢喜准备的求婚，错过了他们可能拥有的未来。
“你……你说什么？”霍少卿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一丝急切的求证，像是希望自己听错了，“你说你那天……准备向我求婚？”
陆希看着他震惊的样子，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是……我订了餐厅，还是能看夜景的位置，很浪漫的地方，我还准备了戒指……我想，等你回来，就跟你说我们结婚吧……可你一直没回来，后来就接到了你出事的消息……”
那些她原本以为永远不会说出口的遗憾，此刻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陆希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在面对霍少卿时，才发现那些错过的痛，从来都没有消失过。霍少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起那天闫蓉蓉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哭喊，想起自己为了安抚闫蓉蓉而一次次推迟回去的时间，想起陆希在餐厅里独自一人等待的场景。
她该有多失望，多难过啊。
“对不起……对不起……”霍少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却知道这三个字在如此巨大的遗憾面前，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是我不好，我不该接闫蓉蓉的电话，是我不该错过你的求婚……是我毁了我们的一切……”
那时候闫蓉蓉拿孩子说事，霍少卿再冷血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本身他也不是无情的人。
只怪造化弄人。
霍少卿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输液管也跟着晃动起来。
他看着陆希，眼底满是悔恨和痛苦，像是要把自己吞噬掉。
如果那天他早点回去，如果他没有出事，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不是就能像陆希计划的那样，结婚，生子，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是没有如果。
陆希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知道，此刻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没有用，他们之间的错过，已经成了无法挽回的遗憾。
“都过去了，少卿。”陆希擦干眼泪，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却也多了几分释然，“我们都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也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现在说这些，只是让我们更痛苦而已。”
“可我不甘心！”霍少卿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怎么能甘心？我错过了你的求婚，错过了我们的未来……我甚至不知道，你曾经那么想跟我在一起……”
他一直以为，陆希对他的感情只是淡淡的喜欢，却没想到，她早已做好了和他共度一生的准备。
这份迟来的真相，像一把利刃，狠狠扎在他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陆希看着他，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霍少卿的痛苦，也理解他的不甘心，可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少卿，我们都要向前看。”陆希的语气坚定，“我已经选择了叶琛，也决定跟他好好走下去。你也应该放下过去，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我们之间的错过，就当是命运的安排吧。”
霍少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明白，陆希是真的要放下了。
他知道，自己再怎么痛苦，再怎么不甘心，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但他又如何能走出来呢。
是他毁了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陆希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告诉他，他们之间真的没有缘分。